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食色性也
眼见四周人多眼杂，张尘拽了下山武，暗示其跟自己走。
虽然不知张尘何意，但山武心想这也是个大主顾，纠结了一下，便跟着张尘绕过人多的街巷，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
“行了，这里没人了，张兄有什么想说的快说！”
右眼皮跳了几下，让山武心神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征兆。
“兄弟我听说你们这边铜铁遍地，传闻随便找个深山老林，都能挖出不少，小弟羡慕的紧啊！”
左右瞄了几眼，张尘确定此处无人之后，故作神秘的掩住口鼻，悄悄的询问。
“这泾县就不怎么样，若说当涂、南岭确实不错，更别说宁国县还有银坑呢！”
一眼就看出张尘是个外地商贾，不了解宣州地界，说起这些山武也是一肚子怨气，这老天爷还真偏心，这周遭遍地是宝，唯独自己这故乡，哎！
“原来如此，小弟还以为是兄弟你们是挖到了铜山，才能搞这么多货，羡慕的紧想参合一下！”
一番攀谈，张尘参透了山武的意思，看来他们的窝点不在泾县，只是在此寻些商机罢了。
据后世之学，张尘记得泾县地界也是矿产丰富，莫非是现在技术不成熟，还没发现？
“啥？你也想搞这一行？这可是掉脑袋的买卖！”
豁然惊醒，山武眉毛挑了挑，脸色微变，原来这小子是在套自己的话。
“小子怎敢打铜矿的心思，只是远近行商，手中旧钱多了，总是置换，折损太大，若是能有路子，能自己……”
欲言又止，张尘露出为难的神色，轻声叹息。
“哦，我明白了，你小子是想自己回炉重铸，减少折损是吧！”
这四方游走的商贾见得多了，山武也见怪不怪了，猜到了张尘想法。
“对对对，兄台懂我，那这生意……”
点到为止，张尘本想找个由头问问山武铜矿具体的来路，但仔细想想意图太过明显，容易遭受怀疑。
“这事太大，我也做不了主，这样吧，我先回去拿货，找大当家问问，咱们同雅客栈再会！”
兹事体大，毕竟有了任何差池，都是掉脑袋的事情，山武可不敢随意答应，脑袋可就这一颗啊！
“好！那小弟在同雅客栈静候兄台，到了地方你告诉掌柜，找关中来的商贾就行。”
“一言为定，今日酉时左右，同雅客栈相见！”
只要山武能带个主事的来，张尘就有办法撬出些有用的信息，目的已经达成，便寒暄几句转身离去。
……
“怎么样，事情办妥了么！”
“东家，一切搞定！”
拿出磨损好的八百旧钱，裴云绪多少还有点心疼。
“裴兄，麻烦你去请云掌柜，若是有暇，便说我有些事询问！”
“好！”
转身下楼，裴云绪并未多问，前去寻找云煦。
咚，咚，咚。
“请进！”
“云掌柜诸事操劳，幸苦了，晚辈有事叨扰，不知方便么？”
回身一拜，张尘知晓今日之局，极度重要，而他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也只有这位老者。
“公子所图甚大，老朽自当鼎力相助，万望勿辞！”
看过袁老的书信后，云煦何等睿智，从字里行间便猜到了张尘身份，加之信中暗语，也了解了张尘行事的一些意图，深受感触。
“云掌柜大义，晚辈敬服，小子想问问，有什么药可让人沉醉，如梦似幻？”
徐徐图之，张尘摆弄着桌上的酒壶，这就是他的图谋。
“有，此地盛产一种胡茄花，用以入药，可使人昏醉，不知有痛！”
只是片刻思索，涉猎颇广的云煦便给出了张尘想要的答案。
“胡茄花么，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此间胡茄，应该就是张尘后世所知的曼陀罗花，这种花确实奇特。
“还有一事，此地最出名的青楼花魁是谁？”
心生一计，张尘饮尽杯中乌程酒，酒色之意渐浓。
“额，老朽听说，街东头的雾欲楼远近闻名，而其中花魁是一对姐妹，人称风舞，风雅。”
本是心绪皆沉，怎知张尘突兀的一语，让云煦一时摸不到头脑，但还是如是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云掌柜了，帮晚辈弄一些胡茄药粉，然后包下雾欲楼花魁两日，需她二人来此地相陪！”
“好，老朽去办，先行告退！”
虽然不了解具体，但云煦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这点小事本就不难，移步离去。
“东家，你是打算用酒色之计，撬开他们的嘴？”
猜到了张尘的谋划，但裴云绪未曾想到竟是如此俗套，哑然失笑。
“食色性也，不过如此，何须那般麻烦？”
起身来到窗前，看到日落西斜，张尘暗道可一定要来啊，别让我失望！
……
“奴家，见过贵人！”
姐姐风舞，妖艳妩媚，一双藕臂似吹弹可破，低胸的衣裳更是难掩傲然身姿，仿佛呼之欲出，让人遐想连篇。
妹妹风雅，清纯脱俗，水灵粉嫩的身姿如同含苞待放，绫罗裙衫点缀一抹艳丽，亦是如富家千金，典雅秀丽，使人唏嘘不已。
“嗯，果然如传言一般，国色天香啊！”
双眸扫过二人，张尘亦是颇为感慨，古人诚不我欺负！
“有些事，需要你们帮我，若是办成，钱财自然不在话下。”
“贵人吩咐，奴家自然从命。”
眼见张尘动心，风舞更加刻意的搔首弄姿，绽放自己的魅力。
一番交代之下，张尘让二人凭借在床榻之间的功夫，帮自己套出山武等人的铜矿究竟从何而来？
“贵人，这些人可都是提着脑袋过日子啊，这事奴家不敢！”
听了张尘的话语，风舞吓得花容失色，连连摇头。
“放心，此前我会给他们酒中下药，待他们昏醉之时，再让你们出场，至于如何套话，不用我教你们吧！”
沦落红尘之人，谁还不是个戏子呢，张尘倒是不怕这姐妹演技不足。
“贵人如此说，那奴家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久久沉默的风雅怯生生的开口，亦是心中忐忑。
“我也不为难你们，此事办妥，后面无论发生什么，都保你们无忧！”
虽然张尘知晓就算山武等人事后察觉不对，也应该会来找自己麻烦，大概率不会祸及青楼，但毕竟此事为自己谋划，这两女亦是红尘苦命人，利用她们本就心中有愧，自然会保她们事后无虞。
“既然贵人如此说，那便只能这样了。”
话已至此，二女知晓已经无路可退，唯有听命行事，只求面前这位贵人莫要食言。
“还有一事，此事了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们知道！”
“若是事后消息走漏，与你二人无关也就罢了，如果让我查到是你二人所为，别怪我手下无情！”
拔出腰间宝剑，裴云绪擦了擦剑刃，言语冷漠无情。
“奴家明白，奴家记住了！”
浑身瑟瑟发抖，风舞感受到了裴云绪的杀意，唯唯诺诺的应承。
“你们先下去吧，等我的消息。”
“是！”
风舞、风雅姐妹两人刚离开，张尘倚靠窗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果然是二人前来。
“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