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活化”的右臂
索恩刚登上舞台，三只水鬼闻到他的气息，放弃啃食残尸，朝着他飞奔而来。
索恩看向不远处的水鬼尸首，它脑袋上镶嵌着一柄铁斧，那是矮人临死前扔出的，它带走了一只水鬼。
索恩腰间别着那把特尔科“蟒鳞”，但他并没有掏出手枪。
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他很难命中高速移动的水鬼。
只能依靠“疯狂肉体”与“感应”和水鬼近战。
他捡起铁斧，等待水鬼靠近。
“消灭，全部消灭！”
蒸汽机器人康纳·班克斯先生，吐出机械合成声，烟囱中喷出滚烫烟雾，左臂弹射出了锯齿滚刀。
金属杠连接着它的手臂与锯齿滚刀，这能让他迅速出刀收刀，远距离操纵锯齿滚刀。
“康纳·班克斯先生，没有攻击索恩，他清除了挡住道路的水鬼。”
尼禄喊道。
锯齿滚刀飞速旋转，三只奔跑的水鬼，瞬间被切割成两半，蓝色的鲜血溅得到处都是。
康纳迈着沉重的金属腿，距离索恩越来越近，将近四、五米时，他的左臂再次弹射出锯齿滚刀，直击索恩的腹部。
“噢！狗屎。”
“索恩·狄默奇，竟然躲过这一击？他是如何做到的，简直不可思议。”
“这将是一场精彩的比赛。”
尼禄看着锯齿滚刀，切割向索恩腹部时，他以奇异、扭曲的姿势躲过了那一击，并迅速拉开了距离，那是普通人无法做到的。
“我的灵性，很难支撑我多次使用感应，躲避康纳的攻击。”
“我得主动出击。”
“枪械、铁斧都很难伤到这具铁疙瘩。”
“该怎么做？”
他思索时，脑海中灰雾涌动，浮现出了一幅画面。
一间军械库内，哈维·笛卡尔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它是一个蒸汽机器人，由钢铁锻造，灰魔晶驱动。
他扭着钢铁屁股，拍打着钢铁手掌，发出难听的歌声。
“683型蒸汽机器人，它体内拥有灵魂魔法印记，不同的灵魂魔法印记，能赋予蒸汽机器人不同的非凡能力。”
“这种非凡能力，拥有一定的使用次数，当灵魂魔法印记中的灵性消耗完，便无法再使用。”
“身为制作者，我们能使用自身的灵性，给灵魂魔法印记充能。”
哈维·笛卡尔询问道：
“坦格利安老师，您要教我如何制作灵魂魔法印记吗？”
“不！灵魂印记只有秘法师才能制作，而你现在只是第二神职的卷轴教授。”
“灵魂魔法印记是我们法术学社研究出的成果，你迟早能学会的，不用着急。”
“我带你来，是想告诉你！这个蒸汽奇迹人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我赋予了他灵魂与人格。”
“哈维，他会听命于你，对你忠诚。”
哈维欣喜笑道：
“谢谢您，坦格利安老师。”
脑海中的场景渐渐模糊，索恩清醒过来。
“难道这具铁疙瘩内，也拥有灵魂魔法印记？但它并没有很智能的感觉。”
“就算拥有灵魂，它也不算是生命体，尝试活化它的手臂看看。”
索恩屏气凝神，看着飞奔而来的机器人。
嘟嘟！
康纳先生喷出蒸汽，跳跃到半空，右臂的手掌弹射而出，朝索恩抓来。
“机械飞爪，康纳先生想将索恩·狄默奇抓过去，再用锯齿滚刀杀了他。”
“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尼禄讲解道。
索恩眼前浮现出灰雾，他的眼睛变得灰白，周围一切都消失了，他来到了脑海中的灰域世界。
那里漂浮着一只机械右臂，钢丝绳索链接着机械飞爪和手臂。
机械飞爪由钢铁锻造而成，外观是巨大的人类手掌，手指是锋利的刀刃，表面焊着一根根的钩刺。
“被它抓住，身上一定会多出几十个血窟窿。”
