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苍梧宫的女主人

冬日的日出总是晚些，小玥也是习惯了睡到自然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黎天正坐在床边看书，一手托着腮，静静的欣赏着。

“天气冷了，别着凉。”黎天放下书，将暖好的衣服给小玥披上，连洗脸的水都是温热的，小玥很享受这般宠溺，梳洗之后，本打算去见父亲，可开门，却吓了一跳，门外两侧整齐的站着两队人，排到了很远。

“恭迎宫主，恭迎夫人”

小玥不自觉的站在了黎天的身后“这怎么回事儿？”黎天将她使劲拉出来说道“夫人啊，这是苍梧宫的晨礼，不必躲着。”

黎天挥挥手，“各位长老辛苦了，三日后我带夫人返回苍梧宫，宫中之事繁多，劳烦各位长老先行回宫吧。”说完，黎天向小玥一一介绍了苍梧宫的五大长老以及大管事们，其中也包括凌笑语的母亲，凌悦心，是一位很和善的母亲，与凌笑语的反差极大。

可三日之期很快就到了，云祖峰夫妇与云璟将小玥夫妇送下山，云夫人很舍不得女儿，被云祖峰哄着先行离开了，云璟看着小玥，说道“小妹啊，别哭鼻子了，不说苍梧宫夫人吧，也是北阁主了，总要有些气势的，去吧。”

小玥还是第一次在没有云璟的情况下离开家，抹了抹眼泪说道“兄长，照顾好父亲、母亲，你一定要来看我。”

云璟摆摆手，示意黎天快些带走吧，要不自己也舍不得小妹的。黎天对这兄妹俩也是无奈，这个坏人也只能自己来做了，拉着小玥上了马车，前往苍梧宫。

苍梧宫在云霄阁东北方向，黎天带着小玥并没有着急，一路上看看风景，也尝尝一路上有些名气的特色小吃，快则不到两日的路程，硬是走了四天才回去。苍梧宫的一切以肃穆、庄严为主格调，四大长老分别处理东南西北四处的事务，五长老凌悦心管理汀山榭。云玥此次来带着佩兰，这样黎天不在的时候也有个说话的人。云玥走到任何一处，宫中之人都极为尊敬，这让小玥也是有些不自在。

黎天的院落在主殿的内院里，布置虽然讲究，却是清冷很多，小玥安排人买来许多盆栽，让房间有些生气。不过惊鸿再次见到小玥时候，虽然恭敬了许多，却还是有些异样。或许是来自于女孩子的直觉吧，小玥知道这异样并非善意，虽然表面上极为恭敬，却看不透心中在想什么。

黎天看着小玥整理盆栽也是帮忙拿着剪刀，修整，“小玥啊，苍梧宫没有云霄阁的烟火气息重，你若是呆腻了，我就陪你回去住。”

小玥抿嘴一笑说道“那是不是又要把半个苍梧宫的人派遣去云霄阁啊，郎君？”

黎天不语，只是微笑着，小玥继续说着“以后，换我陪着你，没有烟火气息可以慢慢有，只要你在就好。”小玥拍拍手上的枝叶，“我给你炖了鸡汤，等我端来。”

黎天哪里舍得小玥忙来忙去，起身也是跟去了厨房“夫人，我陪你去。”新婚小夫妻的形影不离也是颠覆了苍梧宫从上到下对这位大宫主的形象。

厨房内，只要小玥来下厨，黎天便是在这里吃饭，厨房的小厮、下人们都羡慕不已，他们从未发现这位高高在上的宫主，还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面，更是对小娇妻疼爱有加。

“红珠姑娘，这个月底就过年了，就不能提前结账吗？”

“陈老汉，一直都是月底结算的，这还没到月底不说，你这菜也是送的越来越少，肉也是不那么新鲜了，怎么结算啊”

“话不能这么说啊……”一阵儿争吵声，惊扰了这对品味鸡汤的小夫妻，小玥起身出来看看，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人，旁边的一对年轻扶起正在将菜和肉搬运下来，那老人就是陈老汉，另一个是苍梧宫的婢女红珠。

已然进入腊月，也是飘着鹅毛大雪，小玥走出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红珠见到小玥走来，立刻单膝跪地行礼，“惊扰夫人了，这些小事，让属下处理吧，天冷，请夫人移步进屋内吧。”

老汉瞧了瞧这年轻的夫人，也不知道是哪个，只是叹口气说道“夫人冷可进屋去，我们从山下运货上来，也是手脚青紫，半个铜子拿不回去。”

