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选科
穆徵对小猫招招手，安抚性地说了两句，小猫却依旧那副戒备的样子。
穆徵无奈，只好伸手去捞小猫。
冷鸢和他都没想到，小猫会突然亮爪攻击他。
少年的反应还算迅速，他身子迅速后缩，避开了小猫。
但正是为了躲避攻击，他抓着树枝的手一松，脚下一滑。
妈的。
穆徵懊恼地在心里低骂，感受坠落的加速度，等待即将到来的疼痛。
但是没有。
他落入了柔软的怀抱，掀起的风带着阵阵冷香涌入他的鼻腔，少女依旧清冷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
“没事吧？”
抬头看向抱着他的人，隐约闪着红的眸子深邃而勾人，像是一个漩涡，不停地拉扯着他的灵魂。
他只想沉进去……
“穆徵！！”
背后传来的愤怒的吼声惊得他瞬间回神。
一回头，果不其然看到年级主任肖冰正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
再四下环顾一周，除了他再无别人，只有微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幻境。
“哈、哈，老师好。”
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脚尖向外，时刻准备跑路。
“穆徵！你敢跑？敢跑我就打电话叫你爹过来！”
少年的眉宇间划过一抹厌烦，但他还是收回了脚。
虽然站姿还是懒懒散散的，但好歹是站着不动了。
“又迟到！又翻墙！”年级主任走到他跟前，对着他就是一顿骂。
穆徵心不在焉地听着，无意间瞥见不远处墙角的小家伙。
橘色的小猫舒舒服服地趴在那里看着他，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中仿佛盛满了对他的嘲笑。
和他对视上，小猫翻了个身，摆出一个妖娆的姿势。
穆徵气的咬了咬牙。
年级主任敏锐地捕捉到他这一丝“不尊重师长”的神情，本来都打算放过他了，又拎着他骂了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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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鸢站在窗户旁边，看着底下的少年低垂着头，正被年级主任训话。
她刚刚见势不妙，把不知道在想什么入神的少年随手丢下，蹬上树把小猫捞下来，踩着空调外机就翻了回来。
她刚一上来，年级主任就出现了。
冷鸢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溜这么快，可能这就是每个学生潜意识里都不愿意面对年级主任吧！
“鸢，看啥呢？”
陈彦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还冒着热气的胳膊一把搂住她。
“没什么。”
冷鸢收回视线，扭头看她。
“阿羽，快来凉快凉快。”
陈彦妃挥手招呼落在后面的林惊羽。
林惊羽本来跟丢了魂一样，一副恨不得爬进教室的样子。
听见陈彦妃叫她，又看到冷鸢，眸子一下子就亮了，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也搂着冷鸢。
“啊，凉快。”她舒服地喟叹。
S市春夏一个温度，热得让人受不了。冷鸢简直是个人形空调，每次热起来，冷鸢都要带着两个人形挂件生活。
她拖着两个挂件回了座位。
“阿羽，你跟老陈说你要去竞赛班玩玩了吗？”
陈彦妃回到座位就瘫在椅子上，扭头问还抱着人形空调的林惊羽。
“啊，没呢，一会去说吧。今儿下午说不定还能跟小鸢做个伴呢。”
跑操回来后的休息时间并不长，几人只是聊了几句，上课铃就响了。
下课后。
林惊羽：“我去找老陈，你们陪我不？”
陈彦妃趴在桌子上，头也不抬：“不去不去，我要补觉，困死了。”
“小鸢？”
“嗯，我陪你吧。”
她昨晚抽空把竞赛教辅都过了一遍，正好去确定一下自己学哪科。
陈老师的办公室和他们在同一层，转几个弯就到了。
“叩叩”
“请进。”陈老师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音色和平时不太一样，更像是刚发完火的时候。
林惊羽听出来有点不对劲，她用胳膊肘碰碰冷鸢，“老陈什么情况？”
冷鸢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耸耸肩，林惊羽推开门进去。
陈老师的办公室门正对着沙发，办公桌在侧边。
于是她们一进去，率先看到的不是陈老师，而是毫无形象瘫在沙发上的少年。
少年用校服外套盖着脸，一只腿斜斜地搭在沙发边缘，懒散极了。
林惊羽见有人，用眼神询问陈老师。
陈老师摆摆手：“别管他。找我什么事？”
听陈老师这么说，林惊羽这就不再多注意那少年，凑到办公桌旁跟陈老师说自己想参加竞赛。
冷鸢杵在另一边，目光虚虚地看着少年，却又好像没有焦点。
“行啊，我正好还想让小鸢问问你有没有这个意向呢，”老陈笑眯眯的，“你这成绩，倒是比小鸢更适合走竞赛方向。”
林惊羽想到自己那稀烂的文科成绩，不好意思地“嘿嘿”两声。
“那你下午和小鸢一起去试课吧，你想好选什么科目了吗？”
“想好了想好了，我选数学！”
陈老师点点头，看向一旁好似在发呆的人，“小鸢，你呢？”
“啊……可以选两门吗？”
他们学校开设了五门竞赛课程——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信息。
生物她不是没兴趣，主要是怕以后做实验的时候看着实验对象突然饿了。
信息她就没想过，她不喜欢蹲在电脑前敲代码。
化学嘛，她倒是挺感兴趣的，但今早简叔突然打电话过来说有些化学药剂会对他们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为了避免意外，建议她不要选。
最后就只剩数学和物理，她挺纠结的，选不出来。如果不能都选，那就只好抓阄了。
她刚问出口，沙发的人突然小幅度地动了动。
少年伸手把盖在脸上的校服往下扯了扯，漏出一双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对面安静站着的女生。
还是那个样子，黑色卫衣，扣着个帽子。
这么热的天，他穿短袖短裤都受不了热度，她竟然还每天穿卫衣、戴帽子。
冷鸢原本面对着陈老师讲话，似是察觉到沙发那边投来的视线，侧头看了一眼。
在她看过来的瞬间，沙发上的少年唰地一下把衣服拉上去，完整地盖住脸。
冷鸢：“……”
“选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