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好
灵城的面积足是离城的十倍，与其说是城，倒不如更像是一个小国家。
人山人海，人声鼎沸，街道上到处都是南来北往的行人，灵城似乎经历过多次改建，马路宽广无比，足够容纳六俩马车并排行驶。
两侧边上，更有着殷素云姐妹俩从来没有见过的稀罕玩意儿。
两人一时间看花了眼。
然而让人吃疑的是，不知灵城是遇到了什么事，家家户户门前挂着白绫，门框上悬着苦艾。
有年长的老妇人对着空无一物的地方嚎啕大哭，仿若是死了爹娘。
殷素云两人看的惊奇，可惜不等殷素云发问，殷素婉剧烈的咳嗽声就从旁边传来，殷素云无奈只好先寻了车子，载着殷素婉去了天灵圣域所在的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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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灵圣域庇佑灵城已有上千年的时间，每个行人路过，那当地的人都会自豪的像他们介绍天灵圣域的圣山，如此往来，天灵圣域的所在早就成了人尽皆知的事情。
以往，天灵圣域甚至会允许一些人去他们宗门参观。
按殷素云的想法，这天灵圣地必然是十分神秘的所在，他或许屹立在云端，或许矗立在天尖，亦或者如同亘古的神秘一样，灵城灭，而他在。
然而，实际上的天灵圣地并没有殷素云想象的那么神秘，它只是建立在一座大山之上，云彩在大山中间环绕，隐约可看到大山之上的水榭楼台，以及上面的人影绰绰。
山下，与她们这样想要拜访山门的人不计其数，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马车都被一个带着白巾的童子拦在山脚下。
那童子面无表情，手握拂尘，遇到想要上山的人，便随手一晃拂尘，拂尘便摆弄这千万银丝，将那人拦下。
随即他轻声一道：“今日宗主大丧，恕不见客。”
童子声音不大，却能恰好的传送到众人耳中，就仿佛天边来的一样，清冷的不带有一丝人味儿。
殷素云和殷素婉见了吃了一惊，心里暗道不愧是圣域的弟子，随便拿出来一个看门的童子，竟然都有着堪比灵级的实力。
不，随手一击就有灵级，真实的恐怕只有更强。
打消了强闯山头的念想，有人亮出自己的身份，然而那童子只看了一眼就发出嗤笑。
继而将那人轰的更远。
一视同仁，谁也上不了山。
殷素云和殷素婉对视一眼，皆感觉有些麻烦，若是换成其他时候，他们等等也就罢了，可殷素婉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差，就这么会的功夫，她便上气不接下气。
若是再等等，恐怕会为时已晚。
殷素云想着，只能硬着头皮拉着殷素婉上前。
童子见着两个女子，终究是给了两分面子，只是将拂尘横在面前，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扫榻而过。
“两位姑娘，今日我家宗主大丧，长老说过，恕不见客。二位，还请回吧。”
殷素云急道：“前辈还请行行好，我们姐妹二人不远千里而来，只为求得贵宗一株神药给我姐姐治病，若是前辈能赐予我姐妹俩神药，那我们拿了药自然会离去。”
童子看了一眼面无血色的殷素婉，沉吟少许动了恻隐之心，他道：“这位姑娘确实身缠重病...不知二位想求的是什么药？”
童子松口，殷素云脱口而出记了一路的话：“听说天灵圣域有一株奇花，它发芽需三百年，生根需三百年，开花又要三百年，并且只在夜间开花，花似雾，层层云叠，服下后可更改根骨。”
先前的路上，夏田曾告诉两人，他们所听闻的不过是民间谣言，雾凌花绝对没有他所说的那么神奇，可是殷素云却是觉得，夏田说的和她知道的有细节对不上。
万一是他记错了...
万一这天灵圣域，真有这三百年发芽，三百年生根，三百年开花，服下可改根骨的神草...
