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甲者,酒徒也。长日沉湎,遂成酒病。一日谓人曰:“酒之累人深哉!吾冷饮,则伤肺,咳且弗止;恶冷而爇菅使之热,又伤吾肝,状若怔忡然。甚哉酒之累我也。”人曰:“胡不止酒?”甲曰:“止酒将伤吾心矣。综三者计之:老而咳,恒病也;怔忡亦非能死人者;若伤吾心,吾有生将何乐?”余谓某甲达生者也。酒中既多味,胡必因小病而祛之?甲重伤其心,所见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