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夜
这一天，他们去后海体验了冲浪，去亚特兰蒂斯水族馆看了美人鱼，去西岛看了日落……
沈南也帮着拍了很多照片。
照片里的乐丽真，有几百种姿势，就有几百种的美，每一张都能当屏保。
照片里的郑念念，勉强像个人。
郑念念吐槽沈南的拍照技术渣，沈南是闭着眼睛拍的吧？
听了这话，沈南闭着眼睛拍了几张乐丽真，随后把照片给她看，她沉默了……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傍晚时分，他们在小酒馆喝了杯鸡尾酒，微醺，乐丽真脸色红晕，眼神也带了点迷离。
晚上的气温很舒适，不冷不热。
刚刚好。
把郑念念跟乐丽真送回她们原本订的酒店，关门时，乐丽真歪头望着他。
沈南什么也没说，挥挥手告辞了。
“他就这么走了？”郑念念说。
“是啊，你不都看到了吗？”
“打个赌，他一会儿肯定还会回来，你信不信？”
过了一会儿，沈南没回来，乐丽真收到了他发来的消息：“刚才还没喝够，再来一杯？”
“你最好说的是喝酒。”
乐丽真借口出门买点零食，在镜子前拢了拢头发，补了点唇彩。
随后，迈着猫步走出房间。
门关好，郑念念在背后拳击床垫，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
“装，谁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去。”
乐丽真没看到沈南，于是发他消息：“你在哪？”
“楼下。”
她坐电梯下来，就在大厅看到了捧着一大束鲜花的沈南。
乐丽真嗒嗒嗒走过去，沈南把鲜花递过来：“送给你。”
乐丽真接过，笑着打他两下：“怎么还买上花了？”
“嘘，小点声，我在路边的绿化带里偷偷摘的，别让人听见了。”
“瞎掰吧你。”
出了酒店大门，沈南径直走到一辆银白色劳斯莱斯面前，拉开后门：“上车吧，美丽的小姐。”
“这车也是偷来的对吧？”她略显惊讶地上了车，随后看到前头坐了个司机，沈南也坐在了后排。
“答对了。”司机发动车子，沈南在她旁边咬耳朵。
窗边的郑念念只看到一辆豪车开走。
从出生到现在，她从来没坐过劳斯莱斯，真想什么时候有机会坐坐看。
车子一路开到了另一家酒店。
乐丽真有些疑惑：“带我来这干嘛？”
“换个更浪漫的地方。”
跟着一个女客服的指引，沈南到了顶楼。
用房卡刷开房间后，乐丽真跟着他走了进去。
一眼望去，是超大的客厅，房间装修风格是中式的，红木桌椅、木质沙发、红木柜子……
“今晚我们就住这。”
“谁要跟你住一起啊，你刚刚说的是喝一杯我才出来的。”
“别急，酒马上来，先看看房间。”
客厅有两个阳台，可以俯瞰海滩，乐丽真看向海面，夜色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臣服在她的脚下。
不一会，送餐的服务生来了。
推一辆餐车，有条不紊地把大餐摆好，还有一瓶红酒打开后醒着。
听他在一边介绍，沈南也全然没放在心里，他只观察乐丽真的表情。
他读到的是喜欢。
乐丽真媚眼如丝：“这一大桌子，不便宜吧。”
既有牛排、蜗牛汤等西餐，也有红烧排骨、虾米茼蒿等中餐，整张方形餐桌摆得满满当当。红酒则是2000年的波尔多。
服务生离开，沈南就介绍说：“不知道你最爱吃什么，就都点了。”
“我都喜欢，不挑的，比较起来还是爱吃传统的中餐。”说着，她就拿起那块牛排，刀叉齐上阵，把肉切成了小块。
沈南则是晃晃分酒器，做出专业鉴赏的样子。
随后给乐丽真倒了一杯，给自己满上。
乐丽真把叉子伸到他嘴边：“喏，你吃。”
他吞入口中，随后慢慢咀嚼，顶级牛肉软嫩多汁，口感非常棒。
沈南也说了要的是全熟，他对半生不熟的牛肉没兴趣。
“怎么样？”乐丽真问他。
“挺有嚼劲，像以前买的辣条。”
“我尝尝。”乐丽真又切下一块来自己吃了，点点头，“是比我之前吃的好点。”
她转头就夹了一筷子茼蒿。
望着沈南那几近溢出的酒杯，再看看自己九分满的杯子，她说：“不用倒这么满，三分之一都行。”
