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存在
金发女去买东西的这段时间，直接错过了刚才见过一面的大叔『59』号和对面『117』号的对决。
此时的我并不明白狐狸刚才担忧的表情，这个表情看起来很困扰。
至少我是这样看待的。
一定是觉得我可能不可靠或者觉得找我太过于草率了，一定是这样没错的。
「不过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金发女，不狐狸。」坐在观众席上的我，看着自己张开的手心喃喃自语。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稍微了解了金发女的心情……
『59』号的对手是拥有类似植物能力的『117』号，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你看台上就知道。
『117』号在刚踏路战斗场内，就站着不动，脚下伸出树根直插地面。
看来是想以此作为定点炮台来生长出植物的触手进行攻击。
但可惜的是他忘了的是因为比赛规定的是离之场地也就俗称的『火山地形』。
所以他在发动能力脚部延伸出根部直插地面的时候，把岩浆捅出来了自己都被点着了，还没动手就被烧成木炭。
(比赛场地分为8种，分别是代表乾之场地的天空岛、代表兑之场地的沼泽、代表离之场地的火山地、代表震之场地的阴天，这个比较特殊有时候会下雨、代表巽之场地的风地，有时候是沙漠，有时候是平地但是无一例外的都有飓风干扰、代表坎之场地的溪流，有时候直接整个场地变成水面，这就考验谁憋屈能力比较强了、最后是代表坤之场地的岩石平地)
对面的『59』号亮出肌肉的特征也就是肌肉病，可能想的是直接硬碰硬，来场男人间的较量。
但结果却是还没接触到的时候，对手就已经烧成焦炭了
观众席上的人对此场战斗很明显不买账，爆发出哀声怨气和谩骂。
「什么啊，退钱！」
[C你抹，这个纱碧，老子上去用树干制造出一个滑梯，然后上去一个滑铲，让他内脏掉一地。」
「你个废物，tmd压错了，这个礼拜又要吃方便面了，太阳你末的。」
我心头一阵悸动……好像有什么操纵着我兴奋。是观看完这场比赛的结果吗？
我打断继续往下想的行为，虽然我没有理解刚才潦草的对决，但对于狐狸来说的是的的确确的出了牺牲。
「117」号死了而且是直接变成焦炭，连手都没动，关于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我也只是能理解狐狸怎么害怕而已，我并不能跟狐狸共情。
狐狸买完东西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袋面包，并且向我询问着战况。
「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发生什么了？」
我并没有理她，我关注的点是接下来的『开盒时间』。
虽然我并不明白，这样的环节有什么意义。
大屏幕上显示着:
选手编号:117
病名:植物病
年龄:23岁
难以切齿的秘密:与大树交欢，典型缺爱畸形导致。
在观众席上
似乎被这个阶段触动到了，狐狸慌张的说:「要是我输了被爆出什么难以切齿的秘密你会怎么看待我。」
我倒是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才刚刚认识对我来说是这样才对。
即使是我怎么看待她的也无关紧要，对她而言。
「嗯……这我觉得还好吧，毕竟你没了，我开玩笑的。」
愈发觉得说那样的话很尴尬，默默低下了头只顾着吃东西了。
「吃完了，快去买。」
我找了个无关紧要的借口想支开狐狸，狐狸听到我的要求就立马去执行了。
其实狐狸带过来的面包并不多，之后我才知道到她的点数其实也并不多。我也并不能察觉狐狸所说的有什么难以切齿的秘密之类的。