殷素云期许的看着沉吟中的童子，少许，弄童子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姑娘，大抵是你们记错了吧，我们天灵圣域并没有你说的那花。”
“只有一种名叫雾凌花的奇花，可那花，除了好看，并无他用。”
轰隆...
虽说早已经在夏田那得到了答案，可真从童子嘴里听到时，殷素云还是如遭雷击，身子一晃，面色惨白。
她轻咬着上嘴唇如泣如诉：“前辈，那，那我姐姐莫非就真的没救了？”
“到不完全没救。”童子摇着头可怜道：“若是她能服下我宗药长老亲手炼制的丹药，倒是有机会。只可惜，你们来的真不凑巧。”
殷素云垂下的头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忽的抬起头，紧接着，她忙道:“那不知前辈可能帮我引荐一下药长老...”
殷素云话还没有说完，童子的脸就沉了下去，他一摆拂尘：“姑娘莫要得寸进尺，今日我宗主大丧，药长老正陪同我宗长老一同发丧，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前辈，我不是这个意思，是...”
童子没了好心，殷素云顿时心里一急，左思右想，突然就打算给童子跪下。
娘说，外面的人啊，心都善，最见不得女人哭，她一哭二闹三上吊，保不准，就同意了。
可殷素云还没有跪下，就听到天灵圣山上，忽然传来洪钟大吕的声音。
如同从万古延续至今的钟声忽然嗡的一下响彻了整个灵城，清鸣的钟声打乱了殷素云的计划，她身子还没跪下，便看到童子忽然脸色一变，朝着自己身后望去。
与此同时，天灵圣山上，下来几道虹光，停在山脚下后，显出了里面的人。
那是几十个身着不一的男男女女，他们面色狂震，和童子一般，朝着自己身后望去。
殷素云呆了呆，回过神，转身望去，便看到山脚下，一个神色清淡的男子驻足在那，无奈的摇摇头后，大步朝着灵山走来。
“恭迎...”
山上下来的人似乎知晓男子的身份，见状齐刷刷躬身做出礼节，可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那男子伸手打断。
他们说不出话来，一个个面色惊骇，面面相觑少许，无奈只能屈身站到一旁，给那男子让出道路。
山脚下来拜访的人也被此幕震撼，不由得让出道来，躬下身，头都不敢抬起来。
唯有殷素云，呆呆的看着那众星拱月般的男人。
此时的他，身上的气质还是如同融入到这方世界一般，清淡的如同流云，可是太阳就是太阳，不管再怎么掩饰，随便散发出的一点点微弱光芒，依旧能够照耀整个世界。
与他相比，她渺小的宛如最细不可查的微尘。
殷素云瞠目结舌，呼的一咬牙，便要朝他奔去。
身旁童子大惊，连忙一把将她拉回：“姑奶奶，你这是闹哪样？”
“当然是去求他给我姐治病啊。”
“你疯了？”
童子一瞪，没好气道：“你知不知道那人是谁？我家副宗主见了此人都要躬身问好，你就不怕他一发怒，随手把你给拍死？”
殷素云仰着自己雪白的脖颈：“哼，这我才不怕呢。我与他可是同行了一路，他吃的喝的都是我给的，我可比你熟悉多了。”
说到这，殷素云又是咬牙切齿：“早就看出他不是普通人，结果还非要死不承认。他王境的了不起啊？”
“王境？”
童子呆了呆，差点笑出了声：“姑娘啊，你是真不懂啊。我家副宗主，那可是小圣巅峰，连她都要称呼一声恭迎的人，岂能才只有王境？”
“我看，那位大人最起码也是大圣巅峰。”
童子想了想，道：“姑娘，你和这位大人可当真一路同行？”
“...你与他有缘，那便是与我天灵圣地有缘，既然这样，你与你姐姐稍作休息，我去给你求一味丹药来。”
殷素云整个是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刚才还铁石心肠的童子，竟然主动给她们求药。
还有，他原来不是王境，是大圣巅峰啊。
她这样的姑娘，原来也有能和大圣同行的一天。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