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天道有缺

从小床上起身，谢湘语来到了老人的旁边坐下，看着旁边的老人，谢湘语心里很是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爷子端起小桌上的纸杯，喝着杯子里面的果汁，不由感叹道：“活了这么久，还是果汁最好喝，真不知道那几个圣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喝酒品茶。”

谢湘语想了很久，斟酌着问道：“老先生，我不太懂？”

老爷子最后喝了一口果汁，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纸杯，转而抽起了旱烟，兴许抽的尽兴了，对着石静秋笑道：“小暖暖，你坐了这么久，就不说一点吗？”

石静秋坐在小马扎上，正往嘴里面塞着饭呢，听到老爷子这么问，急着咽下了嘴里面的米饭，感到有些噎住了，连忙灌了一口水，拍着胸口顺了一会儿之后，抱怨道：“我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嘛！”

谢湘语不太愿意相信，对着老爷子说道：“老先生，我实在有点接受不了，毕竟这怪力乱神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了。”

老爷子抽着手里面的烟，问道：“刚才脑子里面的故事，和你自己的经历有哪些不一样？”

谢湘语想了一会，说道：“父母的情况大体是一致的，但是类似于张贴门神对联之类的，我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那个人应该是和我不太一样的，但是名字又是相同的。”

老爷子点着头，吐出一口烟气，看着眼前的烟雾逐渐弥漫在整个空间里面，有点释怀，看着远处的街边，缓缓说道：“不用多想了，那就是你，是你和赵念暖那一世的故事，只不过还是缺了一点的。”

谢湘语喃喃道：“石静秋是赵念暖，那原本是不是就不该存在石静秋，现在的这个身份只是为了容下赵念暖这个灵魂。”

石静秋听到谢湘语这么说，也有点迷茫，似乎自己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有把自己当作石静秋看过。

老爷子看着石静秋的异状，笑道：“怎么，还怜悯他人了？”

谢湘语沉默不语，老爷子则是哈哈笑道：“你们还是不太理解意思，但是完全不需要有这种想法，凡是存在既是合理，只不过一切因果自然是需要有人偿还的。”

老爷子问石静秋道：“小暖暖，讲一下你自己如何来的，以石静秋这个身份来的。”

石静秋不再干饭，坐在小马扎上，有点悲伤，最后解释道：“那时是19岁，谢湘语为了救我被洪水冲走了，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没了呼吸，在湘语头七的那一天，老爷子给的硬币开始发光，然后我就来到了这个世界，最初的时候我是没有记忆的，直到再次接触到了硬币才有了赵念暖的记忆，后来我找到老爷子，老爷子就给我解释了一切来由。”

谢湘语看着缓缓诉说的石静秋，眼神里满是复杂，不由问道：“所以我算什么？”

老爷子弹了谢湘语一脑袋崩，说道：“你就是你，你俩是必须相遇的，这些是注定要发生的，谁也改变不了，包括我。”

谢湘语不太愿意接受，叱问道：“所以我活着就是为了经历这一切，凭什么？”

老爷子听到这里，吐出嘴里的烟气，怒骂道：“凭什么，就凭你最开始就错了，大错特错，为了一己私欲违背天理，生生世世的相遇和悲剧就是天道对你的惩罚。”

谢湘语没忍住，追问道：“老爷子你能说的清楚一点吗，我根本就不知道以前的事情。”

老爷子继续抽着旱烟，缓缓说道：“有些事情我说不了，说了不只是你和暖暖，哪怕是我也要堕入轮回之中饱受折磨，所以你便不要问了，现在坐在这里提前给了你上一世的记忆，我就已经命不久矣了，怎么再帮你呢？”

石静秋有点不愿相信，急忙问道：“怎么会这样呢？老爷子你不是......是我们害了你？”说到这里眼角不由泛起了泪光。

老爷子看到这里，赶紧安慰石静秋道：“小暖暖不要哭哎，爷爷我也活得太久了，实在是没意思，还不如早一点解脱来的舒服，小暖暖你是不要有负担的，不然爷爷走了也会不安心的。”

石静秋抽搐问道：“为什么你就要一定死啊？我不要你死！”

老爷子缓缓说道：“一切因果都需要偿还，你拥有了自己想要的就得付出一部分，这是规矩，以前天道还未有缺的时候，哪怕是飞天入地，有些事情做了，你就得承担后果，何况如今天道有缺，而你们的因果却是天道直接影响的，更是不敢有所违背。”

谢湘语问道：“老先生，实在没有办法挽回了吗？消除了我的记忆是不是就不会死？”

老爷子笑骂道：“那我找你来干什么，吃饱了撑的，扭扭捏捏的还是和以前一样，看到我就来气。”

骂完谢湘语，老爷子对石静秋说道：“去吧柜台上面的白色铁匣子取来。”

石静秋听从老爷子的吩咐，来到了柜台，看到放置棒棒糖的小盒子旁边便放着老爷子所说的白色匣子，便是拿到了手里面，用手轻抹了一下匣子的表面，最后才是放到了老爷子和谢湘语中间的小桌子上。

谢湘语看着眼前的小匣子，心里有所猜测，只听老爷子说道：“打开看看。”听此，谢湘语也就不再多说，直接拿到了手里，揭开了小匣子，之间里面放着一大一小两枚钱币。

谢湘语没有多问，静等老爷子的解答。

默默抽完手中的旱烟，老爷子缓缓说道：“里面的东西就是你们的规则，也是你们的钥匙，每当一个人死去的时候，另一个人就可以凭借着钥匙开启新故事，开启故事的那个人就是记忆的拥有者，而解开记忆枷锁的钥匙也就是里面的东西。”

老爷子看了一眼谢湘语，有点怒其不争，转过脑袋继续说道：“我是监守者，按道理来说我这样的存在是不会存在人性的，或许是在人间待得时间久了，也许是天道缺失我才有了人性。时间久了，看着你们的故事，我有点不耐烦了，我试着改变过故事的结局，但始终没有成功，上一次我选中的人是你，希望你能看破，结果你倒是个情种，也是瞎了老天的眼，让你这生了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谢湘语问道：“为什么天道会缺失呢？”

老爷子叹气道：“不可说，天机不可泄漏，你只需要知道这是你们能脱离苦海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也是让世界走上正轨的机会了。”

谢湘语和石静秋不太理解，老爷子问道：“知道修仙吗，就是飞天遁地的那种？”

石静秋抢先回答道：“知道，这东西古时候就有流传了。”

老爷子缅怀道：“以前天道未缺的时候，万物都可以进化到这一步，所谓仙只不过是更高层次的生命罢了。”

石静秋问道：“所以真的有仙？是不是太玄幻了点。”

老爷子则是笑道：“你俩就不玄幻了？”

谢湘语和石静秋摸着脑袋不知道说些什么，老爷子见此，没好气道：“好的不学就学坏的。”

心里默默算了一下，时间也是差不多了，老爷子说道：“硬币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你们下一世不会再有记忆了，有时候记忆也是枷锁。”

石静秋弱弱问道：“所以我们会死吗？”

老爷子笑道：“算吧，放心，不会有感觉的。”

石静秋听此快哭了，谢湘语则是问道：“我们还有多长时间？”

老爷子想了想，说道：“一周，下一周你们来的时候就是离别了，下一世天道会有所补全，你们就能看到仙了，你们该是争一争了。”

不等两人说些什么，老人一甩手，两人便是回到了谢湘语家所在的小区东门了，只剩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