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酒囊饭袋
“客官,住店还是打尖?”
看到有官入店,店小二热情的迎上前去。
“我们找人,你家掌柜在么?”
“在下客栈掌柜,您二位找谁?”
明知故问,早已等在此地的云煦笑脸相迎,知道这两位就是今晚大戏的主角了。
“我等找来自关中的商贾!”
看到了同雅客栈的招牌,山武询问云煦是否有此人。
“有有有,楼上这边走!”
前方引路,云煦将二人带到张尘的房间。
咚!咚!咚!
“客官,你等的客人来了!”
“请进!”
为二人推开门,云煦行礼告退。
“山兄,你果然言出必行,小弟我都以为你不来了呢?”
热情的迎上前去,张尘不留痕迹的瞄了眼山武身边的人,稍有些错愕。
此人身形纤瘦,脸颊狭长,却显得有些苍白,貌似有些弱不禁风的错觉,活脱脱一副文弱书生的样貌,完全出乎张尘意料,本以为会是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大汉,毕竟这刀口添血的买卖,没点狠劲一般人干不了。
“这位是?”
“在下熊畦,听山兄弟说了,您要做点大买卖?”
“对对对,裴五,先将货给山兄弟!”
对方勾唇捋发的动作,还有那摄人心魂阴柔的声线,让张尘一愣,这感觉让他想起了曾经一部电影里的狠角色。
雨化田!
顿时提起十二分警惕,张尘知晓这类一反常态的人物定然难缠,心想今晚的美人计,也不知会不会落空。
“喏,这里是八百钱!”
将钱袋递给山武,裴云绪忍着腹部的抽搐,实在是有些没想到这熊畦如此另类,有些不适。
一番清点之下,山武确定无误,向熊畦点了点头。
“这是货,张兄收好!”
“好,品相不错,来吃点酒菜,咱们慢慢聊!”
打开看了几眼,张尘发现还没有梁轶他们的货正,不过也算差强人意,便交给裴云绪收了起来。
“裴五,将好酒拿来,给兄弟们满上!”
不留痕迹的暗示,张尘让裴云绪依计而行。
“罢了,在下不胜酒力,可有茶?”
单手掩住酒杯,熊畦稍显抱歉的婉拒。
“好,既然兄台不胜酒力,那便以茶代酒!”
放下手中的酒壶,张尘这在二人杯中所放药粉本就很少,根本查不出来,且看等下山武昏醉,此人如何应对?
“熊兄,我此前所说,你们可否愿意?”
酒过三巡,张尘不经意的问道,毕竟再不问等下山武昏醉,就麻烦了。
“大当家说了,若是你诚意足够,可谈!”
看出了张尘有些许实力,熊畦也不拖泥带水,直指重点!
“诚意,我们这可不懂你们的规矩,你们回炉重铸大概是多少折损?”
既然想要诚意,张尘知晓有得谈,追问熊畦折损之事。
“一千之数,可出九百!”
经验之谈,熊畦早已烂熟于心,未曾犹豫。
“一千,出九百,那……”
“看在兄弟的面子上,我一千枚,出五十枚做报酬,可好?”
稍作思虑,张尘给出自己的诚意,仔细的瞧着熊畦。
“这,有些少啊,若是张兄能再出五十……”
神色有些为难,熊畦故作深沉,欲言又止。
“行!这五十枚,就当是兄弟的酒钱!”
此刻倒不是价格的问题,张尘倒也并不在乎,答应了下来。
“好,张兄痛快,这一杯敬你!”
“干!”
望着熊畦端起酒杯的手,张尘有些不解,此前这人不是说不胜酒力么,难道是装的?
大事谈定,众人谈笑风生,觥筹交错,不再拘谨。
“嗝!我还要喝,这酒好喝啊!”
“别拦我!”
半个时辰的酒宴,熊畦早已烂醉如泥,污言秽语顺口而出,完全没了之前的气场。
原来是装的啊,装的还挺像,张尘一阵吐槽,本以为遇到了硬茬子,没想到是个酒囊饭袋,眼神一扫,暗示裴云绪行动。
收到张尘暗示,裴云绪假装酒醉腹胀,便出去如厕。
“二哥,这张兄弟还真是爽快,小弟这次生意谈的还行吧!”
已经瘫倒在案几上的山武,醉得稀里糊涂,此刻嘴上口无遮拦,啥都敢说!
“你小子,算你能耐,回去我给大哥说,记你一功!”
“哈哈哈,两位兄弟真性情,今晚不醉不归!”
见气氛到位,张尘不介意再给他们火上加把油,举杯邀饮。
“干!”
咯吱,房门打开,裴云绪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并未关门。
“山兄,熊兄,今日在下还给你们准备了个大礼!”
时机差不多了,张尘借醉酒之意,带出重头戏!
啪!啪!啪!
三声掌声之后,两朵艳丽无双的美人进入房间。
“呦,这不是雾欲楼的头牌花魁么?张兄大气啊!”
此刻早已口齿不清的熊畦,竟是看到美人时,说出了一段完整的话。
“哈哈哈,小娘子真水灵!”
“哎呀,讨厌!”
对于投怀送抱的美人,山武早已色胆包天,上下其手毫不收敛。
“哈哈哈,兄台喜欢便好!”
一边说笑,张尘一边招手示意,让店小二前来帮忙,和裴云绪一起将熊畦和山武各自送入房间。
“哎呀,您轻点,疼!”
“哈哈哈,小娘子真香啊!”
听着身后一阵喧嚣,张尘关好房门,转身离去。
“一夜春宵,值千金啊!”
望着天上的弦月,张尘暗暗吐槽,这熊畦还真是让他装到了,险些坏了自己的大事!
……
翌日清晨,窗外的鸟雀叽叽喳喳,十分嘈杂,张尘终还是被吵醒,无奈的揉了揉额头。
“唔,昨夜的酒,似乎比之前的劲大,也不知道那边怎样了?”
稍微整理了下衣衫,张尘推开房门,看到裴云绪也才起身,知晓那二人应该是还未离开。
走到楼下,张尘看到云煦正在对账簿,便走了过去。
“云掌柜,怎么……”
见到张尘过来,云煦带他走入旁侧小屋,关上了门。
“这是那两个花魁所留,你看看吧。”
接过云煦手中的信笺,张尘才发现是云煦执笔,那二人口诉所留的书信。
“云掌柜,那二人呢?”
“还没醒来,看来损耗颇大啊!”
听出云煦话中的调侃,张尘也是忍俊不禁,拆开了手中的信笺。
足足一刻中,张尘神色变了又变,连连摇头。
“没想到啊,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