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谲世界,我欲夺图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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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探潘家步步为营,现竹林杀机四伏

“大人,你方才为何会问这间房子租金若何?与本案有关吗?”

自从与殷单熟络后,南宫选就稍稍收起了棺材脸,还时不时蹦出一个问题,活像个问题儿童。

“大人是担心衙门下黑手吧?”

一直不说话的于吉倒看得通透。

“嗯。”殷单点头道,“咱们上次恶了衙门,不报复是他们还没有寻得机会,而这个案件跳过了贺均南落到了咱们手里,实在太巧合了,所以我才会试探了他们一下。”

“有用吗?”南宫选打破砂锅打到底。

“起码没有骗我。这房子真的租出去了。”

他那谨慎的态度也让于吉二人心中大定,跟着这位队长有安全感。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早已忘记了,其实眼前的这位队长,年龄比他们还小。

潘家宅院是典型的二进院落,大门开在右侧,进门后是第一进。

入门正面是影壁,左侧是供下人居住的倒座房,不过潘家的人早就搬走许多年了,当然也没有了下人,一股长期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倒座房坐南朝北,俗称南房,光线既差也不通风,那对小夫妻肯定不会住在这里,故此,大门紧锁,细心静听,还能听到里面有老鼠打架的声音。

倒座房与第二进门的垂花门之间是一个小庭院,里面种满了翠竹,此时正值初春,绿意盎意,风一吹来,沙沙作响。

就像是一个绿衣女子吹着动听的笛子。

殷单三人手握绣春刀,没有为这胜景而迷糊,他们都知道,越是美丽的事物,就越会蕴含着可怕的毒刺。

垂花门,也就是二门,古代形容大家闺秀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中的二门指的就是垂花门。

垂花门说是一道门,其实更像一个小房子,上方檐棚倒卷,左右连结抄手游廊,是隔开前院和后院最重要的结构。

南宫选用刀柄轻轻一捅,将垂花门大门捅开,三人呈品字形分布而立,死死盯住里面。

一股浓烈的血腥之味破门而出,中人欲呕,三人早有心理准备,将麻油涂于鼻中,再凝神观望。

只见二进院落之内布满尸块,宛如森罗地狱。

精致的屋舍内,没有一处空间是干净的,碎肉内脏、断臂残肢布满了每一个角落。

殷单脸色大变,苍白得像是一张白纸。于吉的脸越发黄了。只有南宫选的棺材脸变化了数次,最终忍受不住,哗啦一声吐了出来,吐得七晕八素。

殷单回头,削下一根三尺长的青竹,当先走进了院落。尸骸遍地,无处落脚,他也不惧血腥,就这么踩踏在尸块之上,往前方走去。

一路上,他还用青竹在尸块上拨来拨去,像是翻寻着什么。这回,不仅是南宫选,就连于吉也再也忍受不住,哗的一下也吐了。

在院子的四周,也长满了翠竹,此处的竹子比外面的更绿更光滑,绿得发亮,有一种瘆人的惨绿。

院子的最前方摆放着一张长桌,看得出来,这原本只是一张供桌,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一张屠案。上面放着两把锃光瓦亮的剔骨刀,还有人类的手臂、大腿以及首级。

马捕头的首级工工整整放在最前方,左右则是他的两名手下,而其他失踪的人的人头却不在此,也不知扔哪去了。

这一幕,看得三人头皮发麻,刚吐完的于吉不自觉地打起了退堂鼓:“要不,咱们先离开再说?回卫里找救兵?”

殷单没有答理他,只是弯下腰,细心观察着三枚首级的切口,还有那些手手脚脚。

南宫选的绣春刀已经拔了出来,他死死地盯着那些脑袋,像是生怕这些脑袋会突然飞起来咬人。殷单瞧了一会儿,最终退后了几步,这才让两人松了一口气。

“没有血。”

殷单得出结论。

对呀,血呢?

遍地都是尸骸,满院都是血腥味,就是看不到一滴鲜血。

这么多人的血,到哪去了?

殷单在院子里走了一遭,道:“是这些竹子,它们把血全吸光了。”

看着满院的竹子,于吉二人心里升起了一股荒谬的感觉:

他们,被竹子包围了。

于吉旧话重提:“要不,咱们先出去,唤更多的人进来?”

他是打起了退堂鼓。

殷单摇摇头,苦笑道:“你们可以走,我不行。”

南宫选怒道:“这叫什么话,难道我们是贪生怕死之人吗?”

殷单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如今就是出头鸟,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就等我出错,然后借题发挥。要是我现在出去,他们问起来,里面是诡谲还是妖怪,我怎么回答?”

于吉无言以对。

“这种事,贺均南能做,乐鱼能做,就我不能做,我做的话,等于是把把柄放到别人手中,任人拿捏。”

看他如此推心置腹,于吉也是一脸无奈:“那咱们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既然选择了前进,三人便熄了走回去的念头,先把情况弄清楚再说。

正面是北房,也就是主人房,而左右则是东西厢房。厨房在东厢房的后面,殷单本想先去厨房看一眼,不过那里过于逼仄,只能暂时放弃。

三人慢慢走向北房,神情严肃,气氛凝重,手里均是捏了一把汗。

于吉右手持刀,左手拿着一道符,用刀尖轻轻碰了一下门上的铜锁,皱眉道:“门是锁着的?”

三人心中多了一丝困惑,难道那对小夫妻进门的第一天就已经遇害了,故此连主人房也没有进去?

“砸了。”

殷单下令。

于吉真气贯注刀尖,重重地在铜锁上磕了一下,那铜锁里面的弹簧立时失效,咔嚓一声,开了。

扔掉铜锁,于吉和南宫选左右用力,将门扉一把推开。

里面陈设顿时现于三人眼前。

屋子的左边被一扇屏风隔断了,可依然能隐约看到晕红的帐幔,还有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张瑶琴。

绣床的斜对面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台的两侧墙上分别挂着两幅刺绣丝帛。

这分明就是一间女子闺房。

“见了鬼了!”

殷单和于吉同时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