沈南不说话，低头牛饮，一口下去，杯子里的酒只剩了三分之一。
“你要的三分之一。”
“那我也是三分之一。”说着，乐丽真也喝了一大口，放下后，把杯子拿到沈南杯子旁，刚好持平。
“你说为什么要三分之一呢？”
“不清楚，别人都这么说。”
“那你喜欢吗？”
“喜欢？这种事我喜欢不喜欢都说了不算吧。”
“我们两个人吃饭，当然是我们两个怎么开心怎么来。你说呢？”
乐丽真抿了一小口：“那我就每次都来一小口，喝完了再倒，这瓶酒一直拿在我手里，就像是我的一样。”
“那我就每次喝你的酒，你倒多少，我喝多少。”
“你喝我的酒，我不就没得喝了？”
“谁说没得喝。以后我有的喝，你就有的喝，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那你是想包养我咯？”
“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我大概是不会再结婚了，但我可以肯定我是喜欢你的。”
“坏大叔，没安好心。大晚上把人家叫进酒店喝酒。又是送花，又是总统套房，又是好吃的，谁能受得了啊？”乐丽真边说边眼泪汪汪。
“丽真，我认真地问你，你愿意跟我吗？”沈南走到她身边，轻轻抱住她随后问道。
“那每个月要给我五万零花钱。”
“行。”
“要经常来看我。”
“行。”
“不能变心把我扔在一边不管了。”
“只要你一心一意跟着我，我也会真心实意对你好。”
“老公……”她夹着嗓子糯糯地叫了一声。
沈南一个激灵。
“小夹子，等会儿有你好看的。”
“我不信。”乐丽真躲到一边，一边吃东西，一边朝他做鬼脸。
“等你吃饱先。”沈南没去追她，坐在餐桌前认真吃起饭来。
乐丽真见状坐了回来，可怜巴巴道：“饶命啊，青天大老爷。”
“怎么没见过你身上还有这么活泼的一面。”
“你以为呢？我还只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啊。奴家正值妙龄，不知郎君可见过如此标致的美人？”
“不曾，不曾。”沈南边啃排骨边说，他要好好储存下体力。
“奴家尚未出阁，万望郎君多多怜惜。”乐丽真也在认真吃饭，她吃得慢，但每块肉都吃得干干净净。
沈南还真没听明白她说什么。
“什么意思啊？”
乐丽真擦擦嘴，走过来在他耳边悄声说：“我是说我没有经验，等下你要轻点。”
沈南抬头看看她。
她小脸通红地点点头。
“丽真，我会好好珍惜你的。”
“嗯嗯。”她这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由着沈南在她脸上亲了下，随后坐回去继续吃饭。
吃饭，不时干一杯酒，待两人吃好，红酒的后劲也慢慢上来了。
乐丽真走路有些打晃，她疑惑道：“地震了！”
“没有，是天地倒悬。”
“你在说什么啊？”
“你以为补天这种事一次就够了吗？刚刚又有人把支撑天的柱子撞倒了，天地颠倒，所以你才感觉头重脚轻。等神仙出来把破洞补好就可以了。”
“原来是这样，神仙帮大忙了。”
沈南在洗澡间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按摩浴缸，他把开关打开，等蓄水的时间里，他发现乐丽真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
见状，沈南把她抱起来，送到卧室的床上，帮她盖好被子。
水放好了，他躺在按摩浴缸里享受着，温热的水流缓解了他白天旅游时的疲劳，也让他刚刚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清醒许多。
今晚是花了不少钱，单是这间海景总统套房就要68000一晚，加上红酒和吃的，租劳斯莱斯带司机，已经奔着十万去了。
但他觉得非常值。
人活一世，最后的一切都要落在人与人的关系上。
乐丽真，外形和身材属于他能一见钟情的，性格又没有蛮横无理，时而顺着他，时而能给他带来新奇的体验。
他喜欢，又成功建立了关系。
损失的无非是金钱。
