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闪发光的三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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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你骗我干什么呢

孟晓棠一愣,看看众人,才知道大家为何对她有歧视,原来是她跟蔡康生的过去传到了这里来,她心脏砰砰的跳,余光感受到楼上的豪哥也在看热闹,他肯定是在观望她的说辞。

“小慧,你真的想多了,”孟晓棠走近两步,叹口气,神色里多了真诚,话说的很决绝,“你也不想想,我长的这么好看,有多少男人喜欢我,就算我带个儿子,又能怎么样?他们还是喜欢我,我可以随便挑对象,如果是你,在豪哥与蔡康生之间做选择,你会怎么选?”

小慧和蔡康生闻言一愣,面上渐渐羞红,被羞辱的很难堪。

小慧仰着下巴强撑,“我当然还选蔡康生!”

“那我们更没有冲突了,结果显而易见,你有他,我有豪哥。”

小慧的火气顿时收敛了许多。

孟晓棠又看向看热闹的大家,“我是个有过去的人,可你们也有,我不高尚但也不会戴有色眼镜看人,当然,你们可以这么对我,这是你们的权利,可是我们不要耽误工作,你们用工作为难我,最后还不是你们的工作做不好?我又不是这里的员工,不拿这里的工资,我随时可以走人,走到哪里都是豪哥的老婆,可你们一走,就是换工作,换另一种生活,这里的福利有多好你们很清楚,你们对我的为难其实是在为难自己罢了。”

孟晓棠从容的笑了笑,转身去楼上找豪哥,一转身离开,她的笑容顷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紧张与愤怒,这么多天了,巴结豪哥的人肯定对他说过她与蔡康生的事,可是豪哥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还若无其事的带她去看了新房,给豆豆买了好多东西,他是要对她做什么吗?

反正他肯定不会对子虚乌有的绿帽子善罢甘休吧。

她想起了被豪哥封杀的那个小主播,手心里全是冷汗。

进了豪哥办公室,孟晓棠心头忐忑,突突的跳着,看到豪哥正在与人有说有笑的打电话,话语间还提出了自己婚期将近,务必要来喝喜酒。

孟晓棠坐在他的会客沙发上,状似冷静。

豪哥一个电话打完了,坐在了她的身侧,安慰她小慧年纪小,不懂事,要她大度些。

孟晓棠理了理思绪,把她跟蔡康生的事情又跟豪哥解释个清楚,并表示自己与他已经没有联系,若他不信,可以看她的手机消息,以证清白,她也可以不再来这里帮忙,避免与蔡康生再见面。

豪哥满意的笑了笑,完全没当回事,只说,他都知道的,他信她的为人。

孟晓棠一肚子疑问,他知道什么?他怎么知道的?

可是豪哥没再多说,只要她安心等婚期。

而后,他便因为还有个会议,提前离开了,顺路送晓棠回家休息。

孔翎上吃着孟晓棠做的饭菜,看她一脸郁郁寡欢,食不知味的模样,询问下才知白天事情的原委。

“他很信任你,你们的感情无坚不摧,这有什么问题吗?”孔翎上不解孟晓棠忧心的是什么。

“他这人,笑里藏刀,他越笑,我越害怕。”孟晓棠叹息着,早早放下碗筷,“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信我了,还是在背地里做什么等着报复我呢,我不安心。”

“他能报复你什么,他不是还要跟你结婚的吗。”

“婚后他不会虐待我吧,因为我让他今天在员工面前失了面子。”

“以他的身高和体重,”孔翎上琢磨了下,“他要是打你,我也能打得过他,为你出气。”

孟晓棠扑哧笑了出来,直到来了庆城,她才感觉到自己有个亲姐姐。

“如果你真的不想嫁他,那就不要嫁。”孔翎上想了一下,看着孟晓棠始终对婚事犹豫,开口慰藉道。

晓棠摇摇头,已无退路,“你知道豆豆一个月的学费是多少吗?还有他的吃穿用度,我就是去卖身都卖不到这个价。”

“别跟我提钱,别吓到我。”

孔翎上知道豆豆转学过去的高档幼儿园一定很贵。

孟晓棠叹口气,但眼神里却有欣慰,“他去了新幼儿园后,学习到了很多,跟以前完全不同了,每天都会跟我说几个希腊语单词呢,都是老师好,才能教得好,跟什么人学什么样,我以前不信,现在信了,我儿子不用随我也不会像他爹,他是有新生的。既然我给不了他好生活,至少给他拥有好生活的机会。”

孔翎上看着孟晓棠,打量半晌,“你是个好妈妈。比孟长安要好上很多。”

孟晓棠很快跟豪哥登记了,婚礼在郊区的草场公园举办,那天草绿天蓝,孟晓棠打扮起来,穿上婚纱,犹如仙女,这是来自豪哥的夸奖,他给她的备注就是:小仙女。

孔翎上给她做了伴娘。

这是她第二次给孟晓棠做伴娘。

第一次他还是个假小子,现在,她没那么假了,头发已经及肩,难得盘在了后面,一个小小的发髻,多了很多女人味,在化妆师的一双巧手下,孟晓棠第一次在孔翎上脸上,看到了清纯二字。

