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友善如我
盥洗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在简单清理完身上的泥泞之后，汤姆穿上一身崭新的黑袍走到客厅。
这里是前身的一处房产，位于贝克兰德的北区。
虽然有被黑夜教会的值夜者上门查瓦斯计费器的风险，但既然前身都不在乎，更何况现在的汤姆呢？
早先小巷里残留的血迹早已被汤姆用污水给冲洗掉，暂时应该没有人会来找自己的麻烦。
汤姆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睡了过去，他的灵魂因为先前红月下的大脑封闭术更加的疲惫。
与以往不同的是，他这次的大脑封闭术不是为了防止外界的窥探，而是防止自己作死地窥探外界。
窗外的太阳升起又落下，阴影慢慢地覆盖到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汤姆也再次睁开了眼睛。
“嗯~”
汤姆感受着灵魂传来的舒适和轻松，他忍不住眯起眼睛轻轻哼了一声。
果然还是完整的灵魂好啊，汤姆无声地感慨着，看看这魔力...入乡随裕，灵性的恢复速度，真搞不明白伏地魔那家伙为什么非要玩精分...
当然，自己恢复速度变快也有一些其它的因素，比如...
这幅身体自带的超凡途径，序列九的‘罪犯’魔药。
“这里的魔药还真是神奇啊。”
某位黑魔王忽然有些想念自己座下的二五仔大蝙蝠。
虽然他当时跪着求自己放过哈利的时候真的很狼狈。
汤姆迈步走到客厅的长桌前，手掌轻轻划过木质的桌面，感受木料摩擦手指带来的触感，然后从桌下的暗格抽出一把匕首。
匕首的刀锋上反射着寒光，汤姆随手甩了个刀花。
匕首在指尖灵活地跳跃旋转着，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这份本领天赋出众者也要苦练三年才能有这样的胆量吧？
而汤姆作为一位巫师，他以前几乎没有用过这东西。
“序列九，罪犯。”
“拥有强壮的身体，敏锐的直觉和各种犯罪能力，不管骑士剑、匕首、长弓，还是手枪、步枪、六管机枪，都能熟练上手。”
汤姆回忆着脑海中的知识，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不需要系统的学习和持之以恒的练习，只需要喝下一杯魔药就能晋升超凡？”
“要是超凡的道路如此轻易，那天才与庸才又该如何区分？”
汤姆继续感受着现在的自己和前身的不同，他的直觉告诉他世界上没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至于晋升超凡所附带的疯狂？
呵，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就像是黑魔法一样，强大的影响弱小的，这是亘古不变的天理啊。
“与这个倒霉蛋相比，我对于力量的掌握更为娴熟，或者说更为自然？”
“以魔法为例，如果说那个倒霉蛋运用力量的时候是略有小成，那我就像是融会贯通。”
“一个需要魔杖和咒语辅助施咒，一个则只需要调动魔力？”
“有一种东西促进了我灵魂的恢复，而这具身体我唯一看不透的就是那所谓的魔药。”
汤姆低着头思索着，他下意识的抓起桌上的一只筷子轻轻挥舞着。
“魔法的名字是它的作用和本质，那魔药的名字应该也是我了解它的一枚钥匙...”
“罪犯？”
一缕杀戮和暴虐从心底悄然升起，汤姆的眉头皱了皱。
这股犯罪的欲望与他曾经的经历比起来是那么的渺小，以至于他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它。
“当我越接近罪犯这个词，魔药的力量也就被我吸收的越发彻底？”
恶魔途径序列九是罪犯，序列八是折翼天使，或者说是冷血者。
“如果一切都如我所想那般，那这条超凡之路倒是简单。”
汤姆随口说完，然后将手中的筷子放下，转身出门，他有些饿了。
“我需要找几个仆人。”
走出房门的汤姆心里如此想道，倒霉蛋那么大的一个房子却只有他一个人，连区区仆人都不敢留，真是怯弱。
“难道还要我伟大的黑魔王去打扫卫生不成？”
虽然这并非难事，但这很不体面。
街道上的阳光很是明媚，临近七月，空气有些燥热。
贝克兰德北区虽然比不上西区和皇后区但能住在这里的也基本是中产阶级，定期有人打扫的街道很是干净。
汤姆在刚刚还看到了自己的一个邻居，那个中年男人看到汤姆后愣了一下，汤姆则微笑着打了一个招呼。
街边的店铺里飘来诱人的气味，马车滴滴答答地从身边驶过。
汤姆漫步在贝克兰德的土地上，就像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绅士。
“伏地魔那家伙的思想果然很中二，麻瓜社会还是有存在必要的。”
“尽情的取悦我吧，愚蠢的凡人们。”
汤姆挑了一家顺眼的餐厅走了进去，看了眼菜单，然后很快就放下了。
果然，我就不该抱有什么期待...
