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忠不可言！
灰烬走在大街上，寻觅着可能存在占卜者的地方，不知不觉走入了一个集市之中。
“喂，大个子变种人，让让路。”
身后传来一声吆喝，灰烬避开反重力拖车。
拉车的车夫车上的东西垒起来比灰烬都高，压根没往灰烬这边看一眼。
帝国的告死天使、超人的战士在这些人眼里就像一个无关的小丑。
灰烬本人倒是无所谓，顺着人流闲逛着。
“号外号外，大量血肉猎犬出现在餐桌上，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咦？米瑞尔的动作这么快的吗？
灰烬叫住那个卖报的，在人群中穿梭的他穿着油光闪闪的黑色丝袜，开襟短衫的位置露出一撮胸毛，领口还别着一只玫瑰。
“你知道去哪里算命吗？”灰烬第一时间就觉得这家伙消息肯定足够灵通。
“哎呀呀，您总算来了，剧团导演都找您好久了，快来吧！”
啥？剧团？
灰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居然给那个卖报的男人拽着前往了不远处的马戏团。
几个穿着夸张服饰的小丑在哄观众开心，点燃的气球突然变成一大捧鸽子。
小孩子尖叫着一哄而散，而灰烬的伺服颅骨开始标记着那些飞向空中的禽类。
鸽形目鸠鸽科鸟属动物，于泰拉历2.5k时期灭绝。
有点意思。
灰烬走进马戏团后台，带着小丑面具的角色穿行在幕布之间。
抛开灰烬这个显眼包之外，还有一个浑身流脓，肚子上长出一张大嘴的绿色星际战士。
那星际战士看到灰烬只是挥挥手，友好的打了一下招呼。
灰烬礼貌的挥挥手，仿佛同事一般。
“主演的服化道怎么还没准备？造型师，快给他上妆！”
个子最高的一个小丑尖声尖气的声音很快惊动了一大批家伙。
他们鞍前马后的拿来各种叫不出名字的东西糊在灰烬身上。
诡异的是，尽管灰烬身高接近五米，但这些最高不过两米的小丑化妆的时候既没有搬来梯子，也不需要灰烬坐下。
小丑们的动作快的惊人，即使是以灰烬经过强化后的观察速度也没有能捕捉到他们手中化妆的材料。
“这位先生，您的造妆已经完毕啦~快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吧。”
灰烬眼前出现一面镜子。
凹下去的镜面里映出一个扭曲而矮化的嗜血狂魔。
灰烬感觉自己背上已经生出了翅膀，只需要挥舞一下就能飞向天空。
“优秀的演员总是拥有灵魂的，请吧。”
刚刚忙前忙后的小丑们毕恭毕敬的以魔术的手势从虚空中拿出来一个小巧的玻璃沙漏项链。
他环顾四周，灯光已然熄灭，神秘的烛光燃烧在头顶。
心领神会的灰烬将砍死的那两个嗜血狂魔的灵魂揉吧揉吧塞了进去。
暴虐的灵魂进入了那个精巧的项链，灰烬喉咙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
“洛嘉年华生顿角斗士。”
我刚说了啥？谁生了？钝角？
“记好了，那是你的真名，现在拥有灵魂的演员，请开始你的表演吧，记得收集道具。”
刹那间黑色的幕布被撤去了，灰烬以一个真正的嗜血狂魔的样子出现在了马戏团的主舞台上。
“快看啊！那是个恐虐精神病！”
“打死他！”
围观群众们纷纷朝灰烬丢来杂物。
本来应该砸在灰烬那套圣血天使陶钢装甲上的东西现在能直接砸到他的肉体上了。
一大块带着经血的布料直接糊在了灰烬头上。
虽然灰烬本人没有动作。
但作为嗜血狂魔，或者说拥有嗜血狂魔灰烬的督军当然是不会坐以待毙。
奇耻大辱当然是要全力报以回馈的。
灰烬看着镜子中那个狂怒的嗜血狂魔挥舞着大斧冲向了观众席。
那骇人的大斧本应该如同吹飞灰尘一般湮灭围观的人群。
人群发出阵阵尖叫，挥出的斧子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前排观众的裙子都飘起来了。
嗜血狂魔愤怒的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噼啪声作响。
那带着尖刺的放血长鞭只带来了一串五花八门的贴身衣物。
灰烬只觉得一阵无语，低头将那个承载着两枚嗜血狂魔灵魂的项链取了下来。
“啊，亲爱的，你知道演员的精髓了吗？”
灰烬睁眼，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要询问那个预言。”
“找回那对不属于你的东西吧，你知道的。”
灰烬迷惑的眨眨眼睛。
戴着小丑面具的家伙摘下了面具。
纤长的银发下有一双尖耳朵，动作优雅而迅捷。
她不容抗拒的在灰烬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做了一个屈膝礼。
灰烬从座位上醒来，他就坐在马戏团给他提供的超大号椅子上，脖子上除了那个闪闪冒着红光的项链之外，还挂了一个存钱罐。
地上有个牌子用低哥特语写着‘E大魔赐福者，摸一次5个天鹰币，幸运E生。’
灰烬低下头，仔细审视着那个罐子里的东西。
天鹰币如同沙粒一般塞在里面、还有风干的兔脚、祈福用的同心锁和用火漆印封起来的信件。
署名：‘帝国审判官庭芳心灭绝令’。
灰烬掏了掏那个桶，甚至有位女士的贴身衣物混在那一大摞的东西里。
好怪哦……
灰烬从椅子上坐起来，将那罐钱塞进了自己的腰包里。
他现在总算有钱找真正的占卜师算命了！
灰烬继续向前跋涉，走向了一个广场模样的地方。
倒不是他想去祭奠逝去的行星防卫军，而是因为那广场上有一个一直在燃烧着的火堆。
他打算先开个篝火再说。
灰烬老老实实的从兜里抽出来那柄螺旋剑残片，打算插一下那燃烧着的篝火。
“小子，别跑啊！你跑到这里也没用！行星防卫军的人早死绝啦！”
“哈哈哈哈，乖乖跟我们回去啊，你不要你妹妹啦？”
灰烬点燃篝火，看着倒在自己脚边的男孩。
他遍体鳞伤，穿着一身宽大的病号服，皮肤苍白好像多日没有见过阳光的样子。
消瘦的胳膊上还插着一根长长的留置针，静脉血滴滴哒哒的从那根针里流出来。
“你认识算命的吗？”灰烬现在兜里有钱了。
男孩愣了愣说道“你叫汇金？我妹妹跟我说过你！”
“哦？你妹妹说什么？还有，我叫灰烬。”
“她说……她说你会在祂的花园中得到你想要的元素，不过，那是什么元素？火元素？”
灰烬沉吟片刻说道“带我去找你妹妹，要快。”
“好的，不过她在上巢区……额，E大魔是什么？”
灰烬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牌子，顺手扯下来撕成两半。
“没事，别人写错了，那个字念K。”
灰烬带上了项链，将小孩放在肩上，张开双翼，朝着云端的巢都之巅飞去。
中巢都市中，浑浊的空气里回荡起一个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