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公平交易
世上多蠢人。
林楚心中如此感慨。
不得透露自己，这是自己和卖货郎约定好的，然而，他回到村里后，便将此事说了。
站在他的立场上，林楚可以理解，他想要肉，他劫后余生，兴奋不已。
但，可以理解，并不代表着，可以原谅。
既然泄密了，可能让人形成完整的证据链，那……就死吧。
自己从狼嘴里救了他。
也将他的命，还于狼嘴。
这很公平。
……
接下来的时间，林楚赶到了老山村。
这个村子，也就几十口人。
林楚见到卖货郎的一家，的确是很穷。
村长是个老猎户，对于收生辰纲之事，全无准备，只是跪下，磕头哀求。
今年的春耕税，已经将村里全部的银钱，近乎搜刮干净了。
实在没有钱，再交生辰纲了。
林楚看着他，默然片刻，只说道：“索性只有几十口人，这笔钱，我替你们交了，只是，不许声张，更不许对任何人说。”
村长连连磕头不止，发誓不会对任何人讲，脑袋都磕出了血。
林楚漠然看着他，大步起身离去。
并非怜悯。
只是，觉得麻烦。
四十六口人，每人十文大钱，也就不到五两银子。
真要为了这五两银子，逼死人？
不至于。
该死的死。
该活的活。
……
做完这件事后，林楚重新朝着白水县城返回。
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拿到那筑就天灵穴窍的法门。
这法门，猛虎大仙没有，李浩然也没有。
但道宫之中，一定有。
不过……
李浩然要想从道宫之中，获得这法门，显然，也要付出代价。
但，自己外出两天，筑八窍，那“仙人入梦”的谎言，便是可以继续编织下去了。
让他看到自己的潜力，或许，可以为自己投资。
……
回到县城。
交了老山村的生辰纲。
那县衙的账房，对此颇感意外，没想到，老山村这种穷乡僻壤的生辰纲，竟然两天之内，就被收齐。
还得排除路上的时间。
不愧是道宫行走。
他还想再派一个新的穷乡僻壤之地给林楚，林楚却断然拒绝，言说还有别的事情。
账房也无奈。
道宫行走，毕竟不归县衙管辖，只是协助。
离开县衙。
林楚回到道宫。
孙火正在前院，为上香的善男信女答疑解惑，见林楚归来，点头笑笑。
“师弟，回来了？”
林楚笑着点头，精神显得极其振奋：“道长可在？”
“在呢。”
“茶室呢。”
林楚点点头，快步朝着后院，茶室而去。
敲门而入。
李浩然果然在，只有他一人，正在品茶，颇为惬意的样子。
“我昨晚又梦了。”
林楚进门便道。
闻言，李浩然顿时惊喜：“坐，快坐，今年的新茶下来了，我师兄刚送了一些，快来尝尝。”
林楚坐在他对面，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他也是。
自己一旦展现出值得利用的地方，他便是如此态度。
“半月没入梦”，马上有脸色了。
“怎么说？”
“详细说说。”
“喝茶。”
李浩然兴趣盎然的问道，心中也嘀咕，难道，真是道宫阻碍了入梦？
可……为什么？
太上，真的跟王灵官有矛盾？
只是，这天上神仙之间的事情，他也搞不明白。
事关王灵官，更不敢多问。
整个大王朝的道宫，可都是王灵官的香火，这种事关香火的信仰，一旦产生怀疑，自己这镇守太监，便也就当到头了。
“我入梦，言说筑窍困难，一个仙女，身穿七色彩虹，便赐下一道金光，让我筑窍。”
“旋即便离去。”
“我用猛虎仙人的筑窍之法，以那仙力，已经成功筑得八窍，只是最后一窍，天灵，却并无法门。”
“仙女应该也未曾想到此事，毕竟仙力都赐下了，这筑窍之法，人间也有，岂能事事顺我？人家又不是我的仆人？”
“或许，这也可能是对我的考验，帮我筑八窍，剩下一窍，让我自力更生。”
林楚真真假假的说道。
李浩然却是嘴巴大张，茶水都从嘴巴里流出来了，忘了吞咽。
一夜之间，筑八窍！
这是什么进度？
这是什么奇迹？
要是天下妖修，都有这样的速度，那这大王朝，早就该姓妖了。
“我看看？”
他难以置信的问道。
林楚微微一笑，把八处已经筑成的灵窍，尽数展现给他。
双脚，双手，会阴，尾椎，心口，眉心。
灵窍生出的灵力波动，虽然轻微，但还是被李浩然清晰感知到，他尖锐的喉结一阵耸动，狠狠咽了口唾沫。
果然……
成了！
筑八窍！
现在，就只剩下天灵了！
“我想从道宫之中，求得筑天灵窍的功法，道长帮我。”
“不管花费多少，若能入道宫，我必十倍偿还！”
林楚适时提出自己的条件。
李浩然眼神倏然一动，一时间，也陷入了沉思。
这笔生意，倒也不是不能做。
只是，需要自己“垫付”。
“那仙人赐下的法力，是什么样子？”
他多问一句。
林楚若无其事的看着他，想了想，说道：“金色液体状，颇为粘稠，灵性十足，筑窍极其简单。”
嗯？
听到这话，李浩然眼神猛然一亮，眼中更是浮现出些许渴望。
“金液！”
“竟然是金液！”
林楚好奇，问了一句：“何为金液？”
他拍桌道：“金丹之液！金丹修士的能量源泉，铸就金丹的原料，也是仙人常用的法力！往往，每年道宫的罗天大醮，祭祀灵官，才能得到一些。”
“你真的是大机缘，大造化！”
忽又似乎想到什么，快速问道：“可还有剩余？”
林楚默然片刻，眼帘低垂：“还剩一些，在我体内。道长若能帮我拿到天灵之法，我筑窍大成之后，若还有剩余，可匀你一些。”
原来，自己那枚符篆，掠夺王朝气运，转化而成的金色液体，是金丹之液。
这玩意儿，自己并不缺乏。
杀个甲士就有了。
“好！”
“一言为定！”
“我现在就和道宫申请！”
“这天灵筑窍法，需要耗费我三百功德，须知，在这里镇守一年，我才能积累一百功德，牛兄弟，你赚大了。”
林楚嘴角浮现笑容：“是，下次仙人入梦时，我多问她求一些，一并孝敬道长。”
李浩然顿时眉开眼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