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注定落下的毁灭
“但是莫塔里安，这条被拴上锁链的野狗跳脱出了我们所有人的禁锢。他原本就应该是一条狗。”荷鲁斯说道。
“辛德曼在船舱中向人们宣讲起圣言录，那些奴工和船员们在复仇之魂号的下层甲板里发起了暴动！战帅！”
远处，一阵骚动传来。瘸腿的马洛赫斯特穿着他的铠甲向战帅发出了警告：“信仰如同瘟疫在复仇之魂号的下层甲板中蔓延开来！”
“命令福格瑞姆盯紧莫塔里安，在预料之中的背叛降临伊始，不能让十四军团脱离了预料之中的步伐！”
“至于马格努斯？他的千疮之子早已名存实亡。我也不指望他只有一千两百多名的残余追随者能在叛乱中发挥多大作用。
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追随我们发起一场叛乱。是他唯一能走的道路。”
虚空之中，死亡守卫与帝皇之子和荷鲁斯之子的虚空星舰尽管表面同盟，实则却已剑拔弩张。
莫塔里安看着璀璨的群星，脚下的装甲舷窗，倒映出伊斯塔万三号下方的大地。战火在其上燃烧，无血无泪的圣父雕像与数亿人的生命一并化为灰烬。
就如同莫塔里安命令他麾下的剧毒大师-霍克塔中士放过那女孩和地下避难所的数百万人一样。他们注定都要死，死在阴谋和背叛燃起的烽火与硝烟之中。
“所以你又在扭曲，纠结拧巴什么呢？莫塔里安？！死亡守卫终究救不了所有人。”
“我想，拯救人类就是我们存在的职责，也是我们曾在巴巴鲁斯上战斗过的证明。
原体大人，无论你做出何等决定，霍拉克中士都将是您最有力的锋刃！”死亡寿衣越众而出，以镰驻地。以实际行动支持着他的原体。
“你们都应该猜出我为何违抗战帅的军令了吧？沃克斯，霍拉克。厄尔伦，泰米特正在地表奋战，而我们，也将步入命定的绝地。”
“荷鲁斯要叛乱。”莫塔里安吐出了这句谏言：“从复仇之魂号舱壁中镌刻着的那些古怪话语和奇异符文中展示给了莫塔里安。”
或者说死亡之主早就明白了。他一开始就知道真相是怎么回事，而且了解那些邪恶之中隐藏的黑暗。
“燃烧着鲜血的军旗，反常规的超大规模军团集结。死亡守卫与荷鲁斯之子的严重冲突，战舰从低轨道降下的光矛。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巧合。”莫塔里安说道：
“舰桥通讯员打开军团通讯频道，展开广域明码通讯，在我的演讲发表时配上我们的侦查小队和先遣船在达文上搜集到的资讯。”
“那些腐蚀的毒液，吐出活死人攻击荷鲁斯之子的沼泽。还有艾瑞巴斯和达文的神庙。那是真的吗？”
一袭钢铁型战甲护身的军械之主杜拉克看向他的原体：死亡守卫军团与战帅和其他两个军团的隔阂愈演愈烈，双方之间的矛盾和摩擦正在迅速的被激化。
攻城大师沃克斯驻镰沉默不语。维尔斯曼在远方艰难的指挥着突击母舰终焉号对抗征服者与帝皇之傲的夹击阵型。
死亡守卫的舰队被切成两半。
两艘舰队旗舰，被分割成两个互相孤立着的装甲战斗群，无论在舰队还是在地表。死亡守卫的部队就已经被锁定了。
这就是违抗战帅调令的代价，在莫塔里安带领下的死亡守卫将要打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
伽罗连长迈步从舰桥的阴影中走出，爱森斯坦号护卫舰和死亡守卫的部分小型舰队停滞在无风阴暗的伊斯塔万三号之下的行星暗面。
不断浮现的军团通讯频道以及夹杂着的讯息似暴雨般飞入伽罗连长的耳中。
