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债务危机
比安卡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庄严肃穆的家族老宅，深夜的月光透过古老的花窗玻璃，洒在斑驳的地板上，仿佛每一束光都在诉说着过往的辉煌与衰败。
家中的钟表敲击着午夜的钟声，她的心跟着每一声敲击都沉重了一分。
管家瓦茨拉夫跟随在她身旁，脸上的表情混合着忧虑与无奈。
“说吧，还有什么坏消息？”
比安卡揉揉头，眉眼间充满忧虑。一天的奔波劳累，已经让她疲惫不堪。
下午，医生和她叮嘱了许多，简而言之，海因里希的病情很糟糕。
以游戏三六年开局时的医学水平，海因里希能否醒来全看上帝，且医生对他的预后评估也很差。
“小姐，您长大了。”瓦茨拉夫欣慰地看着比安卡，“老爷要是能醒来，一定会为你骄傲，可惜……”
“瓦茨拉夫，别哭，我在车上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你只管告诉我家庭真实的状况。”
比安卡仗着有系统帮助，对前景并不悲观，还有心思安慰落泪的老管家。
“是的，我必须得和您详谈，事态比您想象的要糟糕。”
瓦茨拉夫擦擦眼泪，带比安卡走进父亲书房，那里存放着所有重要的文件和家族的财产记录。
进入书房，昏黄的灯光下，老旧的西式书桌上堆满了各种文件和账本。
瓦茨拉夫指着那些文件说：“老爷前几年在远东投资了一家工厂，但是因为战争，工厂和设备血本无归。
为了那次投资，老爷向银行借了一大笔款钱，在工厂被战火摧毁后，陷入了无力偿还的困境。”
比安卡拿起一份泛黄的借据，感到一阵阵头晕，她能感受到父亲当时的无奈和压力。
“瓦茨拉夫，这似乎是1931年的事情，为什么我到现在才知道？”
比安卡发现了账单上的问题。
“为了按时还钱，避免影响工厂的信用，老爷找一个肥皂商人借了一大笔钱，偿还了银行的贷款。”
瓦茨拉夫的脸色更加沉重，他递给比安卡一份合约，上面赫然写着惊人的利率和债务数额。
嗬！这合约，李鸿章都不敢签。纵使有系统傍身，比安卡也差点晕死过去。
“说来话长，老爷也是中了对方圈套，肥皂高利贷者天生就是吃人的。
现在债务还有半年到期，老爷的工厂生意惨淡，就算赔进去也资不抵债。”
瓦茨拉夫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暗夜。
“就算加上这套房子、母亲留给我的遗产，也远远不够。”
比安卡无力地躺在老爹的办公椅上，无力地调出系统，想看看具体情况。
工厂设备、厂房、地皮等所有生产资料加到一起，价值大约600万美元。加上家里房屋、存款、庄园等资产，最多就800万美元。
但是这个价格是系统给出的真实价格，如果想在短时间变现，肯定得打个折扣。
“我们要偿还多少钱，”比安卡深吸一口气，问管家。
“约1000万美元，小姐。”
瓦茨拉夫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暗夜。
“不过你无需担心，老爷已经安排好小姐的去向，以后你将改名比安卡·冯·萨尔茨堡，老爷与奥托·冯·萨尔茨堡先生有过命的交情，他会收养你做养女，并对你视如己出。”
“那父亲怎么办？还有您和丽塔姐姐又……”
“我会陪着老爷，直到最后一刻。老爷他……是我看着长大的，那么多年。如今，我也老了，就让我最后护他一次。”
瓦茨拉夫摘下帽子，露出稀疏的白发。只见他颤巍巍地站起身，做出来决定，他的语气坚定而又颤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丽塔还是个孩子，没有必要陪着沃尔夫冈这艘破船一起沉没。那个肥皂商人是个淫魔、畜生，我绝不会让他碰到小姐一根手指。”
“瓦茨拉夫先生，”比安卡扶起老管家，“感谢您的忠诚，但是我并不觉得我们到了山穷水尽的绝望时刻。”
老管家难以置信扭过头，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汇。在比安卡镇定的蓝眼眸中，瓦茨拉夫只看到斗志与野心，仿佛熊熊燃烧的幽蓝色火焰，丝毫没有他想象中的惊慌、无助。
“连您都不愿抛弃父亲离开，作为女儿的我又怎能弃他而去？”
比安卡笑了，握住贝德里克的手，自信的说道。
“我们不需要短时间里赚到1000万美元，只要我们能让工厂的估值在短时间内上升到1000万美元，从而抵押工厂从银行贷款来足够的钱，就能偿还欠款，阻止肥皂高利贷商人夺走父亲的工厂。”
“还能这样？”瓦茨拉夫眼神中露出一丝震惊，脸上先是狂喜，旋即又黯淡下去，“还是不行，老爷早就算过了，沃尔夫冈兵工厂的估值只有500万美元左右。”
“管家爷爷，您太保守了。”
比安卡轻轻拍拍老人的肩膀，“我们还有这套房子，父亲乡下的庄园等等，以及我母亲留给我的遗产，那是她结婚时的嫁妆。这些都可以变成钱。”
“小姐，万万不可啊！那是夫人留给您的嫁妆，是您最后的退路！”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听到比安卡这么说，瓦茨拉夫眼泪夺眶而出，这位忠心耿耿的老管家，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家中的艰难负担会这样残酷的压到比安卡的肩上。
比安卡打断了默默哭泣的老人，“其实，我们不一定会走到这一步，现在欧洲局势不太平，一旦战火燃起，所有和军工有关的企业估值都会水涨船高。”她打起笑容，宽慰贝德里克，“我觉得我们希望很大！”
“好好好……小姐长大了。我这把老骨头，任凭小姐驱使，只要小姐用得上我。”
被比安卡的斗志感染，瓦茨拉夫欣慰地擦去眼泪，一脸“孩子长大了”的表情。
“管家爷爷，我丑话说在前头，”比安卡收敛神色，表情变得严肃，“我需要厂长的公章和全部权利，之后若是对工厂的人事、设备、战略方向等进行改动，也要得到您的完全支持。”
“这……”瓦茨拉夫有所迟疑。
“放心，我有分寸的，人事变动这方面我会请教您，技术上的问题我会请教厂里的老师傅。”比安卡握紧拳头，凭借她对钢四时间线的了解和系统帮助，她相信自己有能力改变工厂的命运。
她看向西南方向，在遥远的伊比利亚半岛上，一场风暴，一场震撼欧洲、拉开二战序幕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她张开怀抱，仿佛看到了来自马德里陆军学院的订单如雪片般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