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江湖暗涌
鸿江城，偏僻处，一间不起眼的杂货铺。
退回墨止澜的令牌，杂货铺老板走回店铺后，打开一间暗室。
相似的布局，一个面具人，坐在茶桌之后，茶烟袅袅。
“近日，鸿江城、乾阳城，武者数量，明显多于以往，我想知道……原因。”
墨止澜推出一小堆碎银，问道。
“问这个问题的人不少。”夕照会面具人说道，“但原因涉及情报……比较复杂，具体情况，重要程度和价格都不同。”
“当然，你也可以限定范围，具体到某几位武者，或者……只购买简易情报。”
面具人补充着，静待着墨止澜的下文，他并未收取碎银，墨止澜看出，这是价格不够的意思。
“额……不知这价格……”
“不用限制，给我们最细致全面的情报。”
墨殇打断墨止澜的话，从怀中取出小半锭金子，“这些够吗？”
面具人看了两人一眼，验证了金子的真伪之后，点了点头，说道，“可以，稍等片刻。”
半晌，面具人从暗门后重新走回来，他的手中，捧着一支长盒，放在桌上，打开。
其中，包含有数根卷轴。
“部分情报，涉及过深，我们无法保证情报的真伪，具体内容，我们均有所标记。”
面具人补充道，“但我们夕照会，依然可以保证，九成九的可信度。”
“好的。”墨止澜点了点头，开始查看情报的内容。
……
墨止澜两人离开不久，暗室内，昏暗的烛光，照射着夕照会面具人的面容，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我们夕照会的面具……墨家吗？”
打开壶盖，其中茶水已尽，他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一支木管，从内抽出一张纸卷。
“什么！？”
读完纸条，他瞳孔一缩，“难道，真的是皇——”
他想着，迅速站起身来，打开后面的暗门，几盏油灯，照耀着无数的情报纸卷。他扭动一边的烛台前，拧开，抽出一个包裹袋，他检查完毕、提起包裹，背在身后。
随后，倾倒油灯，乘放情报纸卷的木架，迅速燃起巨大的火光，蔓延在那些纸卷之上，他推出门，等待所有的纸卷，都化为灰烬后，才轻轻关上暗门。
“不行，得走了，夕照会需要收缩业务。”
他口中暗暗说道，向杂货铺的内门走去——
就在这时，杂货铺的门，被敲响了。
“开门，六扇门搜查！”捕快的声音，从外响起！
“什么！？”
夕照会面具人面色难看，他止住脚步，转而向房间后走去，他掀起一块地板，走入其中的地道。
“这处据点也暴露了！”
……
“今年，永宁州武林……发生这么多事？”
路边饭馆，墨止澜手中摊着一张纸卷，若有所思。
“林家老爷子八十大寿，宴请群雄……黄家独女，地榜九十八位，月霞仙子，黄彩裳比武招亲？还有……腾明锁子甲、判天剑、逆命旗……异宝出世？
还有一些……我知道的……”
永宁州就好似一道流转的漩涡，吸引着天下群雄。
“为什么？”
墨止澜有些不思其解，难道真像情报中，京城天师，及数名阴阳家所言，大争之世将起？
“没事，慢慢看，看完顺便给我讲讲。”
另一边，墨殇吸着口中的面条，老板放入了秘制酱料，与昂贵的酒楼相比，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一个扎着小辫的小女孩，约有六七岁的样子，她跑到桌前，踮起脚，在墨殇桌前又放下一碟配菜。
“谢谢。”墨殇看着她说道。
小女孩甜甜地笑了一下，一路小跑回去。
但就在小女孩路过靠门的一桌时，一个进店没多久的地痞，突然伸出脚来，拦在小女孩脚下！
小女孩不及闪躲，当下就扑倒在地！
“怎么回事，刘老头！？是不是对老子有意见！？”
那地痞站起身来，扬起下巴指着小女孩喝道，不等老板反应过来，他就一把将面前的饭桌掀起，砸在另一只空桌上。
盘碟被扫落在地，摔得粉碎！
“混蛋！你敢——”
厨房门处，传来一声怒斥，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人，拿着把厨刀走出来！
“你们斧帮，是不是想反了天了！我这里，可是有白虎宗罩着的！你不想混了！？”
“呵！那又如何！？”
那地痞却是不屑一笑，身边又有数个一起的帮派混子站起身来，他们从身上掏出棍棒、刀斧等凶器，直接开始打砸起来！
“我们斧帮，如今有玄武门保着！刘老头，你没给玄武门交钱，今天，我欺的就是你！”
说着，几个流氓分散开来，将桌椅、碗筷摔砸在地上，几个平民食客，眼见不对，不等吃完，便都起身而逃！
“怎么回事？”墨殇皱了皱眉。
“情报上好像有讲……玄武门和白虎宗，永宁州两大武学宗门，本师出同门四象天宗，但分道扬镳，结成世仇。”
墨止澜回忆着说道，
“你应该也看过，近日为了争夺重宝，冲突更甚从前。”
闻言，墨殇脑海里迅速浮现出相应的内容。
数月前，两派争夺一件出世异宝，乃是数百年前四象天宗的镇派之宝，名叫……玄冥玉，据传，能够相助修炼四象天宗心法者，迅速修出武道气势。
而两派相斗数次，玄冥玉不知所踪，均指责是对家所得。
而战斗中的数次生死，更加激化矛盾，现如今，两派都广邀助拳之士，甚至鼓动名下各种所属势力，包括帮派、商铺等平民明暗对抗。
而情报上推测，两派最大的冲突，可能很快就要开始了！
“这样啊，我差不多懂了，那现在……”
墨殇点了点头，随后瞥了一眼远处的斧帮地痞，对墨止澜说道，“你要去管管吗？”
“当然，此为我侠墨之责！”墨止澜并未犹豫，站起身来，已是拔剑出鞘。
另一边，为首的地痞将手一挥，一个碟子狠狠砸在地上，砰然炸碎，成了无数瓷片。
一旁的小女孩被声音一激，顿时双目一红，哭了起来！
“刘老头！令爱倒是秀色可餐，不若送我当个婆娘，这事也就算了！”那地痞坏笑着，伸手就要向小女孩抓去——
但随后，他便发出了痛彻心扉的惨叫，一道剑光，砍下了地痞的手腕，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如此恶行，汝罪当诛！”
墨止澜一剑斩下地痞的手腕，随后快步上前，数剑精准刺在其他几人手腕之上，他们痛呼一声，手中利器便脱手而出！
“你他妈是谁！？”
几个地痞看出墨止澜武艺不凡，面露惊色，纷纷后退几步，为首地痞忍住断腕之痛，牙缝间依然吐出几字。
“我从未见过阁下，这是……玄武门和白虎宗之事，与阁下并无关联……”
“大宗之事，如何能殃及百姓！？”
墨止澜闻言，厉声喝道，快步上前，几下便将地痞们打倒在地，点了穴位！
“老板，这些恶客已被我制服，速速报官，我等有事，先行离去！”
说罢，拱了拱手，拉着吃完面条的墨殇，就向外走去。
但这时，门外，一个白袍青年运着轻功奔来，他眉目之中，饱含怒火，刚到饭馆门前，就厉声喝道——
“是谁？敢在我白虎宗地盘上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