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宫室之美
在经过一番努力之后,大宋王朝终于重建了曾经辉煌一时的皇宫。阿房宫,婀旁宫,秦二世胡亥所建造,被项羽所毁。时隔多年,被户部尚书裴寂重修于长安,宫室之美可见一斑。阿房宫内外雕梁画栋,曲折回廊,精巧玲珑。阿房宫东西两侧各有一条大河环绕,左右为“御苑”、“游园”,东侧为“万寿园”。阿房宫东西两边各有数座亭台楼阁,亭台上有各色花朵盛开。宫墙外有四道水渠,流向阿房宫以外的地方。阿房宫内外,除了几处宫殿和庭院以外,均用青砖砌成,整齐而又干净,显示出一种富贵气象。
皇帝赵雍自登基以来,对政务一直不得心应手。
首先是他没有什么能够治理国家的才能,虽说他也想改革,但无奈他没有这样的魄力和胆识,只能做些表面功夫,比如他把自己的儿子赵坤立为太子,并且给予他非常优厚的待遇,但这样的行径却引起许多官员的不满。
赵雍认为自己的儿子赵坤天资聪慧,文武双全,必定可以承担大宋王朝的重任。但是他错了,他看不到自己儿子的野心和能力。赵坤很喜欢骑马射箭,也非常热爱军队,他希望能率领着千军万马冲锋陷阵,征战沙场,建立功业,名垂史册。
然而,赵雍并未支持他,他觉得赵坤是个胸怀天下的人,但是缺少决断的魄力和智谋,因此他不愿意让儿子去打仗。
赵坤就这样被拒绝了,他的心情可想而知。赵坤当即便离开了父亲,带走了自己所有的护卫和将士。
那段时间赵坤在军旅中历练,身手突飞猛进,很快就获得了军中将士的尊敬,但是赵坤毕竟还小,难免会有些不懂事。一次他和别人闹矛盾了,便和那个人冒犯了他的人打架。赵雍和他的妃子们听说以后便训斥他:“坤儿!你怎么能打人呢?”
赵坤不服气道:“那个人骂我娘,还骂您!”
赵雍怒道:“你再敢胡言乱语,朕现在就废了你的太子之位,让你去守城门去!”
赵坤被吓住了,跪倒在地,哭泣道:“儿臣不敢了。”
赵雍叹息道:“坤儿啊,你还小,以后要记住,不管谁对你说了什么,都不要轻易动手打架,否则吃亏的是你。”
“是……儿臣……记住了。”
“嗯。”赵雍点头,“你先下去吧。”
赵坤退了出去。
赵雍继续看向眼前的书卷,他已经看完了一遍,这本书里面描写的都是古代社会的风土人情和一些政治经济问题,赵雍读到最后感慨良深:这本书是一本真正的史诗巨著,但是这篇史诗的作者却只是一个卑微的小人物,他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留下,他究竟是何等人物?这样的一个伟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历史中?这样的一个小人物,他凭什么写出这样一篇传奇的史诗?这样的一个小人物,他的目标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这个小人物要写出这样一篇史诗?他的心底充满了疑惑。
忽然间,皇帝站了起来,他觉得自己需要找一个答案。
他离开阿房宫,沿途欣赏美景,走了半日,来到一个山坡上。这时天色渐晚,夕阳落下,余晖洒在他金光灿烂的身体上,像镀了一层金粉。他的脸庞依稀可辨,英俊的五官线条,坚毅的棱角,仿佛刀削斧刻般的轮廓,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这是一个美女,但更像一个威严的皇帝。他背负双手,凝视着远处的群山。
“陛下,夜凉了,我们该回去了。”他身边的侍卫提醒道。
“好!”赵雍回过神来,准备往回走去。他抬起头,忽然惊呆了。他发现,天空中出现了一片绚丽的霞云。
那霞云非常美丽,它缓缓移动,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红布从天而降,慢慢地遮蔽了整个天空。那霞云呈现出七彩颜色,美艳夺目,简直令人不可置信。
赵雍喃喃道:“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他指着那霞云,问道:“这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李德华皱眉道:“陛下莫不是受了惊吓吧?”
