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11，罪恶进化史
五仙寨的牛魔分身，告知黑鹰今晚不去灵官庙，直接在老药山集合。
这是去往黑山县的必经之路。
林楚则是一路奔行前往。
女人只会影响我修行的速度，当然，修行完了，还是可以爽一爽的。
从变成一头牛到现在，林楚感觉自己越来越堕落了，核心价值观，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但他喜欢这样的堕落，更享受。
更何况，还是在这样一个黑暗的世界，不比他们更黑暗，压根活不下去。
李老汉不黑暗……
下场呢？
一辈子连个白面馒头都吃不上，最后死于胥吏之手。
官道上，林楚忽然看到车辙印，这可能是前方有商队，也可能是县衙的队伍。
昨天晚上想到过了，白水县的生辰纲，也差不多是时间开始押运了。
不过，有没有道宫的行走护送，自己却是不知。
略一思索，林楚快步的跟了上去。
不过，一直跟到天黑，也没发现他们的踪迹。
距离老药山还有一段路，林楚加快进度，免得让黑鹰空等。
突破炼气三层后，灵液游走全身，身体便可御风飞行了，到那个时候，赶路当真会轻松很多。
炼气三层，算是个巨大的门槛。
突破这一层，才叫真正的道宫行走，一天能飞几百里，甚至上千里。
路上林楚也在想：押送生辰纲的事情，难道不能交给道宫行走？炼气三层，几天便到，何必让朝廷的甲士，累死累活的用脚赶路？
琢磨了一下，可能有几个原因。
第一，哪怕是在上面，道宫与衙门，也并不是全然的一条心。
第二，炼气三层的修士，可能都没那么多，至少，分配不到每个县。
第三，朝廷每年收那么多次税，一年到头来，几乎每个月都有一到两次，甲士，就是干这个的。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等自己到了剑川府的道宫，或许很多事情就一清二楚了。
天上生出一声响亮的鹰啼。
黑鹰到了。
夜幕已经彻底落下，整座老药山像是黑暗中的一头巨兽，黑鹰快速下落，林楚跳上他的后背，腾空而起，飞向高空。
“哥哥，今天去哪里？”
经过这两天，黑鹰忽然找到了深夜外出的快乐，见到了很多以前没想过的事情。
尤其那白水河上的黑帆船，以及笼罩在茫茫白雾中的芦苇荡。
里头到底是什么？
是否藏着自己的仙缘？
很好奇，也很心动。
但林楚没有明确指示之前，他也不敢进去。
“还是，去黑山县。”
林楚沉声说道。
他应了一声，当即急速赶路。
飞在天上，林楚看着下方，在先前山阳县那群甲士第一夜休息的山洞，看到来自白水县的押送生辰纲队伍。
相比起山阳县那群人，白水县的，就舒服多了。
带了好几个道宫行走，以及不少符篆。
道宫行走自有独特的本事，在下方布置了一道阵法，金光四射，在黑暗中极其显眼，也显得很有安全感。
自己要想偷袭，这难度还是挺大的。
还是只能先逮着那群羊薅。
先突破炼气三层！
今夜，林楚决定，大开杀戒！
……
入夜。
梁武已经在黑山县和前方桑山县的交界处，一个村子里扎营。
依旧如同昨晚一样的策略。
这种方法，已经亲测有效。
那藏在暗中的贼人，并不敢出来。
这让他心中也安定了几分。
村民们虽然很抗拒，毕竟被强制征用，晚上不能睡觉，明天还要干农活儿，而且还不给钱，路过的老爷们，只给一顿饭吃。
但，面对如狼似虎的甲士，谁也不敢说什么。
……
约莫一个时辰后。
林楚找到了他们，见再次在山村里扎营，林楚心头虽有几分烦意，却还是决定耐下性子，静静思索办法。
没有时间了。
拖不得了。
今晚，必须杀人！
“老黑，你觉得，在这村里，放把火怎么样？”
林楚咬牙说道。
从杀人到放火，当真是极其罪恶的进化史，自己底线进一步刷新。
黑鹰也吓了一跳。
放火？
“不行，肯定不行，万一出了人命，因果要记在我们头上，灵轮生黑点的。”
他急速摇头，第一次态度鲜明的，反对林楚的做法。
“笨！”
“不是在人堆里放，是去山上放！”
“找片松树林，火势一起，村民的注意力肯定被吸引，他们的田距离不远，肯定要去救火。”
“到时候，这些人，我就能完成任务了。”
林楚怂恿着说道。
黑鹰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很急，似乎这是个办法，但他当真担心。
“万一火控制不住了怎么办？”
林楚见他畏畏缩缩，心中也知不能强求，想了想，还是说道：“罢了，你在前方放我下来，我见机行事吧，你别管了。”
于是，在前方一片树林中，林楚下了鹰背，背着弓箭，化为暗夜里的一只鬼，朝着前方的村子，潜伏而去。
在距离打谷场不远处的一棵柿子树上，林楚藏好，观察着人群。
一堆村民脸色木然，昏昏欲睡。
不过，偎依在一起，谁也不敢走。
村民圈子里面，是甲士。
甲士圈子再往里，才是马群。
林楚心中闪过很多想法，以黑暗为掩护，潜入村子，气贯丹田，舌绽春雷，忽然之间，爆发出一阵惊天的咆哮。
声如雷霆。
又似恶鬼。
全村的人几乎都被惊动了。
睡意全无，纷纷起来查看。
林楚大吼了一声，则是迅速变幻方位，去往相反方向，再次发出一声。
这两声，打谷场中间的马，都开始生出躁动不安，不过还没有到受惊的程度。
反而，是所有村民和甲士，都坐不住了。
“不许惊慌！”
“谁也不要惊慌！”
“呆在自己的位置！不然杀无赦！”
梁武急了，这阵营是自己苦心布置的，要是乱了，那可真就落入贼人的圈套了。
不过，这时，一支火箭划过夜空，高高飞起，然后朝着打谷场中心的草垛落下。
梁武飞身阻拦，手中浮现出一根长棍，将这支火箭挑飞，落在远处。
旋即，一支又一支的火箭，从四面八方急速飞来。
像是被发起群攻，真实的战争。
村民们顿时彻底慌了，一个个哭爹喊娘的躲避。
甲士们，则在梁武的安排下，集体守在中圈，护着马匹和生辰纲。
直到……
火开始无法控制，整个打谷场，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火焰。
村民们都跑的差不多了。
而马儿开始越发的焦躁不安，濒临受惊。
梁武眼中隐隐浮现出绝望，他心中生出预感，今晚，估计要糟了。
贼人的耐心，显然也到了极限，不偷袭，反而是准备强攻了。
只是，到底是谁？
“布阵！”
“铁桶阵！”
他大声吼道，准备殊死一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