金百禄也受到了邀请,他西装革履,与平日的随性穿着判若两人,他原本底子就不差,拾掇起来更引人注意,比在场很多年轻的男主播都吸引人。

孔翎上的眼神一度离不开他,心中一阵感慨,如果不是李慧芳骗钱跑路,她怎么会遇到金百禄这样一段缘分,不幸中原来也有幸运。

孟晓棠随着她的目光,透过窗子,看向在外场独自安静喝酒的金百禄,有些羡慕,“我以前从没想过,你会找到这样英俊的男人。”

“那在你心里,我该找的是什么样的。”

“豪哥那样的。”

现在的情况完全对调嘛!她们不约而同的咯咯笑出声来。

孔翎上看着孟晓棠的美丽,忽然拍拍她的肩膀,“这一次你得偿所愿,嫁给富有的如意郎君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孟晓棠对这一幕有些恍惚,她第一次结婚的时候,孔翎上对她一言不发,很疏远,就像是花钱雇来的伴娘一般。

“没请孟长安,是不是不大好。”孟晓棠犹豫起来。

“没请她就对了,她要是看到豪哥这么豪,说不准自己想要嫁进来的。”

两人又笑,孟晓棠真诚的看着孔翎上,“姐,以后再有债主上门,你就给我打电话,今后,咱们什么都不用怕了。”

她们望着彼此,站在这片不算熟悉的土地上,对未来充满期待。

婚礼很成功,豆豆是可爱的花童,被人捏了一天的脸。

孔翎上却在婚礼结束后魂不守舍,因为她发现在新娘新郎说完誓词后,金百禄就不见了。

她打不通他的电话,发出的消息也无人回复,直到黄昏,他才给她打电话说,他在婚宴上多喝了几杯,胃疼,就先回了。

“你告诉我一声多好,我陪你。”

“我怕你担心,再说你今天也很忙,是晓棠的大日子。”电话对面的金百禄,似乎有气无力。

孔翎上对金百禄的话没有丝毫怀疑,关心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婚礼后,

孟晓棠与豆豆便搬进了新房,豪哥豪气的差点把孔翎上一起带走。

幸好孔翎上不想参与孟晓棠的婚姻生活,坚决不去,留在了出租房里,驳了豪哥的好意。

豪哥还想要孔翎上辞去出租车司机的工作,去他公司任职,这也被孔翎上拒绝了,她不想受到豪哥太多照顾,孟晓棠也说,你为什么偏偏要那么辛苦呢。

孔翎上想了一会,才说,“我不想你被人瞧不起,让人家以为我们一家人是吸血鬼。”

这让孟晓棠很感动。

孟晓棠已经结婚的事情,她们谁都没跟孟长安主动提起,仿佛家里人不知道,她们的日子就能安生一些。

何况李慧芳的事情还是个定时炸弹。

婚礼第二天,孔翎上去找金百禄的时候,看到他的手掌缠着纱布,是一道很深的伤口,还缝了针,她问他这怎么回事,他说是喝多了以后摔倒了,割伤了手心。

他打算休息几天,孔翎上说没必要,她可以帮他把订单完成,可是金百禄态度坚决,要关门休息。

就算孔翎上再不会察言观色,也能发觉到他眼神中的其他意味,她知道他在对她隐瞒着什么。

她有意试探了几次,都被金百禄岔开了话题,她再执着,他便以沉默应对。

沉默是他的杀手锏,只要他关上了嘴巴,再没人能撬开,她看着他给伤口换药,一下惊呆了。

孔翎上在老家小城时,总是打架,现在虎口上还有缝起的刀伤,她一看金百禄手心里整齐的走线,心里便明白了大半,问他,那是不是刀伤,他是怎么摔在刀上的?

金百禄说你想多了,便不再回答。

孔翎上有些生气,摔了他做活的工具,转身走人,“你在骗我!金百禄!你骗我干嘛呢?!”

她好几天没见他,与他冷战,金百禄每天都给她发消息,她选择性回复,回应的也非常冷淡,但金百禄仿佛无事发生,对她关心照旧,只要不提伤口的由来,他就是好好男友。

在没有金百禄的这几天,孔翎上其实并不孤单,不仅不孤单,她还交到了一个朋友。

人跟人的缘分非常奇怪,孔翎上这辈子都想不到,她会跟周彪西成为朋友。

周彪西脸上受伤,接受了整容手术,但伤口太深了,修复后看起来也非常怪异,他一直是靠脸吃饭的,学习过的雕塑手艺也不怎么样,哗众取宠罢了。

在出了脚踩几只船的事情后,他不得不离开了原本的雕塑艺术公司,也没有富婆愿意再次接受他,毕竟富婆们有自己的圈子,一个毁容的小鲜肉再没有价值,他为了活着,成了出租车司机,与孔翎上用一台车,她开白班,他开夜班。

