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离去
收到双方和谈的消息时，埃拉已经穿过一片混乱的麦西亚，北上进入了诺森布里亚境内，得益于随军携带的钱财、牛羊，胖子国王成功忽悠了六百个壮丁，扩军到千人规模。
最终，收服约克城远比他们想象的顺利，得知国王领兵归来，残存的三千多居民喜出望外，手持草叉木棍纷纷涌上街道，和留守的两百多维京人打作一团。
等一头雾水的埃拉抵达，只见城门洞开，战死的维京人被剥去衣物，赤裸裸悬挂在城墙上，那面象征伊瓦尔的双斧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诺森布里亚的红黄条纹旗。
“我胜利了？”
辗转数月，颠沛流离，埃拉望着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王都，一时间竟有点近乡情怯，不敢相信自己重新夺回王座，害怕这仍然是维京人的诡计。
“是的，我们胜利了。”看到城垛后方探出的面孔，以及一双双希冀的眼神，顾明渊暗自叹息，平民才是这场战争最大的贡献者和受害者，唯独不是最大的受益者。
“很好，”国王翻身下马，突然拔出长剑厉声喝道：“安德鲁，维托，跪下。”
啥情况？
他茫然四顾，发现众人神情复杂，羡慕中夹杂着一丝嫉妒。
顾明渊隐约猜到什么，来到安德鲁身边单膝下跪，而后感觉头顶微微一沉。
“三岔河的安德鲁、溪木村的维托，鉴于往日功勋，我，诺森布里亚的埃拉，以国王的名义册封你二人为赫尔、利兹堡的世袭领主。”
遵照古老传统，胖子国王右手持剑，在受封者的头顶，两侧肩膀轻轻放一下。
仪式结束，欢呼声响彻云霄，二人仿佛置身于一片嘈杂的海洋，晕乎乎站起身，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成了世袭贵族......
三个多月后。
“呼，累死我了。”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财政大臣——维托·利兹堡放下一叠文件，伸着懒腰走出王宫，临近任务结束，他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时间所剩无几，抽时间写好交接文件，免得继任者无从接手。
深夜，正当顾明渊准备钻进被窝睡觉时，忽然白光一闪，再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浩瀚星空，无数星系自幽邃夜空中闪烁，显得格外寂静。
“任务完成情况：甲等，获得300点数，得到一次免费抽奖资格，是否现在使用？”
抽奖？
“使用”二字一出口，空中赫然浮现出三件闪烁着微微白光的物品，
最左侧一件是布鲁图斯的匕首，其后两件的样式有些陌生，他用手指依次触碰，眼前顿时浮现出一连串文字。
【华佗的医囊】
奇物，蕴含微弱灵性
华佗行医多年使用过的器具。
作用：存放治疗物品一段时间，增加它们的治疗效果。对他人使用，有小概率当场引发患者对你的敌意。
“小人养吾病，欲以自重——曹操。”
【缺了一角的棋盘】
奇物，蕴含微弱灵性。
汉景帝年少时，曾与吴王世子下六博棋，因一时气愤，失手将后者活活砸死。
作用：武器，愤怒值越高，杀伤力越大。
“哪有人下棋不戴头盔？”
“呃，选哪件好？”背刺匕首的局限性过于严重，遭到排除，顾明渊在后两者中犹豫许久，最终选择了华佗的医囊，见识过中世纪医生的行医场面，他很难把性命托付给这帮家伙。
选择完毕，说话声再度响起，
“成就结算，
一，命运的交汇，影响副本主要人物（阿尔弗雷德、拉格纳·罗斯布洛克、“无骨者”伊瓦尔、埃拉）
次要人物（哈夫丹、乌伯......）的命运，逆转维京复仇战争的局面，共计380点。
二，阶级跃升，从平民跃升为世袭贵族，20点数。
三，黑暗美食家，食用一百道中世纪美食，20点数。
四，荒野猎人（初级），独自猎杀超过百头猎物，20点数。
虽然尚不知道点数的用途，但零零总总算下来，账面共计740点数，他刚想发问，却见那些遥远的星图骤然放大，勾勒出十来个形状迥异的图案：
长着尖牙的蝙蝠、直立行走的狼犬、纹路古朴的炼金烧瓶、样式简单的橡木法杖……各自散发的气质迥然不同，幽邃，暴虐，神秘，自然，看得顾明渊眼花缭乱，
“这是什么意思？”
“选择你今后的途径。”
途径？他扫视一圈，有点想选那个“法杖”图案，但还是忍住了，沉默半分钟后发问：
“不能选修真吗？”
“为何要选？”
这算是问心环节？
星图光芒璀璨，映得人有些睁不开眼，顾明渊眉头微皱，陷入漫长的纠结。
情？
利？
名？
仇？
细细想来，他过往的人生平淡无奇，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动机”，等了十多分钟，系统的声音再度响起，“单纯地想要修真？”
“对。”
顾明渊低着头，左手抚着下巴，来回缓缓踱步，一段不知从哪看来的诗篇脱口而出：
“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
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选得幽居惬野情，终年无送亦无迎。
有时直上孤峰顶，月下披云啸一声。”
“如你所愿。”
霎时，十七个星座图案消失无踪，眼前只剩一团静静漂浮的白光，他伸出右手，从中取出一本样式古朴，深蓝色封面的线装书。
等等，这文字有点奇怪，小篆？隶书？
坏了，贫道不识古文。
原本上扬的嘴角耷拉下来，右手快速翻阅至末尾，极不甘心地控诉：“为何不翻译成当前的联邦语？”
“会丧失原本的韵味。你前期可以借助翻译软件，但有时间还是尽量学习古汉语，免得哪天出了岔子，走火入魔。
从现在起，免费答疑结束，往后每个提问需消耗10点数，当前余额740点，继续提问还是返回原空间？”
“返回。”
话音未落，青年已然返回出租房，为验证方才的经历不是一场幻梦，双手摸索一遍全身，等发现短斧、医囊、典籍俱在，这才叹了口气，开了瓶碳酸饮料，随即双眼无神地瘫坐在沙发上，陷入长久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