只不过狐狸一直没有信任我，一直对我用能力，非常狡猾。
我也分不清自己想要帮助她，是处于自己还是被能力影响了。
只不过有点伤心，不被人信任的感觉。
想哭。
在金发女离开后不久，一位胸前编号『999』的紫发小矮子过来搭话。
虽然很有假小子的样子，但是凑近过来的时候还是能看出些许女性的特征，紫色的不明显差点让人以为是黑色的到肩短发，对于女孩来说是太短了。
只是这个编号应该是数额最大的了吧。
我作为第一个『001』号，而她作为最后一个『999』号。
「哇！真的是你啊！」
我听的一愣神，似曾相识的感觉和只有我能闻到的特殊气味。那种在心头悸动，我缓缓转过了头。
「喂！不用怎么刻意吧？」
我边抠鼻屎边说，我回过神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
这完全是之前储存记忆人格残留的肌肉记忆导致的，并不是现在的我主观意识上主导的。
我肯定是认识她的，而且比用了能力的金发更加熟悉。
否则我为什么会在连记忆都想不起来的情况下，手却自己动了。
就像是自己的身体住着别一个人一样，虽然这样代替我也挺好的，或者有可能身体本来就是他的，我也并不在乎。
像是一个悖论，如果说同一个人，一个只拥有到15岁之前的记忆，另一个却有到30岁之前的记忆。
这种情况下，在到只有到15岁的记忆基础上直接覆盖了剩下15年，也就是30岁的人拥有15岁的未来的15年记忆。
如果这两个人面对面，谁才是谁？
当然这个是悖论，因为不存在两个时空。
我的情况有点类似，只不过我只拥有未来的一段记忆，而且只有1天。
对方拥有记忆就像是一次次冲破这个时空，所以我才会那么熟悉，甚至直接不顾自己形象扣鼻孔。
我能确定的是眼前的人有特别的魅力，不仅仅是没用能力让我安心，甚至是我可以在跳过记忆系统的情况下，直接用肌肉记忆和她搭话。
回过神来的我，停下了我愚蠢的动作缓缓道出了我的疑问。
「你是哪位？」
现在还得知道面前这位假小子到底是谁才行。
和之前的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就是我啊？你就是你啊？怎么装不认识我了？」紫发女看到我兴奋的回答，像是马上要跳起来一样特别激动接着继续说:「你离开之后我找了你好久的，虽然说并不是明面上那般光鲜。直到我听说了钢铁病都被你拖死了，才稍微循着线索找到你了。」
钢铁病是之前狐狸提到的那个。
她这样的回答令我非常诧异，但是我的身体已经不听从我的指挥了，又寻着之前的肌肉记忆，发生了我无法控制的事。
「是吗？」
完全不听我指挥了，就像是游离在这个身体之外。我变得非常放松，甚至是连怀疑她拥有类似狐狸能力的想法都没有。
她对我一定非常有吸引力，不然我怎么对她一点敌意都没有。
不过这也太奇怪了吧。
现在的我可是一点关于她的记忆都没有啊。
快给我动起来啊，做点什么都好，给她一个巴掌都可以。
至少我现在拥有的信念让我想有可以自己处理外界信息的自由。
而不是，仅仅因为过去……
突然不知觉的像是住进了谁的回忆泥沼里，身体越挣扎陷得越深。
突然感受到非常得意的情绪把我拉出，做出了把鼻屎扣出来的动作。
「对啊！你好厉害，之前有次见到你都不理我。害我现在才看到你！哼！」
紫发女傲娇的回答，像是埋怨着谁一样。
这一刻的清醒，让我刚想从紫发女口中撬到关于之前这副身体的事的时候。
我的身体再一次被夺舍了……我就像是沉入湖底临死前的聆听，全身放松的不断的下沉……紫发女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透不过水流声。
难道一切都结束了吗？就像是临死前的走马灯一样，让我回忆起了今天发生的种种。
突然的醒来，突然的失忆，突然的和狐狸认识。
如果把第一人格比作一块完整玻璃的话，那我的出现只是玻璃被磕碰出一角散落出来的碎片而已。
渺小脆弱又细小，这样的我也能占据第一人格的主导意识。