赵雍瞪了李德华一眼,喝道:“朕怎么会受了惊吓?”
李德华赶紧赔礼道歉,道:“老臣口误,老臣口误。”
赵雍转念一想,道:“这不是惊吓。”
李德华急忙问道:“这不是惊吓吗?”
赵雍点头道:“这是祥瑞!”
“祥瑞?”
赵雍道:“这是瑞兆啊。这一定是上苍派人来告诉朕,我大宋即将迎来新的机会,新的开始,新的明天!”
“新的开始,新的明天?”李喃喃道,随即笑道,“陛下,这恐怕是老天爷的玩笑吧。咱们大宋刚刚被金帐汗国打败了,正值国泰民安,哪来的什么新的机会?再说了,咱们大宋现在根本没有兵强马壮,哪里还有什么新机会啊?”
赵雍沉声道:“话虽如此,但是我们不能小瞧了敌人啊!”顿了顿,“这件事交由李爱卿去办吧。”
“是,老臣遵旨。”
第二天早晨,李德龙带着几百骑兵离开了阿房宫。他来到了洛阳,然后乘坐船舶前往扬州。
李德龙抵达扬州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扬州府尹张志和温州知县王志,以及扬州知县陈文杰都率领各级官吏前来迎接。
李德龙见到了张志,两人寒暄了一番。张志请李德龙去赴宴,李德龙谢绝了。他询问张志,“听闻你们今年收成还算不错?”
张志道:“确实还可以,每亩收入大约四贯钱左右。”
李德龙道:“那么你觉得,你这些田产若卖给我,能卖多少钱?”
“这个……”张志思忖片刻,道,“应当能够卖到三千贯钱。”
“三千贯?”李德龙点头道,“我要三万贯。”
张志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这不行啊!”
李德龙问道:“为什么不行?”
张志苦笑道:“大人,我们这些农户种植的粮食,都是从河南、河北、山西运输过来的。这一路上的损耗非常巨大,加上运费,运粮草的损耗,还有运输费用,以及水运的费用,这一趟下来,我们赚的也仅仅只有几万贯钱而已。这还得是一切顺利的情况下才行,若遇到一些波折,这损耗就大了,恐怕连一半都赚不到。”
“哦?”
“这运送货物的成本,比买东西可贵了许多倍啊。”张志继续道。
李德龙皱眉道:“那么你觉得要价多少合适?”
张志犹豫了一下,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百贯?”
张志连忙摇头,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不是,不是!”
李德龙又道:“难道是五千贯?”
“也不是,也不是。”张志依旧连连摇头。
李德龙无奈道:“你别总是摇头晃脑的啊,你快点把话说清楚,你究竟要多少钱?”
张志道:“大人,您听我解释,其实我这个价格,并非狮子大开口,而是实际价格。”
“实际价格?”李德龙道,“那究竟是多少?”
张志道:“我们平均每亩收益是一万八千钱,按照市场价,我们每亩能获得六十五贯钱的税款,折合成铜钱,大概能有一百四十五万贯钱,这是我们最低的估计。如果真的能按照市场价,那我们一家人吃喝不愁,生活富足了。”
李德龙道:“这倒也是,不过我很好奇,既然你们每亩的收入都是这么高,为何你们却还要花钱买米呢?”