“一份烤黄鱼，一份土豆泥，再拿一杯南瓜汁。”
服务员小姐被汤姆英俊的外表所吸引，脸上原本有些疲惫的笑容变得真挚许多。
“好的，客人，您稍等。”
汤姆的脸上依旧挂着柔和的笑容，直到失去之后，他才发现自己那副欺骗性拉满的面庞有多么宝贵。
从餐厅出来之后，汤姆朝着服务员所指的方向走去。
他需要去中介找一个管家，几个男仆以及女仆，这很重要。
汤姆走在大街上，路上来往行人的英伦穿着让他感到些许亲切。
马车，有轨火车，黑面包白面包，无论是科技还是环境好像与他所在的时代并无不同。
众生依旧愚昧而庸碌而活着，不知伟大为何物。
唯一不同的，魔法好像从舞台的中心退居二线，取而代之的则是魔药。
灵魂里的魔力虽然有些沉寂但依旧存在，昨晚施展的大脑封闭术虽然有些滞涩但依旧可以使用。
“无论是魔力也好，还是这里称呼的灵性也罢，本身都是来源于灵魂的力量。”
“魔法只不过是力量的一种使用方式，原先的魔法不适应这个世界不要紧，改良一下就好了。”
汤姆低着头，思索着如何改进自己的黑魔法，还有如何开发自己体内的超凡种子。
不过，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汤姆隐隐有感觉，体内名为‘罪犯’的力量已经被自己彻底吸收了。
甚至就像自己先天自带的魔力那般如臂使指。
这很好。
他的灵魂还在适应这个世界，现在这具身体不就是拿来用的？
当然，比起实验自己的魔法，他现在更需要厨子和浆洗女仆。
在经过一处有些密集的区域时，有一个矮小的身影撞了汤姆一下然后低着头迅速消失。
汤姆摸了摸原本鼓鼓囊囊的衣兜，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呼~呼~呼
伊恩跑的很快，不时喘两口粗气。
他七拐八拐地绕到一处无人的角落，躲进靠墙的两个垃圾桶后面，然后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包。
伊恩看着手里的钱包露出笑容，有了这些钱，今天就能给大家买些好东西吃了。
我记得萨卡想吃火腿很久了，待会就去买一条吧，大家分着吃的话...
有多出来的还可以分侦探先生一点...
伊恩这般想着，手里同时将钱包打开，原本因为激动有些潮红的脸瞬间苍白下来。
“三，三千镑。”
伊恩的双手有些颤抖，他知道这不是自己一个流浪的孤儿可以拿的。
怎么可能呢？那明明只是一个刚刚来贝克兰德的新人啊，无论是穿着还是神态都...
“觉得很多吗？不用在意，尽管放心收下好了。”
这时，一个温和的身影从伊恩的身后响起，伊恩颤抖了一想，感觉自己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
他转过身看着心情愉悦的汤姆，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将手中的钱包递还给汤姆。
“先生，这是您的钱包吗？我不小心捡到了，这就还给您。”
汤姆没有身后去接男孩递来的钱包，他脸上的面容收敛了一点，语气认真道，“我说了，这是你的，小家伙。收下！”
伊恩看着不容拒接的汤姆，一颗心不断地打着鼓，整个人都是如坠冰窟，“先，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汤姆笑呵呵道，“哦，那个是我付给你的买命钱啊。”
“瞧瞧你的生命在我眼里是多么有价值的东西。”
在伊恩惊恐的眼神注视下，青年从黑袍下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对着自己。
“钻心剜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