“原来你以前是有工作的啊?”孔翎上好奇不已。

“是,不然我怎么会接触到那些富婆。没圈层,哪有人脉,没人脉,哪来未来。”

周彪西已经对自己的过往豪不掩盖,脸上毁容后,倒是多了几分男人气魄,把以前的中长发也剪短了。

孔翎上对他的遭遇唏嘘不已,但周彪西好像非常看得开。

“别用同情的眼神看我,我早已吃过玩过看过了,比别人活的几辈子都值得,”周彪西似乎是个天生的乐天派,对自己的遭遇并没有怨天尤人,“只是今年运气不好,等我缓一缓再说。”

“还要去傍富婆?”孔翎上对他的执着感到非常惊讶。

“…至少还要改个名字。”周彪西在为这个事感到苦恼,“身份证也要改,不然以后不好做这行。”

孔翎上摇头惊讶,感叹着,“靠自己不是很好吗,我看你车技不错,继续回去做雕塑应该也行吧。”

“靠自己?”他投以孔翎上一个非常嘲讽的眼神,尽管她不知道以他的遭遇,有什么资格来嘲讽她。

“我靠魅力也是在靠自己啊,我过的好,是我的本事,别管我怎么过好的,都是我的实力。我就是爱走捷径,你想,人生就这么短短几十年,逍遥自在不好吗,偏要苦哈哈努力半辈子,还要炫耀自己吃过苦,难道吃苦得到的东西就一定比走捷径来的高尚?我觉得我没错,只是很多人走不了捷径,就说捷径是错的,我想这也是种偏见,你说呢。”

孔翎上听完他的歪理邪说,一时间哑口无言,憋了半晌问,“你之前玩弄人家感情,现在算不算报应。”

阿西哈哈一笑,嘲讽翎上天真,“你真以为那些有钱女人傻啊,她们什么不清楚,只不过是沉浸于美梦不愿醒来而已。我能给她们假象,彼此都开心。”

他吸了口烟,叹了口气,他本不喜欢那些小鲜肉打扮,但是很多女孩喜欢,他就不得不那么办,他私下里烟酒都来,可在取悦富婆的时候又得收着点,现在开出租车,倒是能让他做回自我。

“其实我挺喜欢孟晓棠的。”他忽然这么说,“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我喜欢她的漂亮。她跟我比没差多少,照你这么说,她估计也要遭报应呢。”

“你也骗了她。”孔翎上翻白眼,说起他对晓棠当初的做法,对他颇为敌对。

“是,我也认了,但我也在她身上花钱了。”

“男人总喜欢用花钱多少来衡量对女人的在乎程度。”

“不然呢,挖心挖费的表示爱意,却分文不花?开什么玩笑。”他打量有了几分女人味的孔翎上,“你是交男朋友了吗?”

“嗯。”想起金百禄,孔翎上的脸色沉了沉,在她几天爱答不理后,金百禄找她的频率也低了许多,两个人的感情似乎岌岌可危。

“他没让你快乐?”周彪西凑近,盯着孔翎上。

“?”孔翎上下意识后缩,心底对周彪西看穿了自己非常惊讶。

“他不能给你的,我可以,你要跟我试试吗。”这货笑容灿烂,面部表情无可挑剔,职业习惯很明显。

“我不喜欢你。”孔翎上扭头就走,上车,摔上了门,非常反感周彪西对自己的调侃。

“不喜欢,彼此更自在,往往结果都很好。”他趴在车窗边,笑呵呵的说。

这话好像也没什么错,但孔翎上闻言摇摇头,把车子开走了,看到后视镜里的周彪西还在朝她挥手。

现在他们每天在交车的时候,都会聊上一会,周彪西对男人很了解,孔翎上也乐意向他学习怎么看穿男人。

“不必看穿,因为你看不穿,等他不乐意装了,就说明对你不在乎了,你们的感情自然会戛然而止。也别强迫他回应,你想想,他强迫你你会喜欢吗。总想看穿谁,你累,他也累,咱们就轻松的活呗,你们谈恋爱是为了得到快乐和依靠,不是为了做对方人生导师的,做导师也轮不到你我啊。”

“可是恋爱,不就得对彼此坦诚吗?”

“你对你爸妈坦诚吗?”

“我算是没爸没妈,跟姥姥长大的。”

阿西有些无奈,又问,“那你对你姥姥始终表里如一的坦诚吗?”

孔翎上醍醐灌顶,几乎被周彪西的理论说服。

她把对金百禄的所有不满咽了回去。

然后平静的回到了他的小作坊,看金百禄正独自坐在灯下喝酒,孤独的像一只被遗忘的小狗,抬眸看到她时,眼睛里闪过光亮,孔翎上确定自己没看错,更确定金百禄对她的喜欢。

他们当晚热烈的拥吻,她的衣衫半退,几乎要冲破所有时,金百禄却又停了下来。

“为什么?”她的声音里满是不解。

金百禄眼神里似乎有惭愧,指腹擦过她的脸颊,喉咙动了动,压着声音说,“...对不起,我还没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