张志叹了口气,道:“大人,实不相瞒,我们这些人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没什么背景,所以都希望通过科举考试进入仕途,谋取一份前程。可惜这科举考试非同小可,不仅要有名师教导,还要看家世背景。因此我等这些普通的士绅家庭,便想方设法弄到了钱财,贿赂官员或者商贾,希望他们能帮助我等参加科举考试。”
“原来如此。”
李德龙感慨道:“这科举对于读书人来说,乃是一个鲤鱼跃龙门的机会啊。若是能够考中,那就飞黄腾达了。不仅能改变命运,还能娶妻生子。这样的好机会,谁都不肯放弃。这科举,便成了某些人攀附权势、荣华富贵的唯一途径。”
张志点头道:“可不是吗?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读书人就算没有功劳,只要肯读书,都会有出人投地的一日。可是这科举考试,却害死了无数读书人!我们的祖辈,就是死在这科举考试的坑里。”他停顿了一下,“所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就是这个缘故啊。”
李德龙点了点头,道:“嗯,这话有理。”
张志继续道:“大人,你也知道,这读书人,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想要走科举考试,实在是太难了。就算是有名师,也很容易挂掉,甚至连科举考试的资格都拿不到。因此,我们宁愿辛苦一点,多做一些工作。可是这样做,终归是有些危险的,毕竟那些官宦豪强们可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凡是挡住他们升官发财路的,全部都会被他们打压。”
“这话倒是。”
张志继续道:“而且,我们这些人家,除了自己家乡的亲戚朋友外,就没有什么人脉了。”
李德龙微微颔首,赞同道:“嗯,是这个道理。”
张志接着道:“所以啊,我们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拿到这个差事。而且,我们这个差事,风险也挺大的,搞不好就会丢性命。”
李德龙道:“怎么会呢?你不是说了,这个差事不仅风险大,而且油水也丰厚。若是你们都能够赚到银钱,你们又怎么舍得丢了这碗饭碗?”
张志道:“大人,话不能这么说。我们的目标,并非是要挣很多钱,而是要混得舒服一点。”
李德龙笑道:“那你就直接告诉我,你们想要多少钱吧。”
张志拱手道:“我家主公希望,朝廷能够免征粮税,另外每亩田给予一两银子的补偿。”
李德龙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盯着张志。
张志心头咯噔一下,暗道:莫不是这位李大人要翻脸了?
果然……
李德龙冷哼一声,怒道:“张志啊张志,枉费老夫刚才还夸奖了你一句。你这简直就是满嘴胡言乱语,欺君罔上!”
张志急忙跪在地上,道:“小民不敢欺君啊!小民刚才所说的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免征粮税,是朝廷早就已经颁布的政令。虽然现在陛下还没有正式昭告天下,但是这件事情迟早会落下帷幕。到时候,朝廷一旦宣布免征粮税,那么我们庄稼人的粮食,就必须要交纳赋税了。小民虽然没有读过几年书,可是小民也是明白的,这朝廷的赋税,那可不是小数目,每一季收上去的粮食,起码都是上万石的量。一家子就靠这一丁点粮食,又如何支撑得起来呢?”
李德龙冷笑道:“你这意思是,你们这些人是要逼迫官府收缴朝廷的赋税吗?”
张志道:“小民绝无此意,请大人明察!”
李德龙冷哼一声,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张志赶紧追上去,拉住了李德龙的衣袖,哀求道:“大人,求你高抬贵手。”
李德龙甩开张志的手,呵斥道:“滚开!”
张志见状,只能讪讪松手。
李德龙带着几个家仆,大踏步离去。
“唉。”
张志看着李德龙远去的背影,轻叹一口气,喃喃道:“看来这次是彻底完蛋了。”
“什么完蛋了?”
突然,陈文杰的声音传来。
张志吓了一跳,扭过头一看,只见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青年男子走来。这男子穿着儒衫,长得斯斯文文,眼睛狭长,颧骨凸出,留着短须,看起来颇有几分儒雅风范。
张志见到陈文杰,立刻恭敬行礼,“学生见过先生。”
陈文杰淡淡问道:“听你刚才说话的口吻,似乎觉得此事毫无办法了?”
张志道:“是。”
陈文杰道:“这么说,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编排我的?”
