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宇智波斑
“笃，笃......”
暗淡的光线中，伴着木柄敲击地面发出的沉重声响，宇智波斑缓缓从外道魔像背后走了出来。
他不疾不徐地走到大筒木望月面前站定，将手中被当作拐杖使用的死神镰刀轻轻插入地面，负手而立，披在身后的长发微微飘起。一瞬间的风姿让望月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前，那个在战场上纵横无匹的身影。
可惜斑背后插满的、链接着外道魔像，用来传输生命力的管子，和眼眶中普通的三勾玉写轮眼，还有在望月的感知中那远不足以称得上磅礴的查克拉量，终究是暴露了他现在外强中干的事实。
时光永远是最无情的武器。昔日的“忍界修罗”在经历了岁月的流逝之后，此时看上去不过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罢了。
不过大筒木望月却没有轻视眼前的宇智波斑的意思，他悄悄调动起查克拉，做好随时逃命的准备。
俗话说烂船还有三千钉，老年的宇智波斑虽然总体上实力不如壮年时期，但是这么多年过去，难保不会多出一些他所不熟悉的手段。
更何况眼前的宇智波斑还能借用一部分外道魔像的力量，全力爆发的话也足够把他留下了。
虽然有宇智波斑不会对他动手的把握，但给自己留条后路总归没错。
大筒木望月回忆了一下记忆中黑绝和宇智波斑说话的语气，张口就来：“斑大人，是我啊，黑绝。”
“黑绝？”
宇智波斑一愣。
望月见状，将吸收黑绝时融入进他身体里的“黑泥”重新析出，包裹住全身，变成了黑绝的样子。
“是我没错，变成这样也是为了更好的给斑大人效力。”望月咧起嘴，学习着记忆中小黑的笑容，解释道：“这具身体是我在雨之国战场上捡到的，似乎是日向一族出逃族人的血脉后代。”
“木叶的日向一族拥有能够大范围侦察的白眼，给我的情报收集活动制造过很多麻烦。”
“而且大部分日向族人的身上都刻有‘笼中鸟’，每当我试图占据日向族人的身体、抹消他们的灵魂时，这种刻印在灵魂之上的术式都会发动，将那具身体的生机断绝。”
“所以我很早之前就想过，如果能够找到一具没有刻印‘笼中鸟’的日向族人身体当作载体就好了，这样就能躲过日向族人的侦察，从而顺利地潜入日向一族收集情报。”
“今天终于被我找到了机会。”
望月变回自己的样子，撩起过眉的长发，将光洁的额头展示给宇智波斑。
......
所谓“出逃族人后代”的说法实际还是日向宗家的长老提出来的。
大蛇丸和纲手将望月带回木叶后，曾引发了日向族内一次不大不小的震动。
分家之人对他的艳羡和骚动自不必多谈，宗家也因为望月的出现有一些尴尬。
毕竟他们对内给予日向分家关于“笼中鸟”的解释就是为了保护日向族人的白眼不外流。
结果你告诉我其实忍界的其他地方也有日向族人？
那你这封印不是搞笑，已经外流了好吗？
于是分家中的激进派，或者说是不怕死的那部分人马上秘密组织了大规模抗议行动，甚至还试图邀请望月一起。
大筒木望月当然是果断地拒绝了。当时的他一心只想着钓到黑绝，可不准备掺和这些破事。
更何况他本身就是初来乍到，还在三代火影的考察期内。
刚到木叶就联合日向分家反抗宗家？真要这么做了，火影会怎么想？
望月觉得以猿飞日斩的“火影心术”，估计上来就会给他贴上“野心家”、“危险分子”的标签，然后跑过来给他洗脑。
洗脑成功就勉强用用，失败的话他可能就永远和木叶核心部门无缘了。
这样的未来可不是望月想要看到的，会让他的计划多走不少弯路。
而且他身为一个大筒木族人，“笼中鸟”能不能对他起效都不一定呢，闲着没事干去淌那个浑水干嘛？
一边打去，血别溅他身上。
时任日向族长的日向一彦也因为这件事焦头烂额，连开了几次会议和宗家长老们商讨这件事。
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处理好了就可以当作无事发生；处理不好可就要发生流血事件了，会严重损害日向一族的颜面。
于是某个长老灵机一动，望月就成了一位在一战中不幸走失的日向族人的血脉后代。
这下宗家就有借口了——这小子他爹是在战争中走失的啊，族谱上明明白白的记录着，千百年来可就这么一例。而且那人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如今也被带了回来，白眼完全不可能外流嘛。
日向一彦也觉得这个主意好，竭力配合。这样一来，日向内部的悸动很快就被压制了下去。
也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望月的真实来历完全没有人再追究了。
反正早晚也要刻上“笼中鸟”，他爱哪来就哪来的吧，动摇不了宗家地位就行。
什么，你说他是火影弟子自来也的弟子，刚来木叶就刻上“笼中鸟”不太好？
那就过几个月再刻，给足了火影面子，他还能说什么？
不插手各家族族内事务可是建村时火影自己保证的，就算千手柱间复活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这就是日向一族的底蕴！
......
听到望月的解释，宇智波斑并未立即开口，反而在看了他一眼后，就闭上双眼、眉头微蹙，似乎在静静感受着什么。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寂。
又过了良久，斑还是一言未发。
望月有些疑惑，却不敢不知缘由便打断斑的思考。
就在这时，一个被酷似捕蝇草的植物包裹住的白色生物从地底钻了出来。
“呦呦，这不是黑绝吗。”
白绝从地底出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望月，眼前一亮。
然后像一条哈士奇一样冲到望月身边，绕着他打转，并不停地上下打量着他。
“在雨隐村呆了这么久，取得了什么成果？......看样子是没什么收获呀。”
“和我分开就是因为这具身体？啧，这不也是一身白色，和我没什么分别嘛。”
“闭嘴，白绝。”
望月偏头，冷漠的呵斥了四处转圈的白绝本体一声。
白绝应该是嗅到了他身上属于黑绝的气息，特意跳出来给他解围的。
虽然很感谢他，但记忆中黑绝私下确实是这么对待偶尔会有些话唠加神经质的白绝的。
演戏总要演全套，为了骗过宇智波斑，就只能骂两句白绝了。
“啧，真是冷酷。”白绝撇了撇嘴，一副感到无趣的样子，重新钻回地下。
房间中又只剩下了望月和宇智波斑两人。
大筒木望月望向斑，发现他还是一言不发，一时间没搞懂他是哪里起了疑心。
白绝的认可还没能让斑打消怀疑，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吗？
望月大脑飞速运转，思忖起斑表现异常的原因来。
“我在来到这里、直到解释变成这样的原由之前，斑的表现都没有问题啊。”
“难道是我的说辞让他察觉到了不对？”
望月又细细地研究了一遍自己的解释，还是觉得很完美，以斑对黑绝的信任程度，不该产生怀疑才对。
那是因为自己的发色和眉毛？
也不应当，斑不可能知晓大筒木族人的特征。
“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望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宇智波斑的反应，突然想起他好像曾在沉默之前多看了自己一眼。
而那道目光落向的位置是......
他低头望向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