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风险水平
1.利润增速
图1.4(a)为美国非金融企业利润增速，2020年上半年部门利润大幅度下滑，第一、二季度同比分别下滑6.2%、21.9%，第三季度已显著回升，同比增长13.5%，反弹势头较为强劲。图1.4(b)是中国企业利润增速，可以看到2008—2009年金融危机期间、2020年第一季度都出现了非常明显的楔形，2020年第一季度的利润增速下降甚至高于金融危机期间，但是很快恢复，第三季度已接近正常水平。
图1.4 美国企业和中国企业利润增速比较
资料来源：图(a)的资料来源为美国人口普查局、中金公司研究部。图(b)为作者绘制，其中企业利润增速的计算使用的是该年度剔除金融行业全部A股上市公司利润总额同比增长率的中位数。
图1.5进一步对比了中美两国各行业2020年第三季度ROE的同比变化率，结果比较令人担心，中国除电信服务外其他行业的净资产收益率表现均不尽如人意，可选消费、能源、房地产行业的ROE甚至出现了超过20%的巨幅下降。
图1.5 美国企业和中国企业利润增速比较
资料来源：图(a)数据源自美国人口普查局、中金公司研究部。图(b)为作者绘制，选取剔除ST公司的全部A股上市公司，取各行业的ROE同比变化的中位数。
2.财务困境
中金公司2020年底研报列出了金融危机和COVID-19疫情两个时期美国破产的大企业数量及其行业分布，如图1.6(a)所示。本书计算了这两个时期中国陷入财务困境的企业数量，如图1.6(b)所示。可以看到，这一次发生财务困境的公司与金融危机期间相似，也集中在可选消费、工业和信息技术行业。
图1.6 美国企业和中国企业财务困境状况比较
注：图(a)数据源自彭博社(Bloomburg)、中金公司研究部。图(b)数据由作者根据Wind数据库资料整理得到。图(b)显示陷入财务困境企业个数，企业陷入财务困境的定义为Z值连续两个季度小于零。行业分类标准为Wind行业分类标准，行业级别为一级行业。2020年第一季度至第三季度，选取了陷入财务困境企业个数排名前四的行业，分别为可选消费、工业、信息技术、材料行业，余下行业归入其他行业。2008年第一季度至2009年第四季度选取了陷入财务困境企业个数排名前四的行业，分别为可选消费、工业、信息技术、房地产行业，余下行业归入其他行业。
美国金融学会前会长帕特里克·博尔顿(Patrick Bolton)教授将财务困境定义成两种形式，杠杆率实际上刻画的是资不抵债形式，利息保障倍数定义的是营运困难形式。图1.7进一步使用三种测度财务困境的指标——Altman Z值、杠杆率、利息保障倍数——考察中国上市公司财务困境状况。可以看到，COVID-19疫情的确会导致企业进入财务困境，但是在杠杆率这一指标下可能会导致低估了风险，用利息保障倍数或者Z值会看到更多企业存在财务困境。
图1.7 以Z值、资产负债率、利息保障倍数衡量的陷入财务困境的企业数量
注：从左到右企业是否陷入财务困境的判断标准分别为：企业2018年和2019年Z值是否连续两年小于0，2020年第一季度至第三季度按照Z值是否连续两个季度小于0；2018年和2019年资产负债率是否连续两年大于1，2020年第一季度至第三季度资产负债率是否连续两个季度大于1；2018年和2019年利息保障倍数是否连续两年小于1；2020年第一季度至第三季度按照利息保障倍数是否连续两个季度小于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