不过再怎么想都无所谓了，就像是全身心的投入一样，我感觉非常的舒缓放松。
就像是重新回到羊水里遨游，继续被子宫保护着……
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那样的话……就让我做水底不起眼的一滴泥吧，我的身体交给你了……不本来就是你的……你才是怪物啊。
最后我还想说一句，如果我真的可以逃离过去获得自己的话，我一定会对面对的她做出连我都觉得下流却一直都想做的事。
让我最后再叫一声吧！
「其实我也有点萝莉倾向啊！」
终于，喊出来了，对着我可能非常放松的人说出来了。
「诶？怎么啦，怎么啦？现在才发现我非常有魅力对不对。」紫发女透着非常治愈的笑容扶在椅背上，双腿一前一后来回摇摆。
编号『001』，你过得真的很滋润啊，我这块被磕出去的玻璃碎片也不知道会飘向哪里。
说实话，我有那么渴求活着吗？
其实也并没有，就活了一天而已。
这种突如其来的命运，反而让我感觉烦躁吧，明明我可以不出生的。
既然发生了那么惨烈的磕碰，也不应该说惨烈，只是我下意识判断而已。
第一人格应该已经遭遇过什么不甘心的事，我可以用这个代称吗？
……怪……物……
在心里说完这一声的我并没有发生什么，就是继续往下沉。
我仿佛看见了飘过来的鱼正在啃食我的尸体，沉入湖底好像也只是我的感受比喻出来的。
不过……断断续续的听到……
「给你吃。」
「这是什么？好甜啊！是什么，是糖果吗？」
「戳啦！是鼻屎」
只是瞬间而已，一股紫色寮雾般的气焰雄起，燃在紫发女黑到发紫紫到发黑的头上。
我就这样回过神来了。
我做到了，不过这种做法。
还挺男人的。
就这样面对着她透露出想杀人一般的瞳孔，我就……
「我要杀了你。」
不知从什么时候，紫发女右手突然多了一把刀。
「这把刀是新交上朋友的的222号给我的，本以为用不上呢！没想到今天却派上用场了。真是讽刺呢，？怪物！」
我也挺讽刺的，原来眼前的这位紫发女除了我以外还有其他可以敞开笑容的人存在。
一定是这样的……
反正我心里可以一点都没有想期待你对我的看法的想法一点都没有。
我默默低下头，不然自己伤心的情绪被察觉。
「怪物！受死吧！」
疼痛感袭来。
回过神来，紫发女就这样赤裸裸的用刀刺插了我的两边肋骨中间缝的肉上，没有切断肋骨，估计是因为刀没有这么锋利吧。
但是奇怪的是，刺向的地方不一会就愈合了。
「难怪你可以拖死那个大块头，你这能力也太出格了吧。服了你了，你才是吃史家伙。」
然后紫发女把刀拔出来了，连血都没流就这样愈合了。
就连我自己都被这出类拔萃的能力帅到了。
在这种尴尬的时候，我学着之前的动作抠出鼻屎，然后递在她面前。
「吃不吃？」
「谁会吃啊！」紫发女大笑着，鼻涕泡都笑出来了。
「哎呀！」紫发女双手吾住鼻子。
我摸了摸身上没有找到合适擤鼻涕的东西，干脆撕下衣服上的一块递给她。
而且撕下衣服的时候撕的很整齐，这种预料之外的事，我自己被自己帅到了。
「不介意的话，用这个吧！」
[谢……谢谢。]紫发女轻轻的接过，然后傲娇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但她的离开不见得是害羞，因为第二场就要开始了，而紫发女被选中了。
第二场战斗
『999』号紫发女对战『790』号老头
我并没有仔细看这场比赛，但也没错过什么重要的瞬间，只看到台上到头说:「你……」
然后只是一瞬间，紫发女不知掏出什么东西，转眼间老头就到地上了。
速度快到我根本都没眨眼，比刚才捅向我的时候还快。
她掏出来的东西，估计是刚才捅我的那把刀吧。
如果能带武器的话，我希望我的武器是一把剑吧而且还是双刃的。
观众席上，不出意外又是谩骂与嘲讽。
「什么垃圾，这就被秒杀了？这玩意还能不能看了？」
「喂，老头你一定有什么特殊能力对吧！我把我这个月饭钱都给你了？你站起来啊！求求你了，复活吧我的爱人！」
「废物，对面就一个小妹妹，要是我，我直接压住她然后上去一个滑铲……最后孩子掉一地。」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紫发女突然回来了。
