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空间之乱
“呼～这处空间有些诡谲。”我一边凭借感知力避开那突如其来的无影无形的飞行物，一边不由自主地呼了口气。
坦白来说：我这应该算是迷路了。我抬头四处看了看，从大约三天前我来到这，看到的就是一片荒芜的田园上坐落着几间看起来已经废弃了很久的破房屋。
三天后，这处曾经的景物依旧停在我面前。并非相似，而是我像是丝毫没有挪动过位置的意思。
这也算昭示着我要面临的第一个困境。说实话这种没有指引，一切要凭借“思考”走下去的任务。可以的话，我想弃权。
前不久，我刚收到千寻发布的任务：寻找时·空之源任务难度：困难限制：禁止使用瞳术提示：当空间存在时，时间才有意义。
原本，我想着一个人去完成的。只是，被诺雪看出意图，并表示要一起去时，我有过犹豫。
出于对她安全的考虑，以及对新形式任务的未知。
…总言来说，我不想让对方跟着冒险。但她总能在我要说什么的下一秒，用各种我无法反驳的理由，来瓦解那些莫名而束的踌躇。最终，当我以那部特殊的“手机”为媒介，导入并分享给她时，系统就提示了我，对方以协助者的身份参与本次任务。
这些都不是重点，值得反思的是:当我们收到截然不同的两个任务后，诺雪提议两个人一起走，逐个完成，可我为了所谓的效率……
现在，这一个“破除空间幻象”；“寻找空间之源一粒子魔方”的副线与主线任务，我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这时，背包里传来的阵阵蠕动。不用多想，我卸下背包从中放出一只满脸写着“不满”的萤绿色猫狐。唐瑶用爪子拍打着地面，抱怨的喊叫道：“大哥哥，你看看我都饿扁了的肚子，给点灵气可怜可怜它吧。”
“不该由我来带着你的，只是她说自己不太喜欢闹腾跳脱的……嗐～给你吧。”我一边回应着它的不满，一边将一圈灵气喂给它。
除去那些可以立即凝聚出的驳杂灵气，这些纯粹的灵气都是直接通过灵力转化而来的。她对那些于灵兽而言，没法真正提供能量和饱腹感的食物是不挑剔。可偏偏对这些真正提供营养价值的东西却筛选的异常仔细。
我并非不能理解这些，我只是不懂她为何要进行那些无意义的食物摄取。我的纯粹灵力本就储存不多，现在更是雪上加霜。或是因为“虚无“的影响，或是我本身就如此，浅淡的情绪难以表达出明确的情感。不然，现在我对这只近乎累赘的唐瑶抱有的情感一定不会太好。
可是目前现状：即使我在原地不动，仍就要去躲闪那些无序的飞行物。若是瞳术没被限制，我选择和她一起……
可现在想这些也来不及。
星轮无法使用，发给诺雪的短信也不例外石沉大海。
“宿主你好像是遇到了点……麻烦？”千寻的声音在这种关头响起。
见此，我奢侈般地撑起一道灵气屏障一劳永逸。“昂，对我来说算不上绝境。”
“嗬嗬～那依宿主所言，我应该在你绝境时再出现？”她轻笑两声，带着娇柔与空灵的声音仿佛在我耳畔响起。
“嗯…应该不会的，大不了我可以用些在你看来不那么体面甚至可以说是粗暴的方式强行破开这处幻象，或者干脆粉碎这片空间，这样任务也算好完成些了。”
“……这样吗？…可是呢….”