“陈老汉，你休要胡说。”红珠厉言说道。

黎天拿着白色的狐裘斗篷给小玥披上，说道“夫人，天寒地冻的，别着凉了，有什么事进来说吧。”拉着小玥便进了厨房，红珠也只好带着陈老汉一同进去了。

黎天给小玥搓着手，也不抬头，只是说着“想问什么便问吧，你是苍梧宫的女主人，我也要听你的。”

小玥说道“那我可问了。”小玥转头看着那陈老汉，说道“大爷，苍梧宫多久没给你结账了？”

红珠抢过话说“上个月二十已经结过账了，这个月还没到日子呢。”

黎天说道“夫人还没让你说话呢，规矩都忘了么！”，红珠一时害怕，不敢再多说了。黎天看看小玥，“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云霄阁你说了算，苍梧宫也一样。”

小玥从腰间摸出个银元宝，放在陈老汉手中，“大爷，您算算，这个结账够么？”陈老汉掂量着很沉实，“哎呀，这使不得啊，夫人，太多太多了。这不快到年关了，我们也没有本钱进货了，想着能不能提前结账，冒犯夫人了。”

“大爷，这数九寒天的时候，你们也是辛苦，多出来的回去给孩子们添置些衣衫，日后不再按月结算了，换成按次结算。如何？”

陈老汉看着年轻的夫人，感激的跪下“多谢夫人啊”，小玥继续说“大爷你起来吧，以后秋冬季节，每月多发您十两银子，算作您的辛苦费了，不过，这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规矩，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您老人家可能保证啊？”

陈老汉激动的热泪盈眶，磕头谢过小玥，佩兰赶忙去扶起他，“夫人大恩啊，我用性命保证。”

“大爷，这些小事不必用性命保证，这雪还下着，你们先暖和暖和再走吧。”小玥抬头看看跪在一旁的红珠，没说什么，只是与黎天说道“郎君，这汤也喝完了，我们回去吧。”黎天为小玥整理好狐裘斗篷，带好帽子，两人信步在长廊中散步，黎天说道“小玥啊，你给了陈老汉十两银子，不过是做了他的周转资金，对他来说却是天大的恩赐，日子便过的轻松许多了。”

小玥看着黎天的笑意说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你每个月又不差这十两银子？”

“说的也是，不过，小玥，这苍梧宫大大小小的事情，你还是知晓些吧，别在自己家里迷路，我如何找你啊？”

“那怕什么，看这个！”小玥手指了指紫玉龙环，黎天也是憋不住笑出来“紫玉龙环啊，当成指向标，也就你想得出来。”黎天继续说着“明日开始，早上不能贪睡了，与我一起参加晨礼，听听各处的事情。”

小玥停下脚步，撇撇嘴“哎呀，行吧。”小玥虽然不想干预苍梧宫中的事情，可又不能辜负了黎天的良苦用心，在这偌大苍梧宫中，黎天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并非他不愿意，而是不现实，若对这里的一切无法熟悉，便是两眼不见十指黑，今日红珠一样恭敬的称呼她夫人，也只是一个礼节，并没有心里的服从与尊重。小玥也是清楚，这种事情急不得，且行且看吧。

苍梧宫的大长老、二长老与黎天很像，表面上很严肃，私下却是一对棋痴，小玥在晨礼之后，会与两人下棋，意外的是，以往自己与黎天、兄长下棋都是手下败将，最多也就是平棋，这换了对手，反而赢多输少。可两个老人家还是有点不死心，于是大长老增加了赌注，每日都加些，到了第七日，几乎是输的倾家荡产了。二长老丁悦儒嘲笑大长老连家底都输给了夫人，自己保留些，将他收藏的兵器拿出来做赌注，又过了四日，丁悦儒也是连手中的双叉戟也输了出去。

三长老齐悦锦擅长练兵打仗，对武义也是精益求精，甚是喜爱奇门阵法用于作战中，反正黎天也是要小玥熟悉苍梧宫的排兵布阵的，便是与三长老打了个赌，对苍梧宫的守备重新布防，两人一攻一守，本来说只是东面，可半个月下来，东南西三面都较量一遍，一胜一负一平，小玥也是遵守诺言，没有请黎大宫主帮忙，多数的时间都在骑兵府，苍梧宫的地形几乎都记在了脑子里。

晨礼之后，黎天站在殿外，感受着凛冽的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眉头紧锁，只是看着北方不语。大长老纪悦文说道“宫主，夫人和悦锦长老已经斗了半个月了，要不要劝劝三长老收手吧。”