「喏！给还给你，我刚才在厕所洗过了。」
「这种以前用过的东西，怎么洗都洗不好吧」我接过随手一扔，接着说:「这种东西再怎么也不能重新缝在衣服上吧，这根本做不到，你根本就还不了我。既然我给了，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还的。」
「诶？你这样不是故意让我欠你恩情吗？真的是。」紫发女顺手坐下，接着又说:「590号，你认识吗。」
「……」我又似乎有什么不对。
我是认识狐狸啊。
但是我就是不想说话，可能是累了吧，只是狐狸应该没有这种可以让我连日常问话都说不出来的能力吧。
可是这样不就承认自己主动隐瞒了吗？
所以狐狸一定有这样的能力，一定是这样没错的。
「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心脏突然疯狂跳动，搞不好已经一秒跳了300下。
紧接着腹痛难忍，实在是不受控的趴在地上打滚想以此缓解。
但是没用不是短时间的痛，脚趾快速摩擦全身上下都是冷的，直透疯狂跳动的心脏。
额头上挤出几滴冷汗，但是完全无法感受到疼痛的地方在哪，无力的捶打胸口促使跳动的心脏能稍微停止。心脏每跳动一下，整个面部就像是被挤压到了极致青筋暴起，血液流动的声音变得如此清晰，又如此艰难的走动。
「这就是副作用！哈哈哈！」紫发女戏谑的说右手翘起兰花指搭在下巴上，笑完过后又说:「你应该是在被我刺的时候用了能力吧，这就是副作用哦！好好享受这段时间吧！是不是连难受的点都找不到？比蚂蚁爬还难受对吧！没想到！现在我们两个的位置居然相反了，哈哈。」
说完了紫发女就走了，只剩下我一人在两排椅子中间的缝隙地板上难受到打滚。
此时此刻的我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就连附近座位上也没有人过来帮我，虽然这有可能是因为紫发女身上的杀气让周围人避而远之。
如果要说还有一个人的话，只能是狐狸了。
对于现在的我只认识狐狸一人，紫发女的真名我并不知道。
对于我过去的经历，我一点都不知道啊！
「找不到痛点都是你的错。」
「难受也都是你的错。」
「怎么都是你的错。」
「你的错，你的错啦。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等等你是谁……」
等我说出口的时候，自己已经回到现实了，安然无恙的坐在座位上，全身上下一点都没感觉到有什么痛。
「刚才……究竟是谁？」我缓缓回过神来。
这并不是心声，这是存在的，应该是附近的人，只不过声音很小。
不知怎么这里的天色变得很快，现在才下午3点左右吧，已经快临近黄昏了。
这里的太阳与众不同啊，话说这真的是太阳吗？
奇怪真的一点都不痛了，刚才的痛几乎让我呕吐了，如果没有突然出现的帮忙我一定会被呕吐物呛死。
我起身环望四周。
因为天色的渐暗，对于即将发生第三场对决，观众席上的人数寥寥无几。
就连我面对这样诡异的天气，都打起了退堂鼓的想法。
要不还是回去吧，狐狸说是去买东西人都不见了。回去吧！
这时我才注意到观众席上的大屏幕上，泛红的字体一直在闪烁着。
『下一场！
坤之场地！
590号vs213号！』
狐狸不知道去哪了。
『590』号说的也是狐狸。
难怪会一直对我使用能力，原来她被选上是真的害怕了。
不过我真的有点担心她，而隔壁看台有个人时不时的就会盯着我看，从紫发女来就一定没动。
身高跟我差不多，比我略矮一点。
衣服都是统一的，黑白条纹衬衫身材显现的也很垃圾，四肢很瘦，但是躯干的话却有略显骨干大。
最主要的是还戴着正正方方的眼镜，还是最土的棕色。
这种地方，戴眼镜真的有用吗？如果眼镜要是坏的话，又要去哪里修呢？
