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篷车在哪里?
这一次,朱利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看起来好像有人偷了那两辆大篷车——然后立即就把它们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想我们最好给警察打个电话,”他说,“他们会监视那两辆大篷车,并逮捕窃贼。但这对我们今晚可提供不了什么帮助!我们得找个地方睡觉。”
“我想我们应该去质问杂技演员。”迪克说,“即使他们与盗窃案无关,他们也一定看到大篷车被带走了。”
“是的。我认为你是对的。”朱利安说,“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乔治,你和安妮待在这里,以防这些人会对我们动粗。我们带上蒂米——它也许有用。”
乔治不想留下来——但她看得出安妮想留下来!于是,她就和安妮待在一起,眼睛紧盯着两个男孩,他们上山去了,蒂米紧跟在后。
“我们别去找耍蛇人,”迪克说,“他可能正在篷车里玩蛇呢!”
“你能和蛇玩什么游戏呢?”朱利安说,“还是你在想蛇和梯子?”
“这是个有趣的笑话,”迪克礼貌地说,“看——篝火旁有人——我想是布法罗。不,这是阿尔弗雷多。嗯,我们知道他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凶——我们去问他关于大篷车的事吧。”
他们朝那个吞火巨人走去,他正坐在篝火边抽烟。他没有听见他们来了,朱利安跟他说话时,他猛地跳了起来。
“阿尔弗雷多先生,”朱利安开始说,“你能告诉我们,我们的两辆大篷车去哪儿了吗?我们刚才回来时发现它们不见了。”
“问问布法罗。”阿尔弗雷多粗声粗气地说,没有看他们。
“可是你一点儿也不了解大篷车的事吗?”朱利安追问道。
“问问布法罗。”阿尔弗雷多说着,吹出了一团烟雾。朱利安和迪克恼怒地转过身去,向布法罗的篷车走去。篷车关着。他们敲了敲门,布法罗出现了,他那拖把似的金发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布法罗先生,”朱利安又彬彬有礼地说,“阿尔弗雷多先生让我们来问您关于我们的篷车的事,我们的篷车不见了,而且……”
“去问那个橡胶人。”布法罗简短地说,然后砰地关上了门。朱利安生气了。他又敲了敲门。窗户开了,布法罗的娇小的妻子斯基皮往外看。
“你们去问印度橡胶先生吧。”她叫道,关上窗户,听起来像是在咯咯地笑。“他们是在捉弄我们吗?”迪克情绪激动地说。
“看来是这样。”朱利安说,“好吧,那我们就试着去问下橡胶人。来吧。不过,他是我们最后一个要尝试去找的人!”
他们走到橡胶人的篷车前,使劲地敲了敲门。“谁在外面?”篷车里传来了印度橡胶先生的声音。
“出来吧——我们想问你点事。”朱利安说。
“谁在那儿?”橡胶人又问。
“你很清楚我们是谁。”朱利安提高了声调说,“我们的篷车被偷了,我们要查出是谁把它们带走了。如果你不给我们提供任何帮助,我们就要打电话给警察了。”
门开了,橡胶人站在踏板上头,低头看着朱利安。“没有人偷走它们,”他说,“谁都没偷。你去问耍蛇人吧。”
“如果你觉得我们会去问这个露营地里的每个人,那你就错了!”朱利安生气地说,“我不想去报警——我们想和你们这些杂技演员做朋友,而不是敌人。这一切都很愚蠢。如果车被偷了,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去找警察——我想你不会希望他们再来找你吧!我们知道他们几个星期前就找过你了。”
“你知道得太多了。”橡胶人粗暴地说,“你的大篷车不是被偷走的。我会告诉你它们在哪里。”
他轻轻地走下篷车的踏板,在半明半暗的亮光里,在两个男孩的前面走着。他穿过长满草的山坡,朝孩子们的篷车曾经停过的地方走去。
“你要带我们去哪儿?”朱利安叫道,“我们知道篷车不在那里!请别犯傻了——我们已经受够了。”
那人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前走。男孩们和蒂米除了跟着,什么也做不了。蒂米不高兴,不停地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就像远处的雷声。橡胶人一点儿也没注意到。朱利安困惑地想,他是不是不怕狗,因为狗咬不了橡胶!
那个人把他们带到露营地一边的树篱旁,也就是两辆大篷车停过的地方。朱利安开始感到恼怒。他很清楚地知道,那两辆车已经被拖到露营地大门口的车道上了——那么,这个家伙为什么要领着他走相反的方向呢?
橡胶人挤过树篱,孩子们也跟了上去——就在树篱的另一边,两个巨大的黑影在暮色中隐约出现——那是大篷车!
“好吧!”朱利安吃惊地说,“把大篷车放在这里,放在另一块露营地里,是什么意思?”
