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聪明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十一月一号这天，梅耶堡难得热闹起来。
平时难得碰头的巫师和学徒们齐聚公共课教室，想看看新加入巫师会的天赋者大人所说的密契到底是什么东西。
巫师一堆，学徒远远一堆，泾渭分明，议论纷纷。
“听说新加入的大人是从海外来的，曼尼斯岛，有人听说过这个地方吗？”
“这个我知道，曼尼斯岛链并不是指某一个岛，它是黑风海峡对面数百座大大小小岛屿群的统称。那里离大陆东岸并不远，每年都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逃到那边去，所以说除了条件艰苦了点，那里的人和我们没什么不同。”
“原因？你是说叛逃以及流放？”
“我没说过。闭嘴吧。”
……
相比于学徒们八卦新巫师的来历，觉醒者们更在意赫克利斯所说的密契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天听诺维雅说，所谓的密契师和通灵师差不多，因此他们猜测，赫克利斯要讲的内容多半和魔兽有关，埋骨之地就有一个掌握通灵术的觉醒者，他此刻当然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通灵术最重要的相性和灵魂烙印秘术，相性是与魔兽的契合度，相性越高，通灵师和契约魔兽心意相通的程度就越高，战力就越强。
而只有掌握烙印秘术的巫师才能和魔法生物缔结契约成为伙伴，驱使它们为通灵师战斗。
这就是通灵的原理了，
当然，通灵师并不只是为了战斗而生，它原本只是精灵族德鲁伊的一个大分支，是精灵族为了跟不同种族的生命沟通发明的一种契约，后面被我们人族发扬光大才脱离德鲁伊成为一种独立职业，说起来，对崇尚自然之道的精灵族而言，我们早已经误入歧途太远。”
话虽如此，那位通灵师脸上却满是自豪，毕竟通灵师一人双战力，在哪个位阶都是能够称雄的存在。
“当然了。”他又特意强调了一遍，“赫克利斯大人的密契肯定有独到之处，只不过想要学到真正的知识，肯定需要付出昂贵代价。”
“知识是无价之宝，这句话永不过时。”
众人纷纷撇嘴，真特么是一通废话，就不该浪费时间在这里听他逼逼。
很快赫克利斯到来，看到满满一屋子人，不由恍神。
他在玫瑰密契哪见过这么多巫师！
“人真多啊！”
“不愧是贤者时代。”
定了定神，赫克利斯开始讲课。
“大家好，今天虽然是首次见面，但我是谁，相信你们应该已经不陌生。我也就不浪费诸位宝贵的时间自我介绍了……”他笑着指了指前几排的觉醒巫师们，直接开讲，“所谓的密契，也可以称为双生共长之术，契物给予巫师力量，巫师为其点灵，增长其灵性，最终互惠互利……”
在赫克利斯开讲的时候，诺维雅和赫伯特也在关注着，听了一节课后，诺维雅精神一振，道：“我们想错了，他这不是通灵术，而是献祭类巫术，通过长年累月祭拜契约对象，以此获取回馈，借用对象的力量。对于精神力低下的学徒们来说正正好，看来他的房门槛很快要被踏破了。”
赫伯特眉头一皱：“别高兴太早，这东西可没这么简单。万一祭拜到邪灵，岂不是会被污染？密契术总的来说弊大于利，我们应该告诫赫克利斯不要轻易向成员们出售契约咒，尤其是学徒们，他们可没多少判断力，分不清什么对象可以祭拜，什么对象不能祭拜，万一贪图力量莽撞的修炼密契术，最终酿成惨剧谁来负责。”
诺维雅摆了摆手，道：“你这家伙总是忧虑太过，相比于它能带来的力量，这点风险算什么。我们所修炼的那些巫术，那一种的副作用比它小，你又放弃了吗？”
“再说无论通灵术还是巫术，修炼门槛都太高，哪怕是觉醒者们都极少有人有这个资质修炼，更别提学徒们了。只要密契术不会拖累他们冥想基础符文的进度，肯定会有大把人想要修炼。”
赫伯特沉默片刻后才道：“既然是这样，我们只能先筛选一些安全的祭拜对象出来供学徒们选择了。”
诺维雅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一事不烦二主，筛选对象让赫克利斯去做，你少操心不相干的事，专注提升精神力吧。不突破的话，你还能活几年？”
赫伯特老脸一红，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这个老太婆什么都好，就是长了一张毒嘴。
深夜，他接到诺维雅的传讯，说尼尔斯堡出了点事要回去处理一下，由于没接到暗夜绿鸦的通知，赫伯特也就没在意这件事。
另一边，赫克斯利也接到了赫伯特的告诫，让他在向成员们传授密契术的时候多加注意，千万别契约到邪灵。
这到让赫克利斯有些好笑，知道赫伯特这是把密契术错误理解为某种巫术了。
但密契术怎么可能是巫术？
巫术的本质是交换，对象是各种脱离了物质世界的高位存在。
巫术的出现，本来就是高位存在为了获取某种东西而创造出来的东西。
大多数巫术都是等价交换，渴求灵魂和血肉的高位存在以这二者为条件跟巫师们交易，只有极少数巫术完全无害。
在巫术出现在这个世界之初，有一句谚语就已经出现了，即：
“法术是造物主的慷慨馈赠，巫术是一场饱含阴谋的交易。聪明人都该知道如何选择。”
这句古谚流传已久，但真正引起巫师们重视却是在伯德.塔里曼战死之后，连世界第一人都死在红月之下，外来者的强大简直超乎想象。
他们终于意识到，或许正是各种各样与高位存在频繁联络的巫术才引来了恐怖的红月，因此转轮历时代，巫术被彻底禁绝。
所以说，密契怎么可能是巫术？
不过赫克利斯却没有解释，每周除了上课，剩下的时间都窝在房间烙印咒法之环，基本没接触过其他人，终于在红月降临前最后一天将超频共振烙印成功。
以他目前的精神力，连续不断施展十次就会丧失战斗力，接下来一整天都没办法恢复，所以赫克利斯必需精打细算才行。
“但以埋骨之地的实力，除非出现大领主级别的亡灵，不然不至于把我们逼到绝地。”
亡灵位阶从零到三十级，零到九级相当于觉醒者，十到十九级被称为领主，实力相当于天赋者，这其中十五级以上的亡灵被称为大领主。
大领主位阶的个体实力或许不强，但领主都有一项特别的能力－那就是奴役术，能够成长到大领主位阶的亡灵，身边基本围着成百上千实力不俗的中低阶亡灵，堪称人海战术的集大成，这样的亡灵大概率有能力覆灭埋骨之地。
“以现在的入侵程度，应该不至于出现大领主吧！”
……
“咚咚！”
敲门声响起。
赫克利斯嘴角翘起，起身开门。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来了。
“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