第32章 妖怪盛宴-8
被蛇岐智子带到隔壁房间更换衣物，及川彻紧蹙着眉头。
他原以为自己上前捣乱，对方会借机发难，可是没有。
那个名叫远吕八智的年轻人只是露出有些恐怖的笑容，说要跟他比试一场。
“星野小姐是‘北辰一刀流’的免许皆传，以前说过要找一位拥有高水平的剑术的恋人，我无意夺人之美，但是鄙人酷爱剑道与剑术，遇到高手就想称量一下。”
及川彻当时是想拒绝的，但是远吕八智又温和的说出“不管输赢，打完之后二位都可自行离开，蛇岐家也绝不事后报复。”
及川彻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下来。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瓢泼的大雨落入海中，远处黑暗的海浪一阵阵向江之岛拍打而来，好似有巨大妖物想将岛屿吞没。
“真是的，你年轻时候为什么要说说一个这么不靠谱的事情。”
及川彻站在一排排剑道服面前，有些古怪的看着身后跟他一起过来的星野优子。
镶嵌着金箔的大振袖也无法遮掩对方的身材，星野优子站在朦胧灯光里，浮光掠影般的色彩将她晕染出一片朦胧，妩媚的脸蛋上带着一点娇羞。
“那还是高中时代的事情了，我都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星野优子有些红着脸的扭过了头。
她高中三年里拿过一次玉龙旗‘全国剑道选手权大赛’优胜，当时十分嚣张的说出过“想跟我交往，就先赢过我吧。”这类中二的话语。
黑历史一阵一阵的，天邪鬼还在自己肩膀上，及川彻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会剑道么？”
星野优子看着及川在那唉声叹气有些担忧的问道。
“剑道啊。”及川彻面色复杂。“我会卍解，算么？”
狭小的换衣室内陷入一片死寂。
星野优子过来就想拉着及川彻逃跑。
“你想找死么？”星野优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以为木剑不能伤人？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叫【远吕八智】。”
微微躲开对方伸过来抓他的手，及川彻笑着问道：
“为什么？难道因为他有八条尾巴？”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星野优子有些焦急的跺了跺脚。
“【远吕八智】不是一个名字，是一个称号。”
“称号？”及川彻将昂贵的西服外套挂在一旁，神色淡定挑选了剑道服跟下着。
“关东组二十五岁以下武力值最高的人被称为【远吕八智】，也会被蛇岐家收为养子。”
星野优子目光严肃的看着及川彻，那个长相阴冷怪异的年轻人跟蛇岐家并没有血缘关系，就因为个体的强大被蛇岐公一看中。
回游水亭里惊鹿的空灵声音被黑暗的雨幕吞没，及川彻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
“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狭小的更衣室里只有微弱的烛火照的及川彻的金发好像暖阳。
除了星野优子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及川彻这个信息，那些身穿华服的上流人士一个个好像毒蛇，看着毫不知情的及川彻自投罗网。
【跟远吕八智打，你以为真就是输了或者赢了那么简单么？】
但是四周嘈杂的恶意熏的他想要作呕，只有他肩膀上的天邪鬼有些安慰性的拍了拍他。
“他都说了不会事后报复，你们星野家事后可以高枕无忧，你瞒着我让我偷偷上去送死不就好了么？”
及川彻上前两步有些烦躁的逼近星野优子。
“你知不知道我装作什么都不知情很难的，你全都说出来让我根本没有勇气上台。”
少年的神色有些狰狞暴怒，走近了星野优子才发现他的肩膀此时在微微颤抖。
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清楚那个【远吕八智】故作温和的笑容下，是淬着毒液的陷阱。
鼻尖泛起微微酸楚，被所有人恶意针对的及川，以及今晚被当做筹码星野优子抱在了一起。
临时的恋人，此时像是两只受了伤相互舔袛的小兽。
其实已经到了死胡同了。
及川彻站出来的那一瞬间，他说他是星野优子男朋友的那一瞬间。
不管比不比他都不会好过。
“如果你伤了还是残了我养你一辈子。”
星野优子抱着这个奇怪的男生，说话有些闷闷的。
“谁说我一定会输了。”
及川彻不屑的从对方怀抱里挣脱，刚刚那一瞬间的畏惧好像是烛台颤抖带起的灯光幻影效果。
“在下不才，飞天御剑流‘目录’弟子。”
‘目录’跟‘免许皆传’一样都是剑术流派下面弟子水平评定，一般是按照‘切纸’‘目录’‘免许’这三个阶段划分的。
“飞天御剑流？”星野优子蹙起眉头半天想不起来这个流派。
有些冷人的春雨落在池塘，屋檐，墙壁。
花影婆娑欲踩踏，悬崖樱树灯火明。
蛇岐家有一座临近悬崖的剑道场。
四周的竹帘略微挡住风和雨，澹澹波涛不时送入几朵浪花进屋。
地板上有些湿漉漉的，及川彻站到场地中央的时候不少人面露惊奇。
不是其他原因，他脸上的表情太镇定了。
黑色的剑道服，裙子一样的下着，他像是幕府末期走出的俊美剑客。
金色的发丝带着沁人的暖意，手上的竹刀镇定自若的在大腿一侧拍打着。
“你没跟那小子说那玩意什么来路。”用‘那玩意’来称呼远吕八智的就只有跪坐在一侧，神色悠闲的蛇岐智子了。
这个嘴唇艳红的女人现在开心的不得了，蛇岐家行事狠辣但是却说到做到，远吕八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不会事后追究，那星野优子在及川彻站上舞台中央的时候已经安全了。
“说了，他说他是什么‘飞天御剑流’的目录弟子，不怕你们蛇岐家的双花红棍，智子你知道飞天御剑流’么？”
星野优子面色古怪，其实她还想问问双花红棍是什么东西，不过现在搞清楚这个飞天御剑流是什么流派要紧一点。
“我不知道。”蛇岐智子边咳嗽边说。“不过听起来很厉害的感觉。”
蛇岐智子有些憋不住笑的扭过头，这种一听就是二次元里虚构出来的东西，只有星野优子才会傻乎乎信了。
场馆中央，有人检查两人的装备，手袖，着装等等。
及川彻看着远吕八智看猎物一样的目光有些无奈。
“虽然我在你的晚宴上捣乱，但是远吕先生对我的恶意也太强了一点吧。”
【杀死它，杀死他，杀死祂。】
对方擂鼓一般的心声，伴随着丝丝血腥的气息在这个幽暗的剑馆内回荡，传入及川彻的耳朵。
及川彻的询问无人应答，远吕八智只等着裁判说开始的那一瞬间。
场地一角，羽衣京世轻轻开口。
“祂当然恨你了及川彻，许出不追究的条件只为了引你下场，你不惹祂也就算了，你怎么敢带着那把剑出现在祂面前的。”
羽衣狐轻笑，远吕八智面色狰狞。
两大妖魔此时都死死的盯着及川彻。
说是及川彻也不准确，祂们盯着的是及川彻面前的那把虚幻的【天之尾羽张】。
古有【素盏鸣尊】斩大蛇。
带着那把七彩羽剑出现的那一刻，及川跟远吕就已经是死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