张志道:“学生不敢。”
陈文杰冷哼一声,道:“那你倒是解释清楚,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又是如何得知,这朝廷即将要免征粮税的?”
张志低下头去,道:“回禀先生,我家主公乃是当今圣人的弟子,曾经担任过太常寺卿,是一代贤臣。我家主公在临安城的时候,就广结善缘。所以,我家主公知道了许多关于皇帝的秘密。而且,我家主公为人谦逊,待人真诚。所以,他的朋友也特别喜欢找他。前段时间,我就认识了一个叫莫超稳的人。”
陈文杰皱眉道:“莫超稳是什么人?”
张志道:“是河北人氏,是一个读书人。他在京城有不少朋友,知道的东西很多。”
陈文杰摇头道:“不对呀,老夫听闻莫超稳是一个农夫出身,根本没有读过书啊。而且,他只是一个读书人。你说你认识莫超稳,他就会帮助你?”
张志道:“这个莫超稳的确是一个读书人,但他并不是穷困的读书人。他父母双亡后,他就自谋生计,在街坊邻居处讨活计。他是靠着种菜卖菜为生,一月最多能挣个二百多钱。可是,他的菜园里,种植了各类蔬菜,价值不菲。他在京城也认识几个人,都是商贾巨富之流,所以,我就把他介绍给了他们,他们都答应借钱给我。”
陈文杰冷哼一声,道:“你这谎话编排得可真好!你既然是一个读书人,那你又如何能弄到钱呢?更何况,你还认识那么多达官显贵,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张志苦涩道:“先生有所不知,我虽然是读书人,但是却从未上过私塾,也从来没有接触过什么达官显贵。”
陈文杰疑惑道:“难道说,这是你编撰出来骗人的鬼话?”
张志连连摆手,道:“先生,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在家乡,一直都靠着种菜养活家眷。这些年,靠着这门手艺,我挣下了四五千贯钱。我用四五千贯钱,置办了田产、宅院、车马等物。这些都是合法的。可惜因为朝中有人打压,导致我不敢把这些东西全部搬进新家。只能偷偷摸摸地将这些东西运送到扬州府,然后再转移到南昌府。”
陈文杰狐疑道:“你竟然有这么多钱?”
张志道:“其实这些钱,都是我的同窗借给我的。我那同窗在扬州府做官,而且家境殷实。他们家里面有几座铺子,有一辆马车,所以才能借出这么多钱。不过他们借给我这笔钱,只是暂时的,等到我的货源枯竭了,他们肯定会反悔的。”
“原来如此!”
陈文杰恍然大悟,旋即道:“你刚才说的那个莫超稳,又是谁?”
张志道:“他是扬州盐商。”
“哦!”
陈文杰点点头。
盐商,是大宋朝最赚钱的行业。
尤其是扬州这边。但是自从莫超稳当上了朝廷大官以后,就实行了盐铁专卖制度,盐商们的利润锐减。
张志道:“这个莫超稳是扬州人士,他有很强的社交网络。如果先生想要获取皇帝的信任,或者是获取某些机密情报,可以联系他。”
顿了顿,张志继续道:“不过他平日里非常谨慎。如果要联系他,恐怕需要花费一番功夫。若是不能得偿所愿,就会暴露了。”
陈文杰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这个年代,盐铁专营的政策,还没有改变。
一般的官员,根本无权调动军队。
就算调动了军队,也会被人发现的。
因此,朝中有盐商勾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仅仅是盐商,甚至有些贪官污吏,也会与盐商勾搭在一起。
陈文杰心念一动,道:“莫超稳是扬州人士,而你又是一个秀才。你们两人应该比较熟悉吧。你去找他,让他帮忙疏通一下关节,应该没问题吧。”
张志摇头道:“这个……”
他欲言又止。
陈文杰皱眉道:“怎么?”
张志尴尬笑道:“莫超稳已经死了。”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