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换脸前序
“洛仙君，这换脸可非易事。”
刘曙一醒来，便听到自家师兄的好友要换脸这么一个惊人的消息，连忙急急发声。
“什么意思？”辰曦本来对换脸这件事只是单纯的新奇，如今听刘曙这么一句话，顿时感觉似乎哪里不对，“换脸究竟是怎样一个换法，会痛吗？会有危险吗？”
“换脸，是修仙界一个女修所发明的，据说女修生来面上有印记，平常也不在意，但有一天她爱上了一个俊美的男修，心感自卑，便想出了这么一个换脸的法子，换了一位意外去世的貌美女修的脸。”
刘曙简要介绍了换脸的由来，随后话音一转。
“事实上，换脸并非易事，虽没有生命之危险，但要进行换脸，需得在被换脸的人意识清醒之时，一人用锋利的刀将他的脸皮慢慢剥开，另一人在一边用灵力护住换脸之人，防止失血过多而亡，然后再用极细的特殊丝线将脸皮的血管与换脸之人脸上的血管缝合在一起，紧接着沿着拨开的痕迹附上去，最后将脸皮的边缘再用另一种更为透明的线封起来以防止出现伤疤。”
“嘶”辰曦听得毛骨悚然，忍不住双手抱住“这得多痛呀！”
然而洛瑾听到刘曙这些话，头都没抬一下，俨然没有任何惧怕。
刘曙明白洛瑾是不可能放弃换脸的想法了，行吧，看来得曲线救国了，他将目标对准辰曦，继续说道。
“这还不是最痛苦的部分，换脸之后的恢复期更加痛苦，这时候，脸上的肉不但疼，每日还像千万只蚂蚁啃咬，奇痒无比，这还不能抓，一抓可能就前功尽弃，更惨的是，一个不小心，极有可能会烂脸，脸再次换脸的机会都没有了。”
辰曦彻底被吓住了，她祈求地看向洛瑾，可怜巴巴地说：“哥哥，你长得可好看了，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了，咱不换了行吗？”
洛瑾敲了敲辰曦的额头：“你这才见过多少人啊。”
随后他看向刘曙：“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只是换脸一事刻不容缓，否则恐怕等不到其他，我的命先保不住了。”
“谁要杀你？是那什么天帝吗？”辰曦闻言炸了，搂起袖子就想先去收拾了天帝，颇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即视感。
洛瑾赶忙拽住辰曦，否则这丫头是真敢打上天去。
“曦儿！！”
辰曦被叫住，很是委屈地看着洛瑾：“哥哥，不换脸，好不好？”她再次请求道，“若是你为了逃避天界那个天帝追杀，直接把脸遮住。”
“或者戴上人皮面具”刘曙补充道，“人皮面具戴上肉眼是看不出什么差异的，还不用在脸上动刀子，安全系数可高了。”
“对对对，人皮面具可比换脸好多了，换脸实属下册。”
辰曦并不知道什么是人皮面具，但是不妨碍她赞同。
洛瑾看着面前两人绞尽脑汁的摸样，心下感动，但是换脸哪里是一张人皮面具能取代的。
“人皮面具，一般人乃至普通的修仙者是看不出来的，但是修为高深的修仙者定然是瞒不过的，更不用说天界那些派来追杀我的修为高深的仙人了。”
刘曙既能提出人皮面具，又能清楚地知道换脸究竟为何物，对洛瑾所说的无法反驳，只得叹了口气：“那我这就找换脸的那位老师傅来。”
刘曙出去寻人了，辰曦依旧倔强地看着洛瑾，她不明白为何要如此，等在幽冥之渊之外的人她那日也感知到了，实力是不错，但她一人便有一战之力，何况再加上洛瑾这个修为也不错的呢，为何要这般害怕，甚至伤害自己。
辰曦的想法写在眼里，洛瑾一看便知，他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温和却又肯定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曦儿，我知我们和那些人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可是，我需要累积功德，为阿瑜补足魂魄，你也需要去找寻记忆中的莫某个人，不会是吗？况且......”
洛瑾听着楼下的人声鼎沸，脑子里回想起那些在下界的神仙口中笑料，那些实质上的惨剧。
“我们能抵挡，但凡人能挡吗？在他们眼中，凡人如蝼蚁，为了抓住我，他们是不会吝惜蝼蚁的性命的，但我不愿牵扯无辜之人的性命，你也不愿不是吗？”
“他们不是神仙吗，是人间信仰的神仙啊，况且他们很多也是由凡人升上去的呀，怎么能做出这般的事呢？”
辰曦不敢相信洛瑾话语中暗含着的意思，她的传承明明告诉她天界是维护世间安宁的一方。
“大概是他们早已经忘了他们的根了。”
洛瑾明晰那些人的心理，他们钦羡天生的神邸，以自己的来处为耻辱，自然不会心软，而那些天生的神邸更是自衿于身份，不将弱小的生灵放在眼里。
辰曦心里很是矛盾，若是仅仅是自己遇到麻烦，她不怕，可是若是牵连其他无辜的生灵，凡人也好，小妖也好，小魔也好，都是非所愿。
她能保护好自己，却无法确保不牵连到其他无辜的生灵。
“对不起，哥哥，我才说要保护你的，如今却只能.......”
话还未说完，声音就变得沙哑了。很明显她自责地哭了。
“唉，怎么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洛瑾摸摸这个哭成一片的傻丫头，温柔地说道：“曦儿，就算保护，也应该是我保护你才是，我可是哥哥，再说换脸，是我本来就决定好的，并非因为你，又有什么好自责的呢”
“哥哥......”在洛瑾的温声细语中，辰曦再次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你教我修炼可好，方才对付壬狸我用的是自己自带的天赋技能，事实上我并未正经修炼过。”
“好。”
洛瑾爽快答应，就算辰曦不提，在此之后他也是要提的，纸包不住火，她的身份终究有一天会露馅儿，只有力量足够强大，才能护住她自己的平安，其他任何人都是靠不住的。
“那我要在你换脸之时，护住你的生机，在生机这一方面没有人比我更熟悉。”
洛瑾皱皱眉，换脸的场面定然是血腥的，他担心辰曦会害怕。
“我不会怕。”辰曦很是自信，“哥哥，你别忘了我不是一般的花妖，我是来自幽冥之渊的，早就见惯了各式各样的死状，又怎么会怕血腥呢。”
“那好吧”洛瑾妥协。
辰曦这才含着泪笑了，只要她自己在场，就算出现什么意外也能保住洛瑾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