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比亚迪，绿皮一穿、枪一拿，真以为能为所欲为了是吧？”
出乎意料的，少女缓缓转过身来，神情愤怒，没有丝毫畏惧。
“还想挣扎吗？没用的！”
眼见少女不配合，军官放下手枪，恶狠狠朝少女扑来。
“妈的，等的就是现在。”眼看对方放下枪，比安卡收手弯肘，一个肘击对准军官猥琐油腻的大脸。
“碰！”
军官眼前一黑，顿时感觉全时间天旋地转。比安卡趁他眼冒金星时，抓住对方衣领，狠狠将他摔倒在地。旋即压到对方身上，用膝盖抵住军官右肩，双手抓住他的右臂。
比安卡知道，关节脱位通常发生在关节囊的薄弱点，而这些点往往与关节的运动方向有关。她大致估算对方肩胛下肌腱与关节囊韧带，精确地施力，外旋外展间，浅浅的肩胛盂无法承受外力，随着肱盂关节处“咔”的一声脆响，军官的脸色瞬间变得扭曲。
“啊——”
甲板上，对峙的士兵和船员面面相觑，被叫声吓了一跳。
“混蛋！你们这些该死的畜生！”
“可惜了，那么好看的女孩子。”
“不对啊，这尖叫声是男声！”
众人一脸懵逼，几名士兵不放心长官，想要去查看情况，又怕坏了长官兴致，一时间站在舷梯前，进退两难。
“混、混蛋，你竟敢动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船长室里，比安卡被军官的嚎叫声震的耳朵疼，她拿起船长的被子一角，狠狠塞入军官口中。
此时他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筋跳动，浑身肌肉收缩，似乎在尽力忍耐痛苦。
“唔唔唔……”
“放过我？你怎么不问问，我放不放过你？”
比安卡捡起手枪，检查完子弹。又抽下军官腰带，将他左手和右腿绑在一起，确保对方无法行动。
做完这一切，比安卡将军官拖出船长室，贪婪地呼吸船长室走廊外的空气，稍稍恢复后，比安卡抬起脚，用力朝对方胯下踩去。
一顿折腾后，听到舷梯上的脚步声，比安卡冷静地拿起手枪，对准舷梯方向。只见另一名穿着军官制服的年轻男子，一脸严肃地朝自己走来。
“我是警备队副队长费尔南德斯，放下武器，停止抵抗，不要一错再错！”
“我呸！”比安卡拎起军官，将他作为人质顶在身前。“停止抵抗？这人是你们队长吧？你要不要问问他刚才对我干了什么？”
“我……”费尔南德斯脸上闪过一丝迟疑和内疚，“很抱歉，也许埃斯特万的确做了不符合军人身份的事。但是作为军人的职责，我必须阻止违禁品入境！”
对面名为费尔南德斯的军官，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青涩，而没有兵痞的匪气和蛮横，在比安卡的追问下，表情显得十分尴尬。
比安卡语气稍缓，“费尔南德斯，看你样子不像兵痞，战争前你是做什么的？”
“我之前是警察……不对，你把枪放下，赶紧举手投降！携带违禁军火入境，还胆敢袭击检查的警备队军官，你……”
比安卡目光冷冷地看着他，“条子？怪不得。你知道我是为谁服务的吗？”
“我不管你是谁，总之非法携带军火入境是违法行为……”
“违法？你在开玩笑吗？现在的西班牙还讲法律吗？”比安卡直视对方眼睛，“你以为，我带的枪只有两把？你以为，我带来的军火卖家是谁？小条子——你拦的不是我，是你自己的前程；动手的人是我，该克制的人是你！”
比安卡一番话连恐带吓，震慑住对方后，掏出带有卡巴雷罗签名的合同，丢到对方手上。
“码头上肯定有电话，可以联系到马德里，如果是文官，你就问卡巴雷；如果是武官，你就问桑切斯，他们能证明我的身份。”
“等等，你认识桑切斯将军？马格努斯·桑切斯中将？”
“不，我认识的桑切斯是曼努埃尔·桑切斯，而且是上校，不是中将。”
“对啦，根本就没有一名叫马格努斯·桑切斯的中将，那是我诈你的。不过的确有曼努埃尔·桑切斯少将，他现在就在穆尔西亚，是我们的最高长官。我马上联系上级，确定您所说的真假。”
听到比安卡的话，费尔南德斯眼睛一亮，放下枪，恭恭敬敬敬了一个军礼，转身要走。
“等一下！”比安卡叫住对方，“让丽塔过来陪我，她是我的搭档，穿着女仆装，就在甲板上。然后把我那两把枪和包里别的东西一起拿过来，这个猥琐的家伙，留在我这当人质。”
“遵命！”费尔南德斯敬了个礼就下去了。不一会儿，只见丽塔拎着比安卡的包焦急的上楼。
“比……幽兰黛尔大人！”见到比安卡平安无事，丽塔扑倒比安卡环中，眼泪噗噗落下。
“小姐，请允许我暂时告辞。”费尔南德斯伸手作了一个请势。
比安卡拉下墨镜：“行，条子先生，我相信你和在家伙不是一丘之貉。”
“好了，丽塔，先别哭，你看我不是没事吗？”生怕脚下叫埃斯特万的流氓昏迷的不彻底，比安卡又用枪托狠狠砸了一记对方后脑。
这下没人碍眼了，比安卡贴到丽塔耳边，“丽塔，快撕我的衣服！”
“啊？”正在哭泣的丽塔愣住了，泪汪汪的美眸难以置信，听清比安卡的命令后，俏脸顿时通红，“小姐，你在说什么胡话？”
“等一下，有个叫桑切斯的将军会过来，很好认，就是肩膀上有颗星星。等他一到，我就抱着你，咱俩一起哭，运气好的话，能狠狠敲一笔。现在我们先对一下口供细节……”