等我用手抓住他肩膀，他侧过来看我的时候，我才看清他胸前的编号『444』。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从刚才就一直。」我冷静的看着他。
被我抓住的『444』眼镜哥慌慌张张的说「我想说刚才和你在一起的金色头发的人，去了房间就一直没有出来。」
『你为什么会一直盯着她呢。』
『我的能力病是不忘病，所以我是不可能记错的。要是你要什么情报的话找122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放过我吧，怪物。』
『嗯，我知道了！』
我松开抓住他的手，我并没有对突然抓住他抱有歉意，甚至内心还在赞叹自己的行为勇敢。
这时候我并没有注意到他说出我的名字，注意力全在那个和狐狸一起住的房间。
就在我回房间的路上，从我身旁路过一个身上有血腥味的男人，他的胸前上是『576』。
我当时只是想着，味道恶心而已，因为一下就过去了，我也就没在意。
接下来发生的事，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异于是天大的打击。
对于我这个被第一格磕出来的碎片来说，狐狸是我唯一知道名字的人。。
我回到了那个说不上熟悉的房间门口。
也不能说很奇怪，因为只有铁门是全遮挡的，不是那种有缝隙可以看到里面东西的。
就算关没关们都不影响我从外面看到里面的场景。
即使是从缝隙也能看出整个房间的构造，整个房间的东西无处可藏。
除了最里面那个隔间的厕所以外，其他的都一眼望尽。
就连货架上的牙刷牙膏都能看得清，木板上陈旧的花纹也能看得清。
但地板却是与众不同的格外显眼……
甚至我都不敢相信，甚至我都想找个借口。
「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开玩笑吧！对吧，你会和被紫发女杀死的那个老头相反吧！对吧，是吧！一定这样的吧，这样的一定没有错的。」
还算干净的地板上，一片像是杀过猪的迹象。
地板上血红的血印似乎新鲜的还冒着热气我一直延伸到停止，然后断断续续的停留到厕所门前彻底绝迹。
最终线索指向了，最里面那个唯一透过外面的隔离铁丝网看不到的厕所隔间。
铁门半开的，一推就进去了。地上的血迹似乎还乐腾着。这瞬间就让我想起刚刚路过的那个人，甚至我还奇怪的记住了他的编号『576』，现在来说是庆幸才对。
当时他跟我擦肩而过，最近的距离可能小于10厘米。就那种伸手就可以触摸到的距离，稍微倾斜身子就能碰到的距离。
甚至我都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变局。
在我还没打开厕所门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或许或许，还有一种可能性的……
但是直到今天之前，我已经见过了两场岔路了，我甚至内心中只是夹杂着希望而已，更多的是赤裸裸，可怕的现实。
『576』号从我身旁路过的时候，我只看清楚了他前面的编号，身高或许比我矮一点，连是男是女我都不了解。
他走得很快，像是有什么要急的事去完成一样，真的只是擦肩而过，而且出奇的安稳，根本就没有那种碰到的事情发生。
我跨过一大片被鲜血烙印着的地板，怀着不好的预感缓缓推开厕所的门。
「应该是干净的吧？对吧？狐狸应该是为了吓我才整这一出的吧！鲜血也只是为了给后来的惊喜而准备，所以才保留下来的吧！」
我就像神志不清了一样，自言自语的胡说着。
我咽了一口唾沫，像是把自己的心压到了最底下。
就怕待会惊喜来的太突然，不小心可能应激的昏死过去。
厕所很狭长，但却是直直的，也就是说我一打开右手边的话是洗脸台和镜子。
左手边的话只是一排排被瓷砖贴着的墙壁，甚至只有下面才贴了瓷砖。
狭长的厕所，如果分成三段的话，前面一段就是洗脸台镜子。
中间一段的话就是淋浴头和对面一栏洗浴用品。
虽然我没在这洗过澡，甚至是在这上厕所都没有。
不过我确实上过厕所，那就是在房间的地板上。