但金钱说到底，就是为了收获快乐的。
他赚钱并不难，眼下趁热打铁花钱感动乐丽真，何尝不可呢？
相反，这个时候他退缩一下，这几天建立的好感度都可能清零。等回芝城，想得到乐丽真这样的女人，那就难上加难了。
这时脖颈上忽的伸来两只胳膊。
原来乐丽真已经醒了。
“老公，我也想泡。”
乐丽真这么说，但一直腻在他后背上。
于是，沈南起身扶了她一把，乐丽真这才进了按摩浴缸。
她双手撑着边缘的台子，挪到了另一边，调皮地伸出脚丫露出水面，脚趾拨动水花，随后又伸到他跟前。
“你看。”
“什么？”沈南盯着她的脚，以为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你看我的腿长不长？”她一只手伸出来，用指尖从腰间一路滑到脚趾。
“长。但这种事我早就知道了，你看我呢？”沈南离她近了些，让她仔细看看。
“这……不合理吧？”她紧皱眉头，“我听寝室的人说，男孩子都是差不多的，像是平均身高都在一米七多点。”
“对，所以我身高一米八，高于平均也很合理吧。”
“勉强合理吧。可是你是不是高于平均多了点，身高不止一米八吧？”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体会，就像小马过河一样，你总得亲自试试才知道。”
水略微有些冷了，乐丽真皮肤起了鸡皮疙瘩，打了个冷颤。
“该睡觉了。”沈南拉着她的手，免得滑倒。
“哥哥哥哥，我还不想睡，你看这夜景多美啊，多看看好不好。”乐丽真亦步亦趋，不停瞥沈南一眼，紧皱的眉头一直没能舒展开。
沈南帮她擦干身上的水珠，找出吹风机来吹干头发，随后，他抱住乐丽真将她轻轻放在了床上。
乐丽真缓缓闭上了眼睛。
亲吻，拉丝。
“老公，我爱你。”
“我也爱你。”
河蟹将一切掩映，不容窥探。
沈南也早已不是鲁莽的少年，怜香惜玉得很，只让乐丽真晓得定海神针的威能后，便由她沉沉睡去。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宽大的臂膀将她揽入怀中，沈南倍感心安。
乐丽真睡觉不老实，滚来滚去，不一会儿就滚到另一边了。
幸好这张超大的床足有四米宽，掉是掉不下去了。
偶尔，还能听到她说两句梦话：“吃葡萄，不吃香蕉。”
乐丽真早就进入了梦乡，但沈南还醒着。
此刻，他感受到了真实的快乐。
不必像没离婚前，每个月累得像死狗一样，回家还要被训斥不够努力。
那段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他也该整理着装继续向前看。
有乐丽真这样一个女人肯把一切都交给他，她还挺漂亮，身材又好。
沈南这会儿觉得他这辈子值了。
也因此，他感到自己愈加贪婪。
他说他以后不会结婚，乐丽真也同意。那么如果遇上其他女人呢。如果那份喜欢同样是真实的呢？
他想现在的他，已经不会像过去那样，拒绝暧昧，拒绝联络，而是会毫不犹豫地跟着感觉走。
在这件事上，他对自己的要求正在迅速滑落。
但也许，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毕竟，人生，首先要为自己而活。
客厅里，乐丽真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如果有人这时走来，就能看到联系人显示是郑念念，不过没人会来。
独自一人的郑念念失眠了，她闭上眼睛始终睡不着，苦挨了半夜，才鼓起勇气给沈南发了性感照片。
“南哥，喜欢吗？”
沈南当然没理她。
她更气了。气过后，反倒几分钟就睡着了。
早上，乐丽真醒来以后，开口就是甜甜的一句：“早安，老公。”
“早安。”
“快收拾收拾，我们出去玩吧。”
“你没事了？”
“不碍事的，大不了坐一天车。”
“房间记得退掉，晚上就不住这里了，虽然是叫总统套房不过也没什么好的嘛。”乐丽真调皮地眨了眨眼。
沈南跟她击了个掌。
这么懂事，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