“好、好的小姐，那我就冒犯了。”丽塔鼓起勇气，拉住比安卡的衣领，“撕啦”一声，比安卡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幽兰黛尔小姐，好久不见，我……”
桑切斯匆匆赶来，脚步在甲板上显得格外沉重，他的目光在瞬间扫过眼前的混乱场景：衣衫略显凌乱的比安卡紧紧抱着丽塔，两人泪水涟涟，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不可名状的悲剧。而一旁，埃斯特万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态躺在地上，裤带解开，显得狼狈不堪，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比安卡脸上带着泪痕，眼角微微泛红，眼镜歪在鼻梁上，显得有些狼狈。她衣衫凌乱，露出白皙的肌肤，紧紧抱着丽塔，纤细的手臂环绕着丽塔的腰肢，脑袋埋在丽塔怀里微微颤抖。丽塔同样泪流满面，两人看起来似乎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劫难。
而一旁，埃斯特万以一种极其不雅的姿态躺在地上，只见他的裤带已经解下，和佩枪一起丢在一旁，裤裆上的鞋印清晰可见，同时眼神涣散，毫无之前的半点嚣张。
“这……这是怎么回事？”桑切斯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和愤怒，他迅速上前几步，目光在比安卡、丽塔和埃斯特万之间来回扫视，试图理清这一切的脉络。
丽塔大声呵斥道：“桑切斯将军，我家小姐曾经说你是一位绅士，没想到一名绅士却带出一群流氓手下。您必须给我们沃尔夫冈兵工厂一个交代！我们是为贵军运输军火，却遭到这样的对待！埃斯特万以搜身为名，将幽兰黛尔小姐关进船长室，企图行不轨之事！幸好小姐制服了他，才避免了更大的悲剧！”
比安卡也适时地抽泣着，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与坚定：“桑切斯将军，我以我的名誉担保，我们的一切行动都是按照合同进行的。没想到在这里，却受到了这样的侮辱和威胁。如果这件事不能得到妥善处理，恐怕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合作，更会让外界对贵军的纪律产生质疑。”
桑切斯的脸色阴晴不定，他深知此事若处理不当，不仅会影响军队的形象，更可能引发一系列的后果。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而有力：“比安卡小姐，丽塔小姐，请相信我，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会彻查到底，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宪兵！”桑切斯脸上青筋暴起，显然是强忍怒火：“把这个猪猡给我押下去，编入下周阿卡拉尔争夺战的敢死队！再把他的直系上级也给我一撸到底！该有的军法惩戒，全部从重落实！”
埃斯特万还没醒来，就如图死狗一般被宪兵拖走。
接着，桑切斯转向比安卡和丽塔，语气诚恳：“非常抱歉，让幽兰黛尔小姐受委屈了。港口警备队是从穆尔西亚城里临时动员的民兵，虽然现在归属于我，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完成对警备队的整合，以后我一定会严抓纪律，彻底清理掉部队里的害群之马。”
“我不要解释，如果你不给幽兰黛尔满意的赔偿，我们就中断贸易，订单里剩下的枪，哪怕白送给叛军，也不会再给你们一杆！”
“冷静啊，丽塔，我相信桑切斯少将是个正直的军官，和那个强奸犯不是一丘之貉，他一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是吧？”
面对比安卡与丽塔配合唱的红白脸，桑切斯感觉无比难受，但为了避免丽塔所说的成真，他硬着头皮保证：
“关于军火合同，我愿意在原合同的基础上，再增加20万运输损耗费，而且这笔钱不会出现在合同账目上，而是直接给幽兰黛尔小姐，以表达我们的歉意和诚意。
同时，我会亲自监督后续处理，追查警备队士兵之前是否有过类似的犯罪事实，一旦发现全部严肃处理。以后凡是贵公司运来的军火，只要军列或后勤的汽车团有多余运力，一律以最低价帮贵方运输……”
比安卡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知道，这场戏已经成功了一半。她轻轻拍了拍丽塔的后背，示意她可以适可而止，然后擦干眼泪，眨巴着眼睛看着桑切斯：“桑切斯将军，恭喜你晋升将军，也感谢你为小女子主持公道。今天故人重逢，不如你请我们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