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进城要下马
接下来，陈炼开始以《炼歌心诀》淬炼神魂，程素心在一旁观察，以防有什么不测。
看着看着，程素心突然呢喃了一句：“世子的拳意，为何会蕴含着这么多寂灭、毁灭之类的意像？”
安薇薇感觉敏锐，程素心也同样敏锐。
但安薇薇的敏锐，体现在具体的视觉、嗅觉和听觉，而程素心的敏锐，则在于抽象的灵觉和意像的体悟。
绝大多数修者所领悟的意，都倾向于破坏的一面，陈炼只是尤为强烈而已。
程素心虽然有些惊异，但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在她与陈炼的实际接触当中，知道陈炼是个好人。
程素心认真观察了一段时间，确认淬魂法诀没有问题，便也坐在陈炼旁边修行起来。
二人修行时都十分专注，期间完全没有交流，也对外界的事情浑然不觉。
中午时分，那位相中了陈炼，想要当侯府夫人的慧媛姑娘，带着食盒来到陈炼的住处。
敲了几下门，江慧媛见没人应门，便推门而入。
当她看到陈炼和程素心并排坐着修行，顿时变了脸色。
江慧媛踟蹰良久，最终只能摇头叹息一声，红着眼睛掩上门，回到她自己的房间，独自一边流泪，一边吃掉特意为陈炼学做的素菜饺子。
饺子所用的面粉，自然又是明光顶出产的小麦粉。
直到傍晚时分，杨灵秀完成一天的修业，来找陈炼玩儿，陈炼和程素心才结束修行。
程素心去为大家煮食，陈炼则陪着杨灵秀聊天，随后又一边吃东西，一边听着陈炼讲故事（胡说八道）。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太快，不知不觉便过了十天，到了陈炼下山返回泽玛城的日子。而在此之前，袁宁珂已经带了一批门人，先行到泽玛城为感恩大会作前期布置。
“大哥哥，以后有空，一定要回来看我。”杨灵秀眼泪汪汪，依依不舍地拉着陈炼的衣袖。
陈炼抚摸着杨灵秀的小脑瓜，柔声道：“没问题，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来女神峰看望灵秀妹妹的。”
陈炼心里明白，这个诺言恐怕很难兑现，但现在也只能这么说，先哄着杨灵秀。
明媗亲自来为陈炼践行，她拉着杨灵秀的手，安慰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时候不早了，小灵秀跟婆婆回去吧。”
安慰完杨灵秀，明媗又叮嘱陈炼道：“小兄弟或许会认为我们是杞人忧天，但本座说的那件事情，小兄弟千万要时刻谨记，若是觉察到任何蛛丝马迹，请务必第一时间告知我们。”
“晚辈知道了！”陈炼有些心虚地答应下来。
明媗微微点头，随即对程素心道：“你们现在就起行吧！”
程素心与陈炼一同前往泽玛城，同行的还有另外十名年轻门人。
她们这一批人没有专门的任务，到了泽玛城，大概也就是帮忙打打杂什么的，最主要是去见见世面。
如今泽玛城云集天下间最强大的修行宗门和名门豪族，没有比这更好长见识的机会了。
一路上非常顺利，三天后，众人顺利抵达泽玛城。
还未进城，远远的便看见城门处有两方人马在对峙，其中一方虽然看不清容貌身材，但清一色穿着白衣，显然就是圣女殿的门人。
程素心双眉微蹙，道：“似乎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到了城门处，程素心随即问道：“洁霞姐姐，发生了什么事？”
洁霞姑娘指着对方道：“他们想要骑马进城，而按照规矩，城里是不能骑马的，更何况他们当中还有人骑着灵兽，所以我们便跟他们吵了起来。”
玄天圣女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把圣女殿总坛设在女神峰，所需的粮食只能向天顶高原的农民和牧民采买。
女神峰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特别是男子，故此想要出售牲畜奶品的牧民，便约定在山脚特定的位置聚集，等待圣女殿的门人前来采购。
久而久之，出售粮食的农民，与及售卖各种物资的商人亦聚集于此，随之经营客栈和食肆的商贾也到此开店，泽玛城便由此而来。
因为这个历史原因，泽玛城的街道缺乏规划，不仅狭窄而且杂乱无章。
牧民一般都是骑马放牧的，理所当然会骑马进城，但骑术再好，也总会有失手的时候。
经过几次伤及人命的事故之后，泽玛城便有了城内不准骑马的规定，当然也包括各种另类的坐骑。
规矩是圣女殿定下的，无论是农民、牧民。商人，都会自觉遵守。但这一次不同以往，来的人都是为了参加感恩大会，全是大有来头的人物，难免有人会不把规矩放在眼内。
与洁霞姑娘等人对峙的一行人，各人都锦衣华服，为首一人是一名白白胖胖的青年人，大概二十出头，座下是一匹异常高大，四蹄踏着电芒，有着鲜亮紫色毛发的马类灵兽，名为紫电驹。
紫电驹品阶不高，只有七品，因为是素食习性的灵兽，战斗力甚至不如陈炼当初猎杀的踏雷豹。
但这种灵兽性格温顺，奔跑时不仅快而且平稳，就算骑术不好的人，也能轻松驾驭，是绝佳的灵兽坐骑。
达官贵人豪门望族的子弟，都喜欢用来装点门面，故而紫电驹价值不菲。而白胖青年骑着的这一匹更是极品，只怕有钱也不一定能够买到。
程素心看得出对方来头不小，便低声问洁霞姑娘：“他们是什么人？”
“那个胖子自称是大周的太子赵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洁霞姑娘如是道。
程素心看了一眼紫电驹，随即目光停留在旁边一名满头白发，面上无须，脸色红润得有些诡异的老者身上。
“只怕是真的了！这事情交由小妹来处理吧！”
程素心上前向赵谦行礼，道：“太子殿下，泽玛城的街道不如皇都宽阔平坦，骑马入城容易误伤途人，陛下以‘仁’为帝号，想必也不会希望有人因此而受伤，请太子以此为念，稍微屈就一下。”
赵谦靠在马颈上，用手托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看着程素心，笑道：“向本宫禀报事情之前，姑娘是不是应该先自报家门呢？”
程素心不想把名字告诉赵谦，但赵谦已经这么说了，程素心也没办法，只好耐着性子，说道：“小女子程素心，是圣女殿门人，见过太子殿下。”
赵谦得意地点点头，猥琐地怪笑道：“本宫有一个要求，若是程姑娘愿意答应，让本宫下马进城也未尝不可。”
“殿下请说。”
“本宫希望程姑娘能够摘下面纱，让本宫一睹姑娘的芳容。”
无论洁霞姑娘等人，抑或是与程素心同行的十名女子，全都是素脸朝天，唯独程素心戴着面纱。
赵谦单凭程素心的眉眼，便知道是绝世美女，而那一层薄薄的面纱，更勾起了他的心思，让他心猿意马。
赵谦的要求无礼而且过分，可为了息事宁人，程素心实在难以拒绝。
就在程素心为难之际，那名白发老者突然大声叱道：“小子，你想干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陈炼已经一拳轰在紫电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