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尸鬼
花费了一番功夫，李察来到洞口，三匹马儿依旧在不安的嘶鸣，不断扯动套在巨石上的绳索。
他没有管三匹战马，而是径直出了尖啸者洞穴，不知怎么，总感觉外面冷上了许多。
刚离开黑暗的环境，白茫茫的雪地一时难以适应，眼睛有些酸胀难受。
突然，李察忍不住惊呼出声。
“尸鬼！”
距离他大概一百二十米远的一颗雪松树下，站着一名守夜人游骑兵，标准的黑色厚重毛皮外套，腰间剑鞘空空如也，长剑不知去了哪里。
都不用将意识沉入方舟纹章，就能猜到这东西不是守夜人。
守夜人不会放弃自己的武器，特别是在没有长城守护的塞外之地，野人、长毛象、冰原狼、雪熊，随便遇上一个都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奇怪的是，那尸鬼只是低着头，靠在树边没有动作。
李察动用【魔能感知】，顿时发现远处有着四个红点闪闪发光，其中一个应该是树边那只，其余的应该都在雪地里。
守株待兔？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李察便换了个方向朝着来时的雪松林跑路。
他不敢保证隐藏的其余三个红点是什么，如果是尸鬼，那有惊无险，慢吞吞的尸鬼步行就能甩开，更何况自己有着战马。
如果是异鬼，其中还藏着一匹尸鬼马，那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在赌。
李察走了一段距离，回头看那尸鬼依旧一动不动，等他来到一处开阔林地便勒住战马，远远看着。
远处，见到威玛爵士已经提剑出了洞穴。
要是尸鬼不杀几人，他就等一等，不然回去后很难解释，按上逃兵的帽子会被剥夺游骑兵资格。
“李察，怎么回事，你人去哪了？”
威玛爵士回望四周，大声呼喊，没有发现李察踪迹，他眉头已经深深皱起。
偷猎者找准机会落井下石：
“长官，我看他多半是丢下我们自己跑回去了。”
“前边那个不是李察吗，他去那干嘛？”
细心的盖瑞见到了远处树下的守夜人，只是有些奇怪，他怎么一动不动，而且马去哪了。
这话引起了威玛两人的注意，同样也引起了尸鬼的注意。
它动了，头颅猛地抬起，深蓝色的瞳孔宛若万年不化的坚冰，闪着骇人幽光。
吼！
声音凄厉，如狂风怒吼！
紧跟着周围雪地里三团雪花乍现，两名守夜人着装的尸鬼、一头胸腹破裂内脏已经结冰的麋鹿朝着洞穴前几人冲去。
三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三尸一鹿已经快要冲到近前。
威玛爵士抽出长剑，剑柄上三颗蓝宝石熠熠生辉。
“别过来！”贵族少爷警告对方，声音有些颤抖，他见到其中一人眼眶里插着一把长剑，贯穿后脑。
“怪……怪物！”
偷猎者威尔早已吓破了胆，他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连滚带爬的朝着崖便跑去，似乎是要跳海。
“废物！”
威玛爵士怒骂一声，带着鼹鼠皮手套的双手高举起长剑，横在身前，脑海中父亲的教诲再现，家族箴言“我们铭记”不断在记忆中回荡。
骑士的荣誉不允许他退缩，家族的荣耀更不允许他为其蒙尘：
“劳勃国王万岁！”
怒吼声划破天际，银白的利刃似要刺破长空。
威玛爵士迎着青白色结着冰霜的面孔，直直从脖颈刺入，抽出长剑转而砍向另一边冲上来的敌人，将其砍的向后踉跄。
剑身拉出的血液不似活人，更不似动物，暗红如墨汁，粘稠如树胶。
左挥、右砍、斜刺，眼前尸鬼没有链甲保护的地方，已经伤的面目全非。
嗬…嗬……
将身前敌人踢到，威玛爵士扭头看向身后，发现刚才被自己刺破咽喉的怪物并没有死，而是像没事人一样爬了起来，嘴里发出漏风的低吼。
“这些是尸鬼，只能用火才能杀死它们，你可以把它们手脚砍断！”
老兵盖瑞艰难的挡开身前尸鬼，提醒自己的队长，马匹还拴在洞里，要是威玛死了他一个人可对付不了三头尸鬼，更何况还有一头同为尸鬼的麋鹿。
虽然那麋鹿追逐威尔远去，但保不准偷猎者小子一个脚滑摔到，麋鹿干掉他又折返回来。
这里的战斗必须速战速决。
有了办法，威玛爵士很快重新调整了战斗的方式。
“来吧，杂碎！”
趁着倒地的尸鬼还未爬起，他挥剑朝向另一只进攻。
精钢打造的长剑比起守夜人的武器不知好上多少，几剑下去，尸鬼没有链甲保护的小腿便被砍断。
很快，它便失去了双腿，即使这样，依旧拖行着身子在雪地里挪动。
“情况有变。”
远处树林中，李察庆幸自己没有直接跑，不然回去肯定没好果子吃。
没想到这贵族少爷战斗力这么强，一打二还不落下风，现在的战局已经可以遇见分晓。
李察将身上衣物弄得凌乱起来，看上去就像经历了一场战斗，绕了一个小圈后，【魔能感知】依旧没有新的发现。
他把握住进场时机，拔出长剑策马冲向威玛爵士身前那只半死不活的异鬼。
“爵士小心，长剑杀不死它们！”
纵马疾驰，手中利刃斜下挥出，稳稳命中尸鬼后背，将其带到在地。
随后来到洞口，翻身下马。
折返到先前被砍断双腿的异鬼跟前，将其双手接连砍断。
有了李察的加入，战斗的压力瞬间大减，没过多久剩余两头异鬼便被成功制服。
“你刚刚去哪了？”
威玛爵士盯着李察，开始问责。
李察一点也不慌，事先打好的腹稿脱口而出，配上一点点演技，虽说拿不了奥斯卡，但拿个金像奖不成问题：
“刚刚我被一头冰原狼化作的尸鬼追逐，绕了好大一圈才甩掉……”
见李察一脸心有余悸，表情不似作假，加上遇到尸鬼这种恐怖的怪物，威玛爵士也没继续问责的心思。
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去。
“把这些……尸鬼收拾一下，用他们的斗篷裹起来，带上威尔的战马我们走。”
李察和老兵盖瑞相互对视一眼，将马匹带走，就算偷猎者能够逃回来多半也活不成，不过在场的谁也没说，都当做威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