索恩控制灰雾，湮没了漂浮的右臂，他能清晰感知到，那齿轮、杠杆组合成的手臂活了过来。
它像人一般跳到索恩面前，飞爪的掌心咧开一道大嘴，里面是精密的机械仪器，它带着惊恐、害怕、颤抖地声音说道：
“来自未知之地的伟大存在，请原谅我的失礼。”
“如果我有一顶礼帽，我一定会摘下，表示对您的敬意。”
“我能为您做什么，伟大的主人。”
索恩瞠目结舌，这家伙，果然在我的意识中“活”了过来。
“为什么，你要称呼我为伟大的存在。”
右臂微微弯曲它金属身体，恭敬地回道：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一截右臂，是您！伟大的存在，您赐予了我意识。”
“我从您的身上，感受到了恐惧，感受到了支配心灵的神力。”
我能活化康纳·班克斯的右臂，可能是因为这片灰域的加持，它让我“活化”的能力变得更强大了。
“你是康纳·班克斯的右臂，他才是你的主人。”
右臂带着哭腔，慌忙回道：
“不，不！”
“您不能抛弃我，我的主人是您，是索恩·狄默奇。”
“康纳·班克斯是母猪养的蠢驴，他竟然敢用我攻击您，这是无法饶恕的亵渎。”
“我是罪人，主人。”
“为了赎罪，我要帮助主人，我要让野狗养的康纳·班克斯付出血的代价。”
右臂匍匐身子，亲吻着索恩的切尔西皮鞋，献媚笑道：
“主人，您愿意接受我吗？”
索恩看着露出笑容的机械手臂，感觉自己是不是疯了，他竟然在和一条机械手臂说话。
“当然。”
听到索恩肯定的回答，右臂高兴地跳起了扭扭舞。
“主人，您想和我一起跳舞吗？”
索恩看着他蹦来蹦去，无视掉它的话，温柔笑道：
“等解决康纳·班克斯，我会陪你跳舞的。”
“你很可爱，不是吗？”
机械飞爪变得通红，好像脸蛋上的红晕，他欣喜地喊道：
“杀死康纳·班克斯。”
“杀死康纳·班克斯。”
索恩回归现实，退出灰域世界，那双灰白眼睛变回了美丽的绿眼睛。
机械飞爪飞到索恩面前，忽然调转方向，朝着康纳·班克斯飞去。
巨大的冲力，使机械飞爪狠狠刺穿了他的胸膛。
“主人，您看到了吗？我打出了漂亮的一击。”
索恩脑海中，响起右臂的声音。
“你做的真棒。”
索恩在脑海中回应道。
“我想，我眼睛一定是花了，我究竟看到了什么？”
尼禄看到这诡异的一幕，确定索恩是一位神职者。
康纳·班克斯不可能失控，也不会自残，这只可能是索恩引起的。
“好诡异的能力，他究竟是哪一条神职途径。”
尼禄暗自心惊。
“他，他竟然做到了。”
珍妮露出清纯的笑容，她为索恩活着开心。
“异常，右臂异常！故障，排除故障！”
康纳·班克斯将自己的右臂从胸膛内拔出，用锯齿滚刀硬生生斩下了自己的右臂，他血红的眼睛中喷射出一团火焰，将自己的右臂化为了焦炭。
索恩能清晰感知到，“活着”的右臂渐渐死去。
“主人，下一次，我们再一起跳舞吧。”
脑海中传来右臂断断续续的声音。
索恩丝毫没为“右臂”的逝去而伤心。
“使用一次活化、感应，我体内的灵性已消耗三分之一，那家伙还能使用火魔法，我得谨慎应战。”
看台上的绅士们，女士们看康纳先生受伤，想到押注的金榜，纷纷囔骂起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作弊，他不可能击伤康纳·班克斯先生的。”
“该死的，我押了10金榜，赌康纳先生赢的。”
“安静。”
“这场竞技，是索恩·狄默奇赢了，康纳·班克斯，退下吧！”
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带着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