在他之侧，一尊身披铁骑甲的宽阔战士缓缓走来，他厚重的身躯和装甲遮蔽了右侧舷窗的光芒。星辰光辉被深绿色的装甲吸收阻挡。
少女在战士的面前嚎哭，丧失父母的她根本难以在珊瑚城中生存下去。但这座城市注定要被毁灭。
“你是来毁灭我们的吗？
那些被圣父所丢弃和被抛弃的孩子们。你们来毁灭我们了吗？”
“我们救不了所有人。”休伦叹了口气。尽管正是他和他的军团亲手将珊瑚城毁于一旦。
尽管正是普拉尔和战争歌者的叛乱将这座城市拖入地狱。但这是我们的部队，但这是我们的军团。死亡守卫救不了任何人，甚至军团自身也难保。
苍穹之上的舰船异动，战帅和死亡之主的嫌隙就连泰米特和厄尔伦连长都早已知晓。
带着一队精锐的毁灭者，厄尔伦连长在炮火的余烬里看见了疯掉的瓦杜斯普拉尔，战争歌者被卢修斯带领的帝皇之子所屠杀。
只有第三军团才能在如此密集的宫殿守卫包围下，发动如此完美的进攻。四散的火力溅射在战士的陶甲和胸膛上。
一些伴随进攻的莫特斯投毒者步履瞒珊的走出队伍。
身后背负的重型滤毒管的密封圈被腐蚀到了极限，倒流的翠绿重喷火携带着残忍的瘟疫和毒火将他们和盔甲一同溶为灰烬。
“军团正在面临一场挑战，原体鼓励我们独立思考不盲从权威。莫塔里安命令我们即将投入到最艰巨的战争中去。
也许这就是终结者大队应当执行的事情，原体要带领我们踏入死地，你相信吗？”
终结者护甲镶嵌的扩音器传来科洛斯沃尔浑厚有力的声音，又被装甲搭载的音频抑制器所压下，显得沉稳默然而富有力量。
“所以塔维兹连长，你愿意加入我们的事业吗？”
“你指的是？还需要我过多提醒吗？”艾多隆看向塔维兹。他的目光平静且锐利，静水流深。“过来。”他的目光转向塔维兹：
他抬起一支金属臂铠，拍向塔维兹。将他的身躯拉了过来：“过来，到拜尔的工作间里来。有些东西，你或许需要见证一下。”
那些被浸泡在羊水中的扭曲造物，数个眼球，面容扭曲变形的畸形种。在手术台的照明管和数十个培养舱的包裹下。
军团首席药剂师法比乌斯拜尔，他正将一具面容毁得几乎变形的星际战士尸体中，用他的纳瑟希姆护手中将基因种子解离出来。
“这些是从剌人歼灭战得到的升华和改造。军团战士们得到了这些所有的东西，让我们的喉管可以如这些剌人一样发出刺耳的尖啸。”
“所以你会加入我们吗？
向着完美更进一步？”
众神之墓里，洛肯连长和卡寇斯士官正带着连队在死者的墓群和战争歌者的咆哮中进攻。
翻飞的干尸被战争歌者的灵能音爆所撕裂，残破的躯壳和内脏像雾霾般糊满了战士的盔甲和器械。
穹顶之上，锁链拖拽着一尊伊斯塔万圣父的雕像。一名战争歌者栖息在这雕像之侧，用震耳欲聋的灵能音爆粉碎了三名军团战士。
洛肯举枪打中了他，飞射而来的宫廷守卫从矮墙旁发起的反击将他身旁提着重爆弹的突击手霍维斯的身躯击穿。
莫塔里安注视着这一切，在王座搭载的沉思者计算机上显示的数十个数据面板，流淌出绿色的数据流与诸多的资讯。
伊斯塔万圣父。
众神之墓里，悬挂在天穹上的这尊死寂的雕像没有往那被诅咒深渊中痛苦挣扎的死者们窥探一眼。荷鲁斯之子正在其中进攻，在尸堆中前进。
伊斯塔万的圣父只是守护着他那早已空无一人的被诅咒了的天堂。无视了脚下被诅咒深渊中挣扎嚎哭的无数死者与战争。
莫塔里安目击了这一切。
战士们都已登陆珊瑚城的地表，用他们满载的火力为珊瑚城带去死亡。
他似乎能感觉到复仇之魂号上的噬生者病毒炸弹填入炮膛发出的咔哒声，被自动装弹机庇护着送入炮管发出的尖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