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火红年代的悠闲乐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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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惨啊!惨!

张建业牛爱花母子腿着往外走了不短的距离。

来自亲妈牛爱花同志省车费策略。

大概是走的太无聊了。

对刚才陈寡妇又有点异样的感觉。

母子俩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絮叨的这个姓陈的寡妇。

也挺惨。

她男人跟着部队打仗去了。

这一走就是五年。

陈寡妇倒是以军属的身份找了过来。

但问题是现在全国这么多部队,陈寡妇和她男人都不识字。

只知道人是姓钱,叫da、lu。

可是这三个字陈寡妇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写。

是哪个da哪个lu呢?

特别她还带着一嘴的乡音,就是这名字的读音也不一定对。

在哪个部队也不知道。

哪个番号更不知道。

上面想把她列入军属都列不进去。

陈寡妇回乡下又回不去,乡下天高皇帝远的。

连军运卡车都敢抢的穷乡僻壤。

一个寡妇多好欺负啊!

虽然她甚至都不能叫寡妇,因为压根不知道自家男人是生是死。

带着孩子来城里讨生活还安全点儿。

虽然陈寡妇来的时候,还没有到必须介绍信才能流动的时候。

算是赶上了最后一波进城。

可也算不上运气好。

登记户口的时候没登记上。

只能挂靠在街道办,变成一个临时户口。

别说是挂靠的临时户口了,就是正经户口,这每个月政府定量口粮那都不够吃的。

更别说她这临时户口了。

找活更找不着。

那些大小伙子个个都闲着呢。

基本上就是以灵活打零工为主,顺便带着她家的女儿。

现在一想,她怎么舍得花钱去买黄纸烧,甚至都不管会不会被举报封建迷信了。

还给女儿买白馍馍吃。

牛爱花、张建业母子两是越想越心惊胆颤,玩命的往回跑。

亲妈牛爱花同志直接催着速度更快的亲儿子。

“建业建业,你先跑过去快快快。”

张建业一边跑一边牙疼。

就互相交往基本都是同阶级的人,谁家还不知道谁家的事儿呢!

都不说白馍馍和黄纸的事儿了。

陈寡妇家男人生死不明的,又没埋山上,她祭拜个什么鬼呀!

满脸愁苦的陈寡妇,确实不是来拜祭先人的。

她烧起了黄纸喊着自家男人的名字。

她是来招魂的。

“dalu啊!”

“dalu!!!”

“带我们走吧,我们一家团聚吧!”

脸上的每道皱纹都像是被生活的刻刀给刻上的。

黄纸在山头烧着,火焰在跳着舞。

陈寡妇把绑在腰上,黑色的裤腰带解开拿了下来。

套在了自己女儿小黄毛的脖子上。

小黄毛营养不良,脑袋大大脸颊消瘦。

小小的身体就支着这么大个脑袋。

“妈妈你做什么?”

“吃馍馍吗?”

第一回吃了这么鲜软香甜的白面馍馍,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都舍不得大口咬,只每次只咬一小口,含在嘴里用唾液浸湿了。

因为形成酶化反应,带来了甜味儿。

虽然不舍,小黄毛还是把手上啃的只剩下小半的白面馍馍递到妈妈嘴边。

陈寡妇愣了一下。

手顿了顿,决定等一等。

“对,先把馍馍给吃了吧!”

“别浪费了。”

“给妈妈也吃一口,妈还没尝过这味儿呢!”

小黄毛头上的小啾啾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舍不得这香甜,但也乖乖的伸出手,让母亲在馍馍上啃了一口。

“妈妈你别哭,剩下的都给你吃。”

陈寡妇却只反过来催女儿快些吃。

只是一个小小的白面馍馍,啊,从家里头一路走过来啃到现在。

总有啃完的时候。

陈寡妇两只手绕过小黄毛的脖子,双手用力抓住了腰带。

背后传来的尖叫声。

“我的个妈呀,陈嫂子陈姐,你别干傻事儿。”

张建业到底是个少年,恢复得快速度迅猛,狂奔赶在前头。

这时候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横冲直撞,直接把陈寡妇撞开。

直接把小黄毛丫头从他妈手里给捞了出来。

抱着娃就往旁边跑。

五岁的孩子轻得像朵云。

小黄毛懵懂又敏感,虽然还懂发生啥。

下一刻已经吓得哇哇哭了起来。

不停的伸手喊着妈妈。

陈寡妇看着小黄毛被抱走,心里头更是决绝。

给孩子留着吧!