黎天只是叹口气，“不用了，北部布防很快就会有结果。”

大长老也是有些诧异“宫主，这天气寒冷，北部的布防还是延缓些日子吧。”

黎天却是摇摇头“兵行险招，出其不意。”黎天知道小玥已经离开两日没有消息，她在等待时机。

大长老听着话中之意，只怕是夫人的人手已经要动手了。苍梧宫北部有慕尧山作为天堑易守难攻，能潜入之处只有西北边慕青口，东北部慕宁口两处，其中慕宁口绕山半周难以大规模进攻，最适合便是慕青口，当日乎健商也是在这里压住重兵。齐悦锦与云玥交手三次，也只是险胜一次，一平不过是云玥不想伤及苍梧宫自己人，便主动提出了平局，双方都好看，这次北部为主战场，可不容有失。连续几日，齐悦锦都是密切派人关注着云玥驻扎的营地，他将布防的重心放在慕青口，也是他最为熟悉的作战之地，重重防备，不敢松懈。

二百里外的营帐中，小玥用手指点着堪舆图，惊雷请见“夫人，我已经派人探了两次路，三长老的守备森严，我们很难有机会。”

小玥抬起头说道“嗯，让三长老先高兴些，这两日夜里出发绕去慕宁口的人是不是也该到了。”

惊雷回复“已经埋伏好了，慕宁口守备相对弱一些，可慕宁口有铁栏机关，人数虽少，但机关不易破啊。”

小玥说道“既然两次探测，三长老这会儿应该还在兴奋中，大张旗鼓做饭，一刻钟后，你和穆林与我上慕尧山。”

“慕尧山？夫人，慕尧山险峻不易，你这样太过冒险，宫主不会允许的，我和穆林去吧。”惊雷也是担心，这天气恶劣，出了意外无法交差。

可小玥越是摆摆手“我和你们一同去，告诉惊春，两个时辰后，放出我离开营帐的消息。若是三长老派人探查，就用佯攻之计。”

晌午十分，齐悦锦正如小月所说，看这远处营帐起了炊火，说道：“夫人啊，看来今日应该不会出击了。”但齐悦锦还是加强了两侧的巡防，不敢松懈。

慕尧山险峻却有一条陡峭的山路与另一座主峰之间距离很近，也是小玥近日昼夜研究堪舆图发现的，小玥也是探了几次路，丈量了几次，才敢尝试，要不黎天一定不允许她出来的。穆林和惊雷的轻功都是极好了，很快与小玥抵达山路之上。“夫人，这是你命令准备好的钢索。”穆林拿出准备好的钢索，瞄准对面的山峰射了过去，准确的镶在岩石内，而这一侧惊雷也是固定好。

小玥说道“我先去，你们俩等等。”

惊雷和穆林却是单膝跪地“不行，宫主交代，不能让夫人冒险，这个方案已经是凶险，怎能还让夫人探路。”

小玥扶起二人，说道，“这锁链怕是撑不住你们二人，而我使用风行诀应该可以，我用烟霞剑卡主对面的钢索，你二人再来不迟，放心吧，我不会有事。”说完，小玥飞身而起，如在风中漂浮，行至中心，脚尖轻点锁链，速度更快的飞身上对面的山崖，小玥将烟霞剑卡主锁链，自己也是按住锁链的一端，才放心的让穆林、惊雷二人安全过来后砍断了锁链。

小玥站在山崖上，看着远处苍梧宫的阁楼顶端站着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他终究还是猜到了”，问道“从这里下去以你们最快的速度需要多久？”

“半个时辰”穆林回复。

小玥点点头，“好，估计三长老已经知道我不在帐内了，很快就要坐不住了。一会儿，穆林负责打开慕宁口的机关放人进来，惊雷你去拔掉三长老的锦字旗，换上我们的玥字旗。我给你们拦住三长老。”二人领命后，也是极速下山前去。

远处的营帐炊火不止，让三长老有些纳闷，身边的徐管事说道“三长老，难不成夫人在帐内吃火锅呢，这炊火已经持续了两个时辰了。”三长老踱来踱去，“去派人看看，夫人的打法不好猜想，这个时候吃火锅不会，快去。”片刻之后，探子汇报，“三长老，夫人好像不在营中，只是惊春带了人打过来了。”

