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今天种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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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悬赏人才

后半夜,谢绝挑灯夜读,总算赶在三更天梆子声响完后,看完了剩下的账册。

不得不说,将军府还真是外强中干。

如今只怕也算不得外强了,那日入宫,各家看她的眼神,她可是历历在目。

就连张晓如今敢在太学和围猎场光明正大的给她使绊子,也均是因为谢申的腿伤了,空有镇国大将军的名号,再无实权。

这要是放在以前,就算谢申带兵打仗上了前线,不常在京都,谢绝也能一个人凭本事把京都闹得天翻地覆,且无人敢置喙。

感情这好日子都让原身给体验到期了,她这一来,接盘的就是穷得叮当响,且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剧本。

“绿奴。”她声音有些嘶哑。

“在。”这几日,江右已经把他教的通了些人性,会说些简单的话,他侯在身后,呼吸极浅的安静陪着,“去打水来,我要洗个热水澡。”

绿巨人叫起来不顺口,谢绝换了个喊法,暂时也没想到什么好名,就叫通俗易懂点吧。

没一会儿,绿奴提着两桶滚烫的热水走了进来。

他今日穿着一身黑色的短打,足有一米八几高个儿的他,满身都是肌肉不说,八块腹肌都是小意思,卷起的衣袖下能清楚看到那结实的肌肉轮廓。

身材是真的好啊。

只拿来使嘴是不是太浪费了点?

自打看完了将军府近三年来的账册,谢绝满脑子都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得想办法赚钱养家啊。

总不能指望着陛下的打赏度日?

氤氲的热气将她包裹作一团,疲倦的身子渐渐放松了下来。

这一夜,谢绝没法入睡。

天才蒙蒙亮,她就带着绿奴出门了。

江右昨夜守她守到二更天才去睡,眼下这会儿只怕还没醒呢。

骑上马,谢绝二人往北郊园子的方向行去。

到园子处,天光大亮。

薛含香已经起来了,正在梳洗,恍然间听到马儿的响鼻声,一贯细致的他不由推开田园木门,出来查看。

一看是谢绝,他随手绾了个发,便上来行礼。

“主子。”

谢绝摆摆手,“不妨事,你去梳洗,我看看它们长势如何。”

薛含香也不推辞,颔首退了回去,她带着绿奴绕着地里走了才两圈,梳洗完毕的薛含香便疾步赶来了。

谢绝望着他,举止间颇有大家风范,上次来他脸上被打的淤青还未消除,如今倒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薛含香是典型的江南水乡美人,脸型秀气,眉眼如画,光是垂首站在那儿,都有一种水墨画的意境。

只是……他身上这衣服是哪捡来的?

东一块补丁,西一块补丁,看着实在有损意境。

薛含香感受到头顶那一束打量的目光,便规规矩矩地候着,没有抬起头来,更没有询问为何,只是待谢绝开口问她,他才回话。

“你近日有没有拿着我的牌子去钱庄支银子?”

“去了。”薛含香道。

“没有什么异常?”

他迟疑了一会儿,谨慎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事,我只是随口一问。”

昨夜谢绝查账,发现府中所有开销,皆出自一个名为日升昌的钱庄。

往日除了每个月的月银,管家会按例发放到各个院子手头,他们这些小姐公子每人出门都会戴着一块玉牌,倒有些像现代的信用卡,有什么急缺就拿牌子到钱庄去支,钱庄则每年按季度,三月五月的上门找管事缴清。

按理说将军府都没银子花了,怎么自己的玉牌还能源源不断的支钱?

虽然上次薛含香给的账目总账不多,但雇农加上院子的日常开销与损耗支出,五个庄园加起来也有近五十多两。

五十两也不是小数目啊……

当然,这是对于目前的将军府来说……

薛含香看谢绝若有所思,便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主子不说,自然有主子的考量,不是他一个下人能越界的。

“其他几个园子怎么样?”

“都种下了。”

“好,再过个十来天,这一批菜应该就能收了,这是第一批杂交出来的小白菜,时间是长了点。对了,你找几个经验老道的耕者来,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他们。”

薛含香以为谢绝这是要考察他,不慌不忙地行了礼,将院中养着的雇农,叫来了五六个。

这些耕者一个个面黄肌瘦,看着都是些营养不良的。

长成这个样子,一看都没有力气干活。

谢绝清了清嗓子道:“我这里有一个法子,想说与大家听,若是有人能将这个法子施行出来,我重重有赏。”

雇农们听了都很激动。

她讲了嫁接之法,又用了两种常见的水果举例。

“若你们当中,或是你们认识的人里,有人能用我所说的嫁接之法,将两种不同的植物,种成一种树,只结一种果。”

“可将此人带到我的面前来,举荐者亦有重赏。”

雇农们大多面露难色,“这……这可能吗?如何能将两种东西种成一种啊?”

唯有一个年纪较轻的,看起来不过双十年华的雇农提问道:“小姐所说的法子,有人做成过吗?”

谢绝看向她,“当然。”

她记得这个女子,那日薛含香叫了几个他遴选后的雇农出来,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女子是所有雇农中年纪最小的。

“你可以试试。”她鼓动道。

女子没敢接话,只是在薛含香目光中慢慢低下了头。

看来,他将这些雇农管得很严,这是很好的事,可以为以后的事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从北郊庄园出来后,谢绝没有回将军府,而是带着绿奴去了日升昌钱庄。

“绿奴,你在外边等我吧。”

绿奴似懂非懂,见谢绝自顾自往前走了,才慢了半拍似的应了一声好。

钱庄的账房正巧在柜台后算账,抬头一瞧,熟稔地打了个招呼。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谢二娘,快里边儿请。来人,看茶!”

谢绝的印象中却不记得这张油腻的老脸,只得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随机应变道:“你应该知道我今日来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