狭长走廊的尽头门后，附近就能看到。
里面进去刚好是个公共厕所，而且男女不分的那种。
最后面那一段，放着一个马桶。马桶边的话，贴心的放挂了可以放纸收容盒，如果想用的话可以随时抽出来。
虽然我没有想在这里上过厕所，但是我想我以后即便是跑远路去公共厕所上厕所，或者是重复我之前在地板上的行为，也不会在这上面上厕所了。
这个马桶上，坐着的并不是活人。而是已经死去的，还散发着热气的狐狸。
头发非常凌乱，像是经过了什么激烈的反抗。眼睛就这样睁的很大，死前甚至还愤怒过的样子。甚至衣服有些地方都被撕裂过，下边的裤子更是不翼而飞。光从露出的手臂、脸上和脖子上就能看出非常多的血痕，在死之前一定经历过什么才对。
啊！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所看到的一切。
最让我确定的她死亡了的一点，就是她整个喉咙都被割出一大道口子切割面异常的整齐，而且还是多处。鲜血滴在马桶上，整个厕所隔间都像是被染上诡异鲜红的画作。只有站在这里的我显得格格不入。
脑袋真的震动的飞起来了，完全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根本接受不了现实，晕了过去。
不，根本就没有晕。因为我说句实话，就算是狐狸死了，对我的生活又会发生什么改变呢？
我才认识她一天不到而已，根本就不清楚她的为人性格，也不知道她的为人处事，甚至是不信任我一直对我用能力。
不过她确实是死了。
死亡，这个词一直回荡在我耳边。
我陷入了一个黑暗空间，度日如年，在此期间我什么都感受不到。真的就是黑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感受不到……
甚至在这个空间待的时间久了，我都丧失了说话的能力。我只不过是完整的玻璃磕出的一角碎片而已。
我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
[*******]
[******帮你了。]
？？？？？？？？？？？？什么？？？
[帮我杀了*****]
这声音异常的大，直接把昏睡在黑暗空间的我给震醒了。
像是时光倒流般诡异一样，整个世界都回缩到了之前的状态。
又是熟悉的月下……
窗帘……
小女孩……
惊恐……
求救……
醒来……
醒来？我？
……？？
我望着天花板，突然从上铺坐起来，左边是洁白的墙壁，但是右边是……熟悉的陈旧花纹的货架栏？
我真的穿越了吗？
回到过去的话，我要怎么拯救狐狸呢。
不过无论是哪种方法我都会保护她的。
依旧是从外面就可以看到里面除了隔间厕所之外的所有东西。
我注意到铁栅栏门上显示:『5:40』
关于我现在在哪，我已经忘记了。
但是还好，我知道右上角一定有日期。
我看看……『5月1日』？
我这是穿越到一个月后吗？
但是也不对呀，我的的确确突然丧失了意识，在黑暗的空间过了相当久的时间。
甚至也不能说是完全丧失的意识，因为我知道度过了非常久的时间，就像是在黑暗空间度过的太久，以至于突然醒来的时候，忘记了之前的遭遇。
突然从下面发出了一声呻吟声，像是睡着的小猫伸懒腰打出的哈欠。
那个我副作用发作时，拯救我的声音、在面对狐狸死亡震惊到晕时将我困入黑暗空间里的都是我梦里的小女孩，一定是这样，那个声音是不是幻听不重要了，我越发觉得这就是我心里的怪物，一定是这样。
杀死狐狸的是那个和我插肩而过的人吧。
一定是这样没有错的。
我依稀还记得是『576』
「576，576，576，576啊！」我终于领略到了自己的存在，像是了解到了自己的使命一样大喊。
之后下方突然传来了一声，带有些许娇气又有些许稚嫩少年气的喊话。
「576、576的什么啊，我们黑暗七星可不管你是什么三大恶魔还是有十二死徒撑腰之类的全都给你打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