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野心太大
最先是被追打的那只公猴，下树查看秃猴的情况，看过后对其他猴子叫嚷了几声，便又有更多的猴子，从树上下来围观。
安薇薇立刻意识到，秃猴突然暴毙事有蹊跷，皱着眉头问道：“那是不是你干的？用的那种本事？”
安薇薇说的‘那种本事’，自然就是拳意。
陈炼故作高深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它的死乃是天意。”
安薇薇白了陈炼一眼，道：“跟老娘装什么装，就是你干的呗！”
陈炼顿时失去所有高人风采，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安姑娘就不能稍微给在下一点好脸色么？”
安薇薇装出恼怒的样子，狠狠地拍了一下陈炼的肩膀，嚷嚷道：“老娘对你的态度还不够好吗？是不是让你上房揭瓦，那才算态度好？”
陈炼讪笑道：“姑娘别打，姑娘别打，在下别的不怕，就是怕把你的手打疼了。”
“老娘的手才不会痛。”安薇薇冷哼了一声。
陈炼骨头确实硬，可安薇薇也有肉垫子！
在没有行动异化的情况下，安薇薇手掌上类似猫的肉垫子并不明显，但也能有不俗的缓冲作用。
鲁易发看到陈炼已经恢复正常，便安心继续工作。
三人沉默片刻，安薇薇想到某些事，便再度开腔说道：“你在青阳城长大，是城里人，不像老娘是山里人，所以你根本就不懂猴子。”
陈炼疑惑地问：“安姑娘此话何解？”
安薇薇道：“那只秃头老猴王虽然被你干掉了，但很快之后，就会有其他强壮胆粗的猴子冒头。它们会互相干架，最终重新决出新猴王。到时候，猴群又会变成原来的样子。”
陈炼冷哼一声，凛然道：“若是哪只猴子敢这么干，我就先揍它一顿，如果还是死性不改，哼哼，那秃猴便是它们的下场。”
安薇薇稍稍迟疑，斟酌一番才道：“你的做法，岂不是比原来的那只秃头猴王，还要霸道横蛮？”
“猴群不公在先，我陈炼霸道在后，我觉得没问题。”陈炼一脸毅然地说道。
安薇薇眼神复杂地看着陈炼，嘴巴‘啧啧、啧啧’地咂嘴起来。
“安姑娘这是怎么了？”陈炼疑惑地问。
“老娘还真没想过，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安薇薇深思片刻，继续说道：“别的猴子，最多也只是想要干掉老猴王，自己来当新猴王，然后在三宫六院撒欢什么的，而你这只铁猴子，居然想要改变整个猴群制度秩序？这野心也太大了吧！”
陈炼十分惊愕，万万没想到，安薇薇居然也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
陈炼愣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们人类的先祖，原来也是茹毛饮血，如今却已知道讲究礼义廉耻，那是不知其数的先辈们，付出无数努力造就的结果。
能不能行，总要试过才知道！不妨就先从这一群猴子，开始作出改变吧。”
安薇薇白了陈炼一眼，不以为然道：“老猴王翘掉了，就必须选出新猴王，统治整个猴群，这是猴子的天性，你改变不了的，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不但是猴子，就是那豺狼虎豹、鹿羊猪牛，都有类似的习性。”
“实践出真知，安姑娘不妨与在下打个赌！
距离修复好拳头，大约还要三天，如果三天之后，猴群还是原来的那幅样子，便是姑娘赢了。
可若果猴群的情况大有改观，不再有猴子想要当猴王，凌驾于所有猴子之上，那便是在下赢了。”
安薇薇信心满满地道：“你一个城里人，跟咱们山里人讨论猴子，你懂个屁猴子！哼哼~这场打赌，老娘是赢定了！你说吧，要拿什么作赌注？”
赌约是陈炼一时起意，根本没想过要赌什么。如果拿钱作注，那就太俗套了。
“还是姑娘来决定吧！”陈炼想了一阵，实在想不出好点子，只好交由安薇薇来抓主意。
安薇薇想了一会儿，突然灵机一触，道：“你们陈家的封地清德县，不是地方很大的吗？如果可以的话，老娘希望你能从封地里，拿出一块地头作注。”
清德县人口不少，但大多集中在东边靠近南海的平原地带！西边，也就是与乌蜃堡相接的地方，那一带全是崇山峻岭，不适合人类耕作居住，故而自古以来便荒无人烟。
“那都是些十分险峻的山野地，根本不能耕作，姑娘要那些地，是想要用来干什么？”陈炼说到这里，突然警觉起来，皱着眉头问：“安姑娘该不会……是又要重操旧业，占山为王吧？”
“劫道抢劫也是要挑地方的，是个技术活很讲究的好不？你们清德县的西边，纯粹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根本没有肥羊经过，老娘重操旧业个屁呀！”
安薇薇说完，神情突然萎靡下去，像是回忆起一些不好的事情，叹息道：“而且还得要有足够的人手才行。”
安薇薇想起的伤心往事，自然是黑水寨被青州官军剿灭的事。
那些人虽然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却也是伴随她长大的叔叔伯伯哥哥等等。
陈炼好言安慰了安薇薇一番，才又问道：“无论那些地方如何偏僻荒芜，那都是先祖用战功换来的封地，不能卖，更不能用来赌，否则老太君必定要骂死我。
但那些地都是些野地，放着也是白放着罢了，既然安姑娘有需要，拿去用便是了，根本不用与我打赌！”
顿了顿，陈炼再问：“安姑娘要那些野地，到底要干什么？”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要努力赚钱给大伙买田地吗？只是我钱赚得太慢，田地又太贵，直到现在也没多少，根本不够大伙生活，所以大伙都只能暂时给地主当佃农，就连我爹也是如此。”安薇薇如是道。
“既然如此，那些地安姑娘要用便用吧！可事先声明，那儿真的不适合耕作啊！”
“咱们是山里人，懂得开垦梯田，也有打猎的本事，那儿再贫瘠，也比当佃农要强。”
“安姑娘说得对！”
陈炼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却突然惊觉到一件事，震惊地问：“你之前不是说，黑水寨的大当家，已经在围剿中当场战死了吗？”
“对啊，我娘确实是当场战死了！”
“居然你娘才是大当家，那你爹……”
“我爹是娘抓上山的压寨相公，会算账可聪明了！”安薇薇说着轻轻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道：“可惜老娘的脑子随娘亲，没随爹。”
借地的事情就此敲定，陈炼又随口问了一句：“虽然打赌作废了，可安姑娘原本打算拿什么作注啊？”
安薇薇俏脸一红，道：“老娘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能拿来作注，是什么你自己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