“什么？多少人？”三长老也是摸不着头脑，刚才还生着炊火，怎么说攻过来就攻过来，探子回报“人数不多，一百人左右。”人数又不多，“这又是什么路数？走，率兵迎战。”三长老怎么也没想到，惊春是边打边跑，引得三长老持续追到了夫人的营帐附近，发现惊春已经退走，帐内根本没有夫人，迅速反应了过来“哎呀，坏了，快回去！”三长老不停蹄的往回跑，却在苍梧宫北出口的宫门外看着一位身着华贵服饰的女子，在风中伫立着，手持长剑。惊雷在宫墙之上“锦字旗”已经换成“玥字旗”，穆林已经打开慕宁口机关，夫人的人手已经全部进城，显而易见，这场赌注，齐悦锦彻彻底底的输了。

三长老下马行至宫门口，“夫人好一招，瞒天过海，齐悦锦输了。”

小玥看着三长老复杂的神情，说道“三长老心里不服，就打一架吧，今日我以云霄阁北阁主的身份与你打架，如何，输赢都不算你冒犯我。”

三长老心中窝火，说道“北阁主可想好了。老夫手下的刀可不留情面。”

云玥微微一笑“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动手吧。”齐悦锦挥刀劈下，小玥身形敏捷旋身而起，手中烟霞剑出鞘，与齐悦锦的长刀交错，齐悦锦也是用刀的高手，长刀在手回环于胸前，旋转刺出，小玥环湖落月平地而起，反手望穿秋水，将齐悦锦逼退，可齐悦锦又是将长刀左右翻转直奔小玥而来，一招双雷贯耳，刀锋锐利劈来，小玥横出一招湖光映月，转身秋水涟漪，雪地中两人的打的激烈，雪花在刀锋剑雨中游走，时而有在地面破裂开来，刀剑的摩擦声极为刺耳。

大长老、二长老、四长老、五长老几人也是陆续赶来，看着齐悦锦的招式越来越是凌厉，夫人的剑法也未落下风，四长老说道“三长老这是动真格的了，坏了，快去找宫主。”

大长老却说道“宫主应该已经在附近了，只是不方便露面吧。”

二长老说道“不错，宫主若是露面，三长老有何颜面面对宫主啊。”

五长老说道“这再打下去，胜负还真不好说，但凡夫人出手飞花针，三长老必败无疑，可夫人没有使用飞花针。”

宫殿一角屋顶的黎天看着二人激烈的战斗也极为担心，三长老固执，小玥为了让三长老认输，又是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打到他心服口服。

而正在激战的小玥和大长老也是打的越来越紧张，三长老长刀舞动，如同一条银龙在空中盘旋，龙吟在天，银龙杀气腾腾的咆哮奔向小玥，黎天握紧拳头，却是见着小玥手中的烟霞剑旋转而去“觥筹月影、劈星斩月”剑气如星河灿烂横空劈下，银龙之影在星河中破碎，三长老倒退数米，可还是不服，又是一拳击出，小玥身似浮萍，宛若蛟龙，一掌将三长老推了出去，三长老又是一掌袭来，云玥一招蛟龙入海，掌掌相对，各自后退十几米，各自觉得胸口闷痛许多，当三长老再次出手时，一个身影飘然落在中间，三长老立刻收手，单膝跪地“属下参见宫主。”大长老几人也是上前行礼。

黎天很是严肃，说道“三长老，当夫人是仇家还是敌人啊，龙吟在天都用上了，是不是，下一招就是虎鹤双形拳了。”

三长老也是意识到有些忘形了，“是属下的过错，冒犯夫人，请宫主赐罪。”

黎天继续说着“三长老，夫人顾忌你的身份，怕我惩罚你，便已北阁主的身份与你交手，你非但没领情，还招招紧逼，当真是要下杀手么！试问，云霄阁的飞花针，夫人炉火纯青不输给云少主，你能躲过几招，我再问你，云霄阁浮光影步，月下飞天镜，你能不能接住！夫人给你留足了颜面，你还没完没了么！”三长老反应过来自己的确是冲昏了头脑，彻底惹怒了宫主，低头认错不敢起身。

云玥看着生气的黎天，捂着胸口“哎哟，我这胸口有些疼，三长老，今天就打到这吧，黎天，我有些难受。”说着有些头晕倒在黎天的怀里，黎天明知小玥是装的，也只能暂且放过三长老，将小玥抱走。

大长老、二长老连忙将三长老扶起来“悦锦啊，你打的痛快了？”

三长老吓得擦擦额头的汗，说道“嗯，打的确实痛快。剑法不输给云少主啊。”

