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卧底任务
“？”叶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官方力量不可能直接参与到地下世界的治理中去，因此我们必须要有一个相对听话的代理人，替我们控制好一个帮派，进而控制好整个十一区，就像是羊群中的头羊——从这个角度看，几天前的事件未必完全是坏事。”
邓森再一次露出他标志性的，神秘莫测的微笑：“而你，就是被我们挑中的那只头羊。”
“为什么是我?”
叶行困惑不解地问道。
“第一，你很能打，容易在九龙帮里站稳脚跟。”
邓森瞥了眼歪倒在一边的银枪，继续说道：
“第二，你有投名状在身。18号凌晨的湿婆帮爆炸案，也是你干的吧？九龙帮和湿婆帮一直不对付，而且在新成员有案底的情况下，九龙帮更不容易起疑心。”
叶行不置可否。他知道邓森这段话还隐含着另一层威胁的意味，也许自己说出半个不字，人高马大的阿塔斯路就会飞奔过来，把叶行拷进监狱。
“第三，你是唯一一个在这么高浓度的‘深红’污染中幸存下来的人。”
深红。
叶行回忆起坂田荣一那声绝望的哀鸣。
“黑帮跟‘深红’有什么关系？”
“呵呵，你到时候自然会知道。”邓森不由分说握住叶行的手，将一份文件发送到叶行的电脑中：“同意的话，签一下保密协议，你就算正式入伙，享有一定的司法豁免权。”
“我有两个要求。”叶行突然说道。
“什么？你说。”
“第一，这家店的老板娘，林洁。还有其他几个员工，我需要找到她们的下落，如果还活着的话，我要警方协助救她们出来。”
“我答应你，不过需要时间。”邓森立刻答道，没有丝毫犹豫。
“救助遇险公民是每一个雅加达警察的天职。”阿塔斯路颇有些自豪地说道，叶行不禁怀疑这个傻大个是不是真的把这套宣传词当真了。
“一周时间，如果林姐他们还没有消息，我就退出。”
“可以。”邓森点头，看上去好像成竹在胸。
“第二，我要两万信用点的报酬。”他顿了顿，见邓森没有反应，又心虚地补充道：“至少要先给两千点的首付……”
“转过去了。”邓森开口打断道。叶行打开账户，赫然多了两万元整。
这么豪气，叶行自然是从善如流，将协议签署完毕：“说说细节吧，我一个无名小卒，一步步爬到管理层，黄花菜都凉了。”
“当然，我们又不是傻子。”邓森轻叩手腕，掌心中的全息图片变了样子，是个短发女孩的照片，她戴着特种空勤团标志性的红色贝雷帽，显得英姿飒爽。
“柳若烟，女，二十一岁，两年前加入联邦特种空勤团，擅长狙击和电子对抗。”邓森介绍道。
“怎么，她来当我的保镖？”叶行心里敲着边鼓，这个柳若烟听上去很厉害不假，但是光靠能打又有什么用？
“呵呵……”邓森笑出了声：“九龙帮帮主叫什么？”
“柳衡。”叶行脱口而出，旋即恍然大悟。“这个柳若烟，她是——”
“没错，柳衡的亲生女儿。三天前刚刚办完退役手续，明天乘航班回雅加达，至于你的角色嘛，就是她三年未曾见面的男友。”
“啊？”叶行大吃一惊。他从未想过做警方卧底还要出卖色相，但是仔细看看柳如烟的照片，似乎又是自己占了便宜。一时间纠结无比。
“我演技很差的，会不会露馅？”他满脸惶恐地问道。
邓森心道你这不是挺会演的，嘴上却一本正经：“不用担心，柳若烟在十五岁母亲去世后离家出走，之后除了和父亲保持电话联系以外，从来没有回过雅加达。你小子除了林氏中餐馆的员工以外也没有其他什么朋友，多一个网恋女友又有谁会知道？”
叶行别无选择，只好点头。
“很好，明天下午两点，去长海机场接柳小姐，她的联系方式我一会发给你。哦对了，我们给她准备的新身份是其他城邦的地下黑客，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不会轻易动手，以免暴露军队背景引人怀疑。安全上的事情，还需要你代劳。”
邓森站起身来敲了敲桌子，示意阿塔斯路准备离开：“有任何情况记得通知我，记得用发给你的加密线路。”
阿塔斯路走过来，单手将机器人的残骸提起，就像是在拎一只小鸡仔一般。
“好的，不送。”
叶行懒洋洋答道。他又觉得饿了，寻思着一会去后厨下碗面条吃。
两名警官一齐走到门口，邓森突然转过头来：
“对了。”
“怎么了？”
“没事干的话，记得多睡会儿觉。”
他丢下这么句没头没尾的话，与阿塔斯路一同坐上了停在门口的汽车，绝尘而去。
叶行孤零零在垃圾堆一般的餐厅中，沉默了许久，随后嘿嘿一笑。
“行，听你的，睡觉。”
他从废墟里扒拉出自己的长枪，用力在地上一撑，翻身上了二楼。
叶行知道邓森不可能真的放手离开，就像他清楚邓森绝对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警察一样。现在，林记中餐馆反倒成为了最安全的地方。
他站在二楼，俯瞰向脚下散落满地的混凝土碎块。翻新林记中餐馆绝对是件麻烦的大工程，但这可能是眼下最简单的一件事了。
……………
汽车驶过一个街口，随后停靠在路边。
“组长，我们不回去吗？”
阿塔斯路费劲地扭过头来，他庞大的身躯缩在副驾驶座位上，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我还是不放心，你在附近找个制高点，盯住他。”
邓森目视前方，眉头紧锁，看不出半点先前玩世不恭的模样。
“组长，你这是怕他跑了？”
“他不会跑的。”邓森摇头道：“但盯上他的不止是我们。”
“因为’深红’？”
“没错。他是我见过最有潜力的觉醒者，虽然暂时还没有突破，但是很快了，也许就在一两次战斗之后。”
“还是太快了，至少应该给他一段时间适应。”
“是啊，但是没时间了。”邓森摇下车窗，好让微风吹散车内污浊的空气：“拖得越久，情况也许就越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