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国对外文化贸易的政策环境
2017年5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国家“十三五”时期文化发展改革规划纲要》(以下简称《纲要》),为我国“十三五”时期文化产业的发展提出了总体性的指导意见。《纲要》在序言部分就对文化交流和文化贸易提出了总体要求——提高文化开放水平,广泛参与世界文明对话,增强国际话语权,展示中华文化独特魅力,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之后,《纲要》在“提高文化开放水平”部分的内容中提出“发展对外文化贸易和投资”,具体措施包括:第一,培育对外文化贸易主体,鼓励和引导各种所有制文化企业参与文化产品和服务出口,加大内容创新力度,打造外向型骨干文化企业;第二,稳定传统优势文化产品出口,利用跨境电子商务、市场采购贸易等新兴贸易方式,提高数字文化产品的国际市场竞争力,推动文化装备制造技术标准“走出去”;第三,支持中华医药、中华烹饪、中国园林、中国武术等“走出去”;第四,大力发展文化服务外包;第五,鼓励各类企业在境外开展文化投资合作,建设国际营销网络,扩大境外优质文化资产规模;第六,支持文化企业参加重要国际性文化节展。
除了为文化贸易定下发展方向的《纲要》,2017—2019年我国还出台了一系列与文化产业和文化贸易相关的政策,主要包括以下两个方面。
(一)推动文化产业发展,鼓励和支持对外文化贸易
2017年3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电影产业促进法》[1]作为我国文化产业领域的第一部法律正式实施。《中华人民共和国电影产业促进法》中明确提出“国家鼓励开展平等、互利的电影国际合作与交流,支持参加境外电影节(展)”“国家鼓励法人、其他组织通过到境外合作摄制电影等方式进行跨境投资,依法保障其对外贸易、跨境融资和投资等合理用汇需求”。
2017年4月,原文化部发布了《关于推动数字文化产业创新发展的指导意见》[2](以下简称《指导意见》),目标是到2020年,使国内形成导向正确、技术先进、消费活跃、效益良好的数字文化产业发展格局,数字文化产业处于国际领先地位。在对外文化贸易方面,《指导意见》将“参与数字文化产业国际分工与合作”列为建设数字文化产业创新生态体系的重要手段,举措包括:充分利用国内国外两个市场、两种资源,鼓励企业参与国际分工与合作,培育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数字文化企业和产品,为全球数字文化产业发展提供中国模式;鼓励优势企业到境外设立研发机构,通过境外投资并购、联合经营、设立分支机构等方式不断开拓海外市场;鼓励数字文化企业积极参与国际交易、会展,深化人才、创意、技术、管理方面的国际交流与合作;推动产业链全球布局,针对重点国别地区确定不同的推进方式和实施路径,实现产业链资源优化整合。积极面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开展国际合作。
2017年9月4日,原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发展改革委员会、财政部、商务部、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等五部委联合下发了《关于支持电视剧繁荣发展若干政策的通知》[3],提出“支持优秀电视剧走出去”,包括:积极开展影视领域国际交流与合作,加强电视剧国际合作合拍,打造“电视中国剧场”品牌,促进优秀电视剧和相关影视机构“走出去”,提升中国电视剧的竞争力和影响力;完善电视剧出口激励机制,加大对电视剧出口扶持奖励力度;对符合条件的国产电视剧版权购买、译制、国际版本制作等环节给予支持;每年有计划地组织制作机构参加有国际影响力的国际影视节,设立展台并举办节目推介活动。针对电视剧出口可能面临的风险,还提出“加强公共信息服务,为电视剧走出去提供重点国别投资与贸易信息,为影视机构了解海外市场提供帮助。支持有条件的各类实施主体通过并购、合资、合作等方式开办中国影视节目播出频道、时段,在境外兴办实体,建立海外制作和传播平台。”
(二)鼓励产业融合创新,推动对外文化贸易高质量发展
2017年3月,国务院办公厅转发了原文化部、工业和信息化部、财政部《中国传统工艺振兴计划》。自该计划发布以来,工艺美术业开始从传统单纯的手工艺制作逐渐转向“工艺+文创”“工艺+特色旅游”“工艺+互联网”的发展模式,实现了工艺美术与文化衍生品、特色街道景区、服装服饰、网络动漫等领域的跨界合作,并积极开展国际交流与合作。
2017年4月26日,原文化部发布《“十三五”时期文化科技创新规划》,指出各级文化创新部门应当深入文化建设主战场和科技发展大舞台,有效利用新技术、新工艺、新材料和新设备,实现内容为王、技术制胜,发扬工匠精神,创作具有思想深度、艺术精湛、制作精良的文化产品。同时提出要“促进国际合作”,包括:开展多层次、多方位的文化科技国际交流;引导国内企业和国际优势企业加强文化领域关键技术、产品的研发合作;支持国内企业开拓国际市场,形成若干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文化科技企业和产品。
2018年3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促进全域旅游发展的指导意见》指出“要不断提升旅游业现代化、集约化、品质化、国际化水平”“深入挖掘历史文化、地域特色文化、民族民俗文化、传统农耕文化等,实施中国传统工艺振兴计划,提升传统工艺产品品质和旅游产品文化含量”。以文促旅、以旅彰文,推动旅游与动漫、演艺、非遗、休闲、体育等各个产业融合发展,将全域旅游发展作为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抓手,也为“在地”文化贸易打下基础。
2019年8月,科技部、中央宣传部、中央网信办、财政部、文化和旅游部、广播电视总局共同印发了《关于促进文化和科技深度融合的指导意见》,旨在促进文化和科技深度融合,全面提升文化科技创新能力,转变文化发展方式,推动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更好更快发展,更好地满足人民精神文化生活新期待,增强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和幸福感,让文化和科技融合成为文化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