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研究
从八楼到走廊，雨势终于被亚伦一步步踏灭。
啪一声踩中庭院小水洼，飞溅的不是水珠，而是那些聚集的小巫师。
熙熙攘攘的走廊瞬间静音，一眨眼只剩下原本中心位置不好移动的韦斯莱双胞胎和赫敏。
「一年级就有这种跑路技术，不愧是格兰芬多。」
感慨的同时，亚伦抬手飓风咒。
一道速度不快的青色旋风便荡过地面上各种颜色款式的围巾和帽子，为主人扫出一条路。
“塞尔温学长。”
杵在飓风咒开辟的路边，赫敏身体绷紧。
原本打算和双胞胎继续说霍格莫德调查的事情，当事人却突然出现。
闪电划过带来的光亮，让她抬眼皮就能看到那刀削的凌厉下巴。
没有动作，但压迫感扑面而来。
想起那些恐怖暴虐的描述，赫敏愈发紧张，指甲都快掐进书里。
亚伦没动当然不是为了给赫敏施压，他只是在看坠到地面的横幅。
“代购？”
原本还有些诧异，看到立正点头的韦斯莱双胞胎，亚伦又释然了。
这活宝两兄弟，总能整点新活。
只是，赫敏你为什么和他们在一起？这不是我知道的三人组啊，难道你要从学霸转换到谐星路线了么？
感受到亚伦扫过来的视线，赫敏把书觉得更高，瓮声道:
“我想请乔治和弗雷帮忙买一些菠萝蜜饯。”
“是啊是啊。”
“赫敏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客户。”
双胞胎跟着附和，同时悄悄向走廊外侧倾，随时准备开溜。
可亚伦比他们溜得更快。
大失所望，原本以为有新的霍格沃茨三人组。
被赫敏亲手戳破幻想后，亚伦自然没有留在走廊的意义。
五分钟后，赫敏忽然举起魔杖，低声施咒。
“塞尔温鞋底的草屑飞来！”
低着头，她能清晰看到亚伦先前踩中水洼留下的草屑。
这一次，没有任何东西飞到她的身边。
施咒失败，赫敏反而松了一口气，这说明亚伦已经走远了。
撕下一张纸，默写《实用魔药大师》第二版上公布的神秘魔药配方，将密密麻麻的羊皮纸递给双胞胎，赫敏吩咐道：
“调查的内容是，一九八四年万圣节前后，有哪些人买过这些魔药材料。”
齐齐皱鼻，乔治讪讪道：
“赫敏，这也太难了吧。”
“不是人人都是奥利凡德的，除了他，还有谁能记住八年前买东西的人。”
“魔杖只有一根，魔药材料千种都不止，确实记不住。”
弗雷德补充。
“这里面有许多很生僻的材料，买的人一定不多的”，赫敏答。
“不止巧克力蛙画片的来源，还有十金加隆的报酬。”
对麻瓜出身的巫师，巫师银行古灵阁提供一定额度的英镑兑金加隆服务，额度每年更新。
作为标准的中产牙医家庭独女，赫敏的兑换额度是直接拉满的。
一年级又没有消费渠道，她手里的钱不比一般纯血家族出身的巫师少，更不用说只能让孩子穿旧袍子的韦斯莱家族了。
“也许有些事可以写信问问查理。”
金加隆的魔力，足够乔治完成一次变脸。
“还有比尔。”
弗雷德跟着变脸。
收下羊皮纸和五加隆的定金，兄弟二人先行离去。
双胞胎走后，本想离开的赫敏又遇上了另外一个红头发，还有一旁的哈利·波特。
“赫敏，谢谢你在魔药课上替我解围。”
上次在庭院遇到赫敏时，哈利就想表达谢意，但被狂热的众人耽误了。
中间这段时间，赫敏又天天泡在图书馆，今天总算补上了这迟到许久的谢谢。
赫敏看不到的角度，哈利用脚尖踢了罗恩一下。
“对不起，上次不应该在背后说你的坏话。”
低头环抱双臂，罗恩语气比哈利生硬不少。
“不用谢，那是斯内普的问题。”
这是赫敏对哈利的回复。
“我知道了。”
这是她对罗恩的回复。
脸色再红，觉得被歧视的罗恩鼓着嘴巴嘟囔道：
“也不知道是谁的问题。”
哭了一晚彻底破防后的赫敏，对这种攻击已经免疫。
她只觉得吵闹，没有理会，捂着脸离开。
哈利有些尴尬，也只好拉着罗恩离开，走廊又恢复寂静。
松林别墅，打破寂静的是一声饱嗝，刚刚喝下一瓶魔药加一升可乐的亚伦，连续按压好几下喉结缓解症状。
如何压制默默然这个问题，他思考了几天也没有答案，只好暂时往快乐方向发展。
于是，一楼堆满了各种垃圾食品，还有漫画电影碟片等等。
从鼻尖抽出麻绳粗细的蓝色快乐细线，这几天的肥宅生活，总算让快乐又多了一些。
起码，和上次在麦格教授那里的断断续续不一样了。
快乐得到补充，亚伦终于可以开始厌恶极化的下一步。
痛苦记忆太丰富，亚伦首先尝试的是物理上的痛苦。
红雾夹杂几丝黑线环绕周身，脑海里，过去四年的各种战斗经历一一闪过。
亚伦在重点回忆受伤时那些感受，那种血液干涸，那种脸接触地面，那种恨不得砍掉自己身体一部分的痛苦。
脸色白了几分，可十几分钟过去，无论是红雾还是上面的黑线，都没有任何变化。
物理不行，亚伦迟疑了一下，咬牙换成精神上的痛苦。
那些被霸凌的记忆想快进却没有快进按钮；捂住耳朵，那些恶毒的话依旧清晰。
身体开始抖动，额头冷汗不断。
眼底渐渐染上红雾，发现有帮手的黑线立刻向红雾动手。
像食腐的虫子一样，黑线开始一点点吞噬壮大。
房间里另外一处红光，壁炉火焰也一同被吞噬，气温陡然下降。
鼻尖代表快乐的蓝色细线，就像被一层层海浪冲刷一样，颜色越来越淡。
拉锯战中，亚伦周围环绕的逐渐变成一个半红半黑、触感似沙的雾团。
直到，亚伦开始不断干哕。
身体的晃动带起雾团的震动，更加凝练的黑雾渐渐占据优势。
一个小时后，周围的红已经全部躲进亚伦的眼睛。
蓝色的快乐细线上也有了肉眼可见的断裂。
睁眼，一楼到处是冰，黑雾也在不断向外溢。
响指气象咒，瘫倒在地毯上听雨喘粗气。
他最后想到的，是记忆中那两张黑白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