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试验品是不会受伤的
“西恩，这是你破开大魔法阵的底气么？没想到，你对于魔法阵的研究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
鵺教授眼中闪过异色，跟着西恩走进他的办公室之中。
原本两人回到实验室是为了拿走之前尘骸死亡留下的残秽，但是，被刚刚的事情打岔，鵺教授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没有，我只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西恩摇了摇头。
他之所以能够知道这个公式，完全是因为曾经的蓝色真理阵营经历。所以，他只是站在了蓝色真理阵营魔法阵学家的肩膀之上……
毕竟，这个深奥的曦光钟摆大魔法阵就是由蓝色真理搭建的。
与其他研究员不同，西恩在列出刚刚的公式时，鵺教授便已经发现了整个公式的缺陷。
这个公式是要有运行前提的。
破解掉曦光钟摆大魔法阵的原理只不过是第一步，而之前她就已经说过，整个大魔法阵最大的变量就是其下面充斥着浓郁的魔女之尘。
在魔女之尘的影响之下，大魔法阵根本无法完美破解……
“教授，不要着急，再等等！”
猜到了鵺教授内心的想法，西恩摇了摇头，他已经做好了破解大魔法阵的准备。
而接下来，他们只需要安排好有关下方遗迹的探索工作就好。
羊角的研究员们，只需要关注好不要在遗迹的探索之中受伤……
面对着西恩的淡定，鵺教授轻轻地点了点头，湛蓝色的眸子映出西恩的形象。
“看守曦光钟摆大魔法阵是夜牧羊人的职责，当初攻占这一片遗迹的主力就是神圣信理部的夜牧羊人。”
“但是，这一批夜牧羊人因为遗迹问题被枢机庭收编。这也就意味着，哪怕你是神圣信理部魔女秩序司名义上的首脑，但是，他们也不会听你的话。”
“不管是他们之前夜牧羊人的身份，还是枢机庭编外身份，你都并不受他们的欢迎。”
鵺教授话并没有说完。
西恩明白其话语之中的含义，温和地笑了笑：“所以，从桃露丝那里获得授权，才非常重要。”
西恩的回应十分轻松。
不过，鵺教授眼中的怀疑从来不加掩饰，她对于桃露丝没有好感。
虽然已经得到了桃露丝的首肯，但是，她总觉得这位神秘的枢机庭使者不会那么轻易将管理大魔法阵的权限交给西恩。
“尊敬的教授，放心。明天请务必帮我管理好研究员们，我觉得，这下面的遗迹可绝对不会是我们想象之中那么简单。”
“那会是一个蔚为壮观的人类奇迹……”
西恩的脸上挂着期待的笑容，光是他记忆之中有关这个遗迹的记录就有好多。
枢机庭但凡知道一点点有关遗迹的信息，就绝对不会将这个遗迹交给魔女秩序司。
——“是因为魔女香妮的存在么？”
鵺教授想到了西恩之前为香妮下达的那个任务，眉头微微皱起。
身为羊角首席教授，她对于曦光钟摆大魔法阵的研究可以算是羊角最深刻之人。
以她目前的知识，除了人柱仪式，她想不到其他能够破解大魔法阵的方法。
不过，想想西恩刚刚在实验室内列出的公式，她又觉得西恩似乎真的有些不同了。
严谨淡漠的鵺教授内心之中浮现出一种名为期待的情绪。
……
实验室内。
在西恩和鵺离开许久后，整个实验室从绝对的沉默氛围之中慢慢挣脱。
身为羊角实验室的研究员，身为敢于为了研究遗迹而主动来到这里的拓荒者，他们的思维活跃度在整个黑拉法叶也能够算得上上层。
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研究，他们对于西恩刚刚提出的理论也是有所了解。
“秩序长冕下的公式似乎有所缺失。”
奥斯丁虽然喜欢八卦和吹牛，但是，在有关魔法阵学的专业素养还是足够的。
之前的秩序长西恩在羊角众多研究员的眼中，只是教务院派出来的一个执行官。
在整个教廷之中，一庭二院九部也是存在着各种鄙视链条。虽然神圣信理部仅仅只是九部之一，但是，与异端仅仅只有一线之隔的异端裁判所是整个教廷机构之中仅次于枢机庭的存在。
尤其是黑拉法叶这些自诩看透世间真理的研究员们，内心对于各种事物都抱有着怀疑的态度。
西恩教务院的身份，则更是让他们不相信这个公式能够实现……
回想起西恩临走前问出的那句话，似乎秩序长对于这个公式能够完成也抱有存疑的态度。
“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枢机庭的使者在，既然教务院能够研究到这种地步，枢机庭肯定掌握的数据更多，对于曦光钟摆的研究更深。”
“明天就能够知道结果了……”
其他人纷纷点头，不管这个公式是否存在缺失，但是，这都意味着西恩·奈特默纳克秩序长的思想已经超越了他们。
这位秩序长至少不像他们想象之中那样，只是教务院的一个政客。
如果是一个能够研究出转换公式的人来作为魔女秩序司的秩序长，他们羊角觉得，这样的人似乎还算不错。
整个实验室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开始探讨起有关西恩提出公式的补全方法，每一个研究员似乎心中都有自己的补全内容。
而在实验室的一角，约书亚依旧愣神地盯着墙壁上的公式。
这一个划掉的公式，他没有任何补全的方法，这是完美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不容置喙。
……
“呼——”
楔室内的香妮此时在不断地消耗着自己体内的赫码。
梦境之中出现的事物被她不断地具现，整个楔室似乎都已经被香妮填充成为一个完全违和的动物世界。
小型的梦魇飞龙此时正像是一个宠物一般，在楔室上空飞翔。
表情狰狞的梦魇雪兔看起来十分凶残。
为了达成西恩的目标，香妮除了那只巨型梦魇，其他梦境之中出现的生物，都被其想象了出来。
此时此刻，因为【诫枷】的作用，香妮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掌握了魔女的力量，但是，她的心情却并不开心。
内心告诉她，要相信西恩。
西恩到目前为止的所作所为，也似乎在印证着他所说的话，以后，他会和自己是一个阵营的。
但是，这让自己不断消耗赫码的行为，却是十分违和……
这个行为和人柱仪式的一部分有所重合。
——“所以，最终还是那样，不是么？”
——“我还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香妮眼神暗淡，那碧绿色的眼睛之中不断地涌现出失落。
虽然内心之中早已经预料，本来就在期待着希望破碎的未来。
但是，在真正没有希望的未来到来之时，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
——“试验品是不会受伤的，诵咏-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