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气灯操纵的七个阶段
在《今日心理学》(Psychology Today)杂志中,美国山麓学院的普雷斯顿·倪教授(Preston Ni)通过各类相关研究,概述并总结了煤气灯操纵的七个阶段。在现实生活中,并非所有的煤气灯操纵都会依照相同顺序进行或覆盖所有阶段。正如人与人的关系各不相同,煤气灯操纵所包含的阶段也各不相同。
第一阶段:谎言与夸大
煤气灯操纵从操纵者对受害者发起虚假的负面叙述开始。在这个阶段,为了剥夺受害者的安全感,操纵者极尽夸张之能事。例如,妻子偶尔有一天下班回家晚了,想要进行煤气灯操纵的丈夫便会夸大其词地说:“你总是这么晚才回来!你根本就不在乎我!”这就会让妻子想要赶紧为自己辩护,因为她受到了“从不关心丈夫”的负面反馈的影响。
第二阶段:不断重复是关键
如果第一阶段中的情境仅在伴侣感到疲惫、处于防御状态或充满不安全感时偶然发生过一次,那么这种行为就不是有意想要发展为情感虐待和煤气灯操纵。但是,如果这种行为的目标是控制另一个人,操纵者就会不断地重复它。在我们的父权制系统中,女性会更频繁地遭遇重复的煤气灯操纵,这就是为什么她们更有可能会陷入这种破坏性的循环。
第三阶段:挑战下的操纵升级
当煤气灯操纵者的行为受到挑战时,他们会加倍使用煤气灯操纵手段夺回主动权。他们对事实的否认令人难以置信,以至于受害者产生高度的自我怀疑和负面情绪。哪怕证据确凿,操纵者也会否认自己的责任,并大肆宣称自己无故被怀疑,因而受到巨大的伤害。在这一阶段,操纵者会试图利用受害者的同理心,将自己受到的伤害归咎于他们。
第四阶段:削弱受害者的力量
煤气灯操纵者对受害者维持控制最为有效的方法,就是剥夺他们的自我认同和对现实的认知。在这个阶段,操纵者将继续施以暴行,消耗受害者的情感能量,增加受害者的自我怀疑,促使受害者进一步相信操纵者创造的扭曲现实。
第五阶段:相互依赖
在这个阶段,受害者开始依赖操纵者以获得认同、许可、尊重和安全。操纵者会利用这种力量威胁受害者:一旦失去操纵者的认可,受害者就会被夺走赖以生存的动力。如果操纵者认为自己正在失去对受害者的控制,他们就会利用受害者的恐惧和脆弱,让受害者继续依恋他们。
关系老虎机
间歇性奖励(intermittent reward)会给予受害者虚假的希望。它的力量如此强大,以至于在最极端的创伤纽带关系中,它被用作一种强制控制手段。纽约城市大学约翰杰刑事司法学院的研究发现,间歇性奖励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控制手段,也是性控制的关键组成部分。间歇性奖励会对我们的神经生物机制产生激励作用,尤其是当奖励不可预测时,多巴胺和血清素等让我们感觉欣快的激素将大量产生。这种欣快感如此令人着迷,以至于这段关系中的其他负面因素被全然忽略。就像赌博一样,如果没有赢钱的机会,我们也不会把钱币投入老虎机中,而获得回报的希望足以让我们成瘾。有毒关系也是如此。
第六阶段:给予虚假希望
没有希望,就没有投入。煤气灯操纵者深谙其道。为了让受害者成瘾,操纵者会间歇性地表观出伪装的善意或悔恨,误导受害者质疑自己的直觉,反思事情是否“真的那么糟糕”,而这些自我怀疑的感觉则将他们与操纵者更紧密地联结在一起。灌输虚假希望是维持虐待循环的一部分,它强化了受害者的一种观念——“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即使事实并非如此。
第七阶段:支配和控制
在煤气灯操纵的最后阶段,操纵者要达成的最终目标,就是完全控制个体或群体的感受和行为。到了这一阶段,操纵者已经完全改变受害者的现实感,并可以将他们的操纵手段作为武器,随心所欲地用它们来对付受害者。操纵者会以一切方式控制受害者,让他们终日处于不安、怀疑和恐惧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