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念力药剂
“怎么才来？”见应承景进了包间，原先还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的程礼坐直了身子。
“开屏蔽器了吗？”应承景在另一边沙发坐下。
“废话！当然是一来就打开了。”虽然包间里不会有监视器监听器，但出门在外，他们还是会多留个心眼。
应承景点点头，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我哥今天回家了，耽搁了点时间。”
“承知？”
“是我大哥。”
应家这一代生了三个儿子，大儿子承白是非婚生子，后来应无惆和宋声声结婚，又生了应承知和应承景两兄弟。
这个时代对婚姻不是特别看重，像承白这样的非婚生子很多，只要不是婚内出轨都很正常。
程礼好奇：“承白不是基本上都在出任务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知道，他的事情向来不会跟我说。”应承景摇了摇头接着道，“你不是说对这次‘造梦’系列念力药剂的能力感兴趣吗，决定好了吗，要不要进行觉醒？”
“官方今天早上刚发布‘造梦’系列研发成功的消息，我就将‘迷失’和‘织幻’各买了一支回来，还没想好注射哪一支。”程礼说着自己纠结的事。
应承景垂眸半晌，突然开口：“我打算买一支‘坠落’。”
‘造梦’系列对外公布的是‘迷失’和‘织幻’两种药剂，但还有一种‘坠落’药剂只能通过内部途径获得。
这种程度的药剂对普通民众是保密的，几乎只有豪门世家才有能力打听到消息。而知道药剂的消息也不是能轻易获得药剂的，明里的途径应承景没有办法，所以他才选择到暗街走暗地里的途径。
程礼顿时一惊：“你疯了!”
念力药剂的觉醒度与人体承受值基本上成反比。
例如“迷失”的觉醒度为0.2，承受值可以达到60%左右，意味着这支药剂星际60%的人都能觉醒成功，但觉醒后念力的强度只达到了0.2，就算觉醒成功，能力也很弱，有时候不比训练过的普通人强。
“织幻”算是中规中矩，觉醒度0.4，承受值50%，差不多是念力药剂的平均数据。
觉醒度超过0.8的药剂不会向普通民众公布，因为数量有限，只在上层社会进行争夺。比如这次的“坠落”，觉醒度达到了0.9，可想而知若觉醒成功实力能有多强。
“我没疯，”应承景白了他一眼，“现在家族明面产业有我二哥负责，暗部势力是大哥接手，我难道文不成武不就当一辈子纨绔？”
他因为出身一直是锦衣玉食，但实际上在家里是没什么话语权的，大家族里想要被人看得起就只能自己去争。
“承受值才10%！会死的！”
承受值只是一个大概的预测，上下5%的浮动都是正常的，给出来的数据很明显还虚高了。程礼都不知道是该佩服他的勇气还得震惊他的不自量力。虽说福祸相依该赌时是得赌一把，但也不是这种赌法吧？
敲门声适时响起，应承景通过智脑看到门口的景象，是一个女孩端着他要的“妖姬惑心”。
应承景是暗星会所的常客，自然知道这里的规则。他心里思量，郝风月让这女孩替夙愔送酒，看样子那夙愔是真的特殊啊。
千百看着包间门打开，低着头走进去，不敢乱看。她将酒端到应承景面前：“先生，您点的‘妖姬惑心’。”
应承景下巴向茶几处抬了一下，示意千百放那儿。千百虽心中忐忑，但还是照做。
“行了，你出去吧。”他摆摆手。
千百一愣，劫后余生的喜悦让她心脏狂跳，但她还是克制住喜悦，没有表现出来，规规矩矩放下酒杯离开包间。
两人的话题继续。
应承景道：“死就死吧，全九胤帝国每年因念力觉醒而死亡的人数近一亿，别人死得，我怎么就死不得了？”他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九胤帝国总人口也就三千多亿，因为念力觉醒的高死亡率，大多家庭会选择让孩子六岁时注射念力药剂。这是人体能承受药剂的最早年龄，是死是活就看命了，如果命不好，家里也能节省接下来十多年的养育成本。
当然，如果家里人疼爱孩子，或者家里有底气能容忍孩子“平庸”，便会将是否觉醒念力的选择权交给孩子自己。
“你可真……”程礼憋了半天又泄气，“你家里人知道吗？”
“没必要告诉他们。”告诉了也不会多在意，大家族看中的更多是利益，而不是亲情。
说起来，程礼在程家的处境还不如他呢。程礼是程家夫人带回去的私生子，因为是商业联姻，甚至程家权势不如程夫人娘家，为了自己的面子，程家主愣是咬牙将程礼认作了自己儿子。
“等会儿我和郝风月谈好交易后，你跟我回蒹葭区那边的住房吧，我提前准备了医疗舱，先守着你把药剂注射了。”应承景如是说道。
千百下楼，瞥见夙愔时，眼中浮现些许羡慕。若非真的走投无路，鲜少有人会到暗街工作。若是念力觉醒者，选择的余地还能多些，可惜她只是个普通人。
夙愔察觉到她的目光，也不想继续待在下面被当猴看，跟郝风月说了一声就上楼回房间了。当然，她的感知并没有收回，仍然关注着暗星会所的一举一动。
她还是不习惯孑然身处于人类社会，所有的交流与举止都让她无比烦躁。从前都是子宥陪着她，几万年来一直如此，她早已习惯。可是……
忽然间，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夙愔面上血色倏然褪去，脑海中一阵空白，身体已经跌坐在了地上。
这种痛就好似皮肉一寸寸被徒手撕开，连着骨头被碾压成泥；头也是密密麻麻的刺痛，以至于意识都近乎涣散。
神明的傲骨让她无法做出翻滚哀嚎的事，即便浑身颤抖，她也只是忍不住了才从唇齿间泄出几声微弱的呻吟。
她蜷缩着，就像陷入梦魇般，只喃喃着一句话：“好疼……子宥，我好疼啊……”她微微颤抖着，手里始终紧紧攥着一颗拇指大小的暗红色晶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