四长老说道“我看日后你这脸往哪里放。”三长老这会儿反应过来了，也是连连叹气，“我这是老糊涂了呦，怎么还真较劲儿了呢，也不知道夫人怎么样了。”边说边担心的张望着。

五长老凌悦心说道“夫人精明，那是装作晕倒把宫主拉走了，否则，宫主的脾气，哪里能这么算了。”

三长老更是觉得愧疚，“哎哟，我……还有什么脸见夫人啊。”

大长老说道，“行了，夫人若真是计较之人，也不会拉走宫主了。散了吧。这北部的布防还真是如同宫主所说，定了下来喽。”

黎天抱着小玥回到主殿，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已经回来了，小玥打算什么时候醒过来啊？”

小玥顽皮的睁开眼睛，笑嘻嘻的说道“这次是不是把三长老打痛快了？”

可黎天没有笑，而是眉头紧锁，“慕尧山天堑你要过，我顺着你，又何必跟三长老打一架，三长老是个武痴，越打越是兴奋，真的出手伤了你，怎么办？”

小玥用手指轻轻的舒展着黎天的眉头，柔和的说“我的郎君啊，你这眉头皱起不好看，你还是笑起来好看些。”

黎天也不理他，而是转过身去，小玥推推他，说道“哎……别生气了，我也没用全力啊，况且这一仗不打，三长老以后就一直憋着一口气顺不过来，那多难受，他打的也挺痛快的，我也许久没出手了，活动活动也挺好的。”

“小玥啊，你能不能长点心啊，刀剑无眼，以后你就留在这里吧，哪里都不许去了。”黎天还是很生气，可他没有注意到，小玥此时真的有些不适，小玥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疼，头真的有些眩晕，她一手扎住黎天的衣袖“黎天，我……我……”话没说完，小玥便失去了意识。“小玥，小玥……快！请玄机先生来！快……”黎天摸着小玥的脉搏，一番打斗下来，也没显现出有什么重伤，怎么会真的晕倒呢。

玄机先生也是火急火燎的匆匆赶来，为小玥诊脉，玄机先生倾吐一口气，说道“宫主不必担心”

“快说，小玥怎么回事？”黎天紧张的问道。

玄机先生回答道“夫人有喜了，属下在此先祝贺宫主了。”

突如其来的喜讯让黎天惊讶不已“小玥怀孕了？”

玄机先生点点头，“宫主，从脉象上看，差不多快两月了，夫人应是这几日疲劳所致，气血亏虚，我写个方子，命人去抓药。”玄机先生说完离去。

黎天欣喜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小玥，盼着她醒来，将这个消息与她分享，嘴里低声说道“傻丫头啊，你定是不知道的，否则也不会这么不管不顾吧。”

小玥醒来时，已经点燃了烛灯，看着一脸温和笑意的黎天，说道“不生气了么？”

黎天点点头，说道“小玥啊，你最近可有哪里不舒服？”

小玥细细想想说道“可能是最近吃东西有些油腻了，有时候胃里有些想吐，其他没什么。”

黎天侧身躺在她身边，说道“哎呀，都快当娘了，自己还浑然不知，你是有多糊涂啊。”

小玥一惊“黎天，你说什么？”

黎天看着小玥认真的点点头，“玄机先生已经来诊过脉了，不会错，似乎两个月了。”小玥欣喜的靠在黎天的怀里，心里想着今日又是过天堑，又是跟三长老打架的，真是太过冒险了。

次日的晨礼，小玥一如既往的与黎天一同参加，三长老捧着长刀前来，跪地说道“属下齐悦锦，与夫人打赌苍梧宫防备一事，一胜一平两败，后因心中不服，与夫人大打出手，冒犯了夫人，幸得夫人手下留情，属下甘拜下风，输的心服口服，还请宫主降罪。”

小玥闻言看了看不说话的黎天，便知道他心里还会有些怨气的，自己走下去扶起来三长老“三长老，打赌一事，你输了就是输了，出手一事，我说了只是以云霄阁北阁主的身份与您切磋，算不得冒犯，三长老心中这口气顺了就好，此事就此作罢。”小玥转身回去，推了推黎天“宫主觉得呢？”

黎天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说“听夫人的吧，三长老布防之事不可松懈，三长老按照新的布阵图布置吧。”

此战之后，苍梧宫上下对这位夫人也是刮目相看，不敢怠慢，小玥为人和善，对几个长老也是敬重有加，虽然有时候也是顽皮一些，大长老打赌输了倾家荡产，二长老的兵器也输没了，可还是愿意与小玥下棋，讲讲苍梧宫的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