“我们这帮人和你们这帮人不能混在一起,”那人说,“我们不喜欢孩子们瞎胡闹。三个星期前,我们有一个金丝雀饲养员,带着一百多只金丝雀和他一起表演。有一天晚上,一些孩子打开所有的笼子,把它们放了。”
“哦,”朱利安说,“当然,如果把它们放出来,它们会死的——它们不知道如何寻找自己的食物。碰上那种事,是他运气坏。但我们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现在孩子们不被允许和我们在一起了,”橡胶人说,“所以,我们才把马套进你们的马车里,带到下面的露营地大门,再到前面的露营地去——它们就在这儿。我们还以为你们会大白天回来看到它们呢。”
“嗯,我很高兴地发现你突然变得健谈了。”朱利安说,“蒂米,别再咆哮了。没关系。我们找到篷车了!”橡胶人没有再说一句话就消失了。他们听见他轻轻松松地挤过树篱。朱利安拿出大篷车的钥匙,走上台阶,打开了门,翻来翻去找到了他的手电筒。他打开手电筒,用它照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东西被弄乱。
“好吧——就是这样,”他说,“我想,这只是杂技演员们的一点儿怨恨——因为那些可怕的孩子对金丝雀所做的事而惩罚我们。我必须说,打开那些笼子真是太可耻了——可怜的小动物肯定已经死了一半了。我不喜欢把鸟关在笼子里——可是金丝雀得不到人类的照顾,就不能在这个国家生活啊,把它们放出来饿死,这太残忍了。”
“我同意你的看法。”迪克说。他们现在正沿着山坡往树篱的一个缺口走去,篷车一定是通过这个缺口上山的。如果乔治和安妮听说他们找到了大篷车,一定会松一口气的!
朱利安吹了一声口哨,乔治立刻应声,“我们还在这里,朱利安!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找到篷车了。”朱利安高兴地喊道,“它们在这个露营地。”
姑娘们听到这个消息非常惊讶,立刻加入了他们。
“杂技演员们真的很讨厌孩子,”朱利安说,“很显然,他们有一个金丝雀演员,他的表演需要唱歌的金丝雀配合——有一天晚上,一些孩子把所有的金丝雀放了出去——所以有一半的金丝雀死了。现在杂技演员们再也不让孩子靠近他们了。”
“我想耍蛇人是怕我们放了他的蛇吧。”迪克笑着说,“好吧,谢天谢地,我们找到了篷车。我都有一种感觉了,今晚我们可能得睡在干草堆里了!”
“我倒不介意。”乔治说,“我喜欢干草堆。”
“我们生个火,做点东西吃。”朱利安说,“经历了这么多事,我觉得饿了。”
“我不饿,”安妮说,“我讨厌杂技演员们不想跟我们交朋友的感觉。他们真傻,孩子们并不总会那样捣乱。”
“是啊——不过他们自己倒挺像孩子。”朱利安说,“有人对他们做了不友善的事,所以他们生气,等待机会反击——然后,有人也派警察来对付他们,别忘了这事——我想,他们现在非常容易生气。”
“唉,真可惜,”乔治说,一边看着迪克很快点起营火,“我期待着与他们共度美好时光。你们想,农场主会介意我们在这里吗?”
“哦——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乔治说,“这可能不是露营地。我希望明天不会出现一个愤怒的农民对我们大喊大叫!”
“哦,亲爱的,我们现在离小溪太远了,”安妮说,“这在我们原来所在的那块地的另一边——我们非常需要水。”
“今晚我们只好将就了,”迪克坚定地说,“我不想让布法罗扯掉我的头发,也不想让甩鞭子的演员甩过来一鞭绑住我的腿,更不想让一条蛇在我身后蠕动。我打赌那些杂技演员们会盯着我们打水。那样太傻了。”
他们吃了一顿相当严肃的饭。事情突然变得复杂了。他们不能为这种愚蠢的事情去找警察——他们也不想去。但是,如果农民想把他们赶出这块地,他们怎么能回到最初的露营地呢?没有人愿意住在被敌人包围的露营地里!“我们再考虑考虑吧。”朱利安终于说,“别担心,姑娘们。我们会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的。我们很善于摆脱困难。永不言败!”
“汪。”蒂米叫了一声,衷心地表示同意。乔治拍了拍它。
“这是你的座右铭之一,是不是,蒂米?”
“它的另一个座右铭是‘别惹我’,”迪克咧嘴笑着说,“它睡午觉的时候讨厌被吵醒,梦里有数百万只兔子等着它去抓!”
“嗯,说到打盹,到我们的铺位上去睡怎么样?”朱利安打着哈欠说,“今天我们走了很长一段路,我累了。我要躺在我的床铺上看书。”
每个人都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她们收拾好晚饭器具,女孩们向男孩们道了晚安。他们和蒂米一起进了篷车。
“我真希望这个假期不要被搞砸。”安妮边说着边上了床。乔治哼了一声。
“搞砸?你等着瞧吧!我有一种感觉,这个假期会变得超级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