自己转头就往旁边石头上撞。

好悬牛爱花赶过来了,直接往陈寡妇身上一压。

就陈寡妇那身上没有三两骨头的样,对上身材高大骨架子粗大的牛爱花。

这一被摁住哪里挣扎得了半分。

牛爱花喘着粗气,死死把人压住

“哎哟,我的妈呀,可算赶上了,谢天谢地。”

“你干啥?你干啥?你还要带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举起手掌噼里啪啦就往陈寡妇脸上扇。

身子骨差牛爱花老远的陈寡妇被半压半抱着,也挣脱不开。

又牛爱花挨了几下,痛楚让她忍不住呜咽起来。

确定陈寡妇只是哭,不再做傻事儿。

亲妈牛爱花同志救把张建业赶到旁边哄孩子去。

到底是都是寡妇,很多不好说的话都好说起来。

隔得远远的,张建业一边哄着哭泣的黄毛丫头。

帮黄毛丫头把头上歪掉的小揪揪摘了,重新给她稀疏的头发绑了个啾啾。

又是举着小黄毛玩起飞,又是带着玩你拍一我拍一的。

可算把人半哄住了。

只希望这娃年纪小不记事儿,别留下啥阴影了。

这才分出心留意旁边的交谈。

其实都不用听,就能猜到什么事。

说到底还不是活不下去了。

加上怎么着都找不到自己的男人,绝望了。

亲妈牛爱花同志以前生活再艰难,还能靠着一把身子骨硬扛一把。

咬着牙撑住。

张建业又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那带起来省心得很。

甭管有没有弄到妇联的岗位。

现在张建业都已经十四了,能当小大半个人使唤,牛爱花也算是熬出头了。

陈寡妇的身体本来就一般,又操劳又带孩子。

小孩又是真小孩。

小黄毛丫头再听话都得费功夫。

带孩子都能带崩溃了,更别说还得讨生活。

牛爱花还有个临时工呢!

陈寡妇真只能打零工。

连街道办安排的廉租房,房租都给不起了。

看她们实在可怜,就愣是让这么一直拖欠着也不催。

有时候生活不怕苦,就怕没有一个盼头。

那副万念俱灰的样子,这要是整不好,回头立马又能寻死去。

急的牛爱花是抓挠腮的。

这没碰到就拉倒,真死了,回头自己顶多掉两滴泪,感慨两句就完事了。

这亲眼看见了,总不能硬生生看着人一条命没了。

可你说要解决又能怎么解决呢!

只能翻来覆去劝一些,以后就好了的话。

张建业抱着黄毛丫头过来。

“妈,你这不是妇联安排你去查查孤儿寡母们的情况嘛!”

“看看谁需要帮扶,尽量帮扶一把。”

“我看正好陈姨情况很合适,要不你把她名字报上去,看看上头怎么安排。”

“这好歹把这冬天给撑过去,到明年开春就好多了。”

牛爱花一寻思可不是嘛!

正好自己是得去走访一下完成任务。

正好撞身上来了,倒是节省了这个流程。

“对对对,陈姐。”

“是有这么回事。”

“就这红星轧钢厂你知道吧?”

“成立了妇联组织,就咱们这一片都归那管,你们家情况八层符合帮扶条件的。”

陈寡妇眼睛亮了亮。

这能活着,谁又愿意死呢!

更别说要亲手勒死女儿。

“真的吗?”

也别管真的假的了,母子俩拖着陈寡妇一块儿回厂里头。

可不敢放她一个人走。

“走,你现在走跟我回城里,咱们把这具体情况和咱妇联好好说一说,大伙想个法子。”

大概是最后一根稻草吧!

陈寡妇稀里糊涂就跟着母子俩一块儿。

黄毛丫头有些颤巍巍的,紧紧抱着张建业的脖子,眼珠子都不带转一下的盯着自己妈妈。

这时候也不计算车费贵不贵了。

牛爱花同志一咬牙出了三毛钱一块坐车回去。

下车就直奔轧钢厂的妇联办公室。

张建业这才把小黄毛重新塞进了陈寡妇的怀里。

剩下的也轮不到张建业掺合了。

妇联得各种开会加班了。

张建业只盯着办公室里的一打报纸。

打声招呼说要拿几张回去看。

都忙得团团转给陈寡妇做思想工作呢!

张建业说想要报纸看,只让他自己抽。

抽了几张报纸,张建业径直回家了。

进门关门拴上一气呵成。

然后掏出了那两袋早上藏起来的红糖。

把那些报纸整齐的对折,在对折处用指甲用力刮了刮,轻而易举的就能裁开。

一口气裁出了二十多张小长方形纸张。

就像那赤脚医生包药丸一样。

张建业平均三勺分一分,包成一个一个长方小纸包。

打算送人并且刷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