千里有些干巴巴地接上话，看得出，我的这份回答让她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过，那种事不会轻易发生，换过以前或者我会更直接的实施。但现在，我要换一种方法了。”
“那…促使你做出这一改变的原因是什么呢？”千寻带着一丝惊喜与好奇问询道。“没什么。”我这样简单地回道。千寻也未再追问什么只是隐约间听到了她狡黠的笑了笑。
“这样吗？那宿主要不要听听
我的方法。”千寻这样接话道。
“……你先说说看。”我这样应着。
“这样，只要你成为我的令使（使者），就可以分到我的部分权柄。由此，'寻找'之路就都会开始变得平坦许多。”千寻这样说着，系统也应时地弹出一道契约样式的面板，上面文字的简少并未像料想中那般冗长。
我暂未将目光移向那些文字，而是话锋一转询问道：“在这之前，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寻找'会选择我成为他的令使？”我干脆明了地将问题问出．
“嗯…因为…….”千寻的回答伴随着延迟，这让我明晰：从她开始的那刻起，答案便已不会是我预想中的“真实“了。
“…hm~她曾经向我透露：'寻找'从不瞥视任何人，也无需瞥视任何人。祂是位强大且特殊的神祇，不需要任何信仰，本身也不会残缺任何东西。”
“可在你的认知里，你将寻找称为“祂”，而将千寻称为“她”这不也表明了你的态度吗？”
千寻的声音在这时转化为无机质的机械音。
“可你现在就是代表着'寻找'本身的意志。或者，我也应将你列为神祇？”
“不必如此，我会向你坦露一些'真实'“寻找”不是'不会'瞥视任何人，而是'不能'。祂本身，也可以说是我，的确不需要像其它神抵一样依靠'打工'来获取供自己生存的信仰之力。”
千寻的机械音在这时顿了顿转而变回了她原本的声音继续道：“而我所做的一切，也是有个人的自私。在知晓答案之前，你至少得寻到那个曾经巅峰时刻的自己。强到足够承受“一切答案真相所带来的代价与债物。”
“…好吧，是我过于心急知晓答案了。这样想来，我对“答案“的渴求，比预想中更深些。”我在那没什么束缚的契约上按下指印。我成为了“寻找”的令使，以及我和千寻的对话，就这样告一段落。
而在这之后，原本无法被看清出路的迷雾，却在脑海中清晰的映出它最真实的样子。由此，我也可以在真正意义上前行了。
没走两步，迎面而来的风暴席卷着漫天黄沙就向我袭来，骤然从地面上钻出的藤蔓爬上我的脚踝，而不远处深藏于一片沙丘中的巨大沙虫又探出地表，喷吐着黏稠的暗绿色液体，向我蠕动而来…
我大致观察了下，这只虫子近十米的庞大身躯已经挡住了
我要前行的路，还有扑面而来的滚滚黄沙，以及正在不断勒紧我腿部的藤蔓。
我想，是不可避免地要做些什么了。于现状而言……两刀足以。
这时，宸沨身边开始浮现出淡色的光晕。四周开始显现出碎光颗粒状粉尘，犹如阳光映照中的光尘那般醒目。刹那间，宸沨身上缠绕住他的藤蔓被尽数规整地砍成四截。那只巨大的沙虫也在同一时间，身上留下了一模一样的两道狠厉而瘆人的巨大创口。里面的绿色液体正在汩汩流出。而这一切竟都发生在眨眼之间。宸沨深吸了口气，右眼的猩红淡去。当那只瞳孔的颜色归为透明皊色时，他挥手将那股强烈的气流甩走。而后继续向目标点前行…
我定了定神，缓了口气，我刚才并未使用瞳术，只是在使用那股力量后，瞳孔总会不自觉变化罢了。现在，我已经走了差不多二分之一的路程了，至于为什么不用更快的方式抵达终点…
一是为了节省力气，二是因为在面对突发事故时能更好的面对。
似乎也只有在与战斗有关的一切上，我才能不会那样毫无主见。这些并非天性。对那些与战斗而言，无所用的一切我似乎都未被刻意注意过。
在走出沙漠后，迎面就是大片密林和一条蜿蜓崎岖的河流。潺潺流水，静谧的环境与之前干燥闷热，驳杂的沙漠真是云泥之别。
而越是静谧而美好的地方越是不能放松警惕。只是，没必要太过大意就是了。我借助着自然的力量去感受天籁——沄沄水声，簌簌风吹叶声，窸窣的摩擦声，举步蹜蹜声。这些细碎微小的声音，都在我耳中清晰可闻。
每处有生命体的星球都会有这么一个类似“太阳”的存在。当它将刺眼的光芒投下，几只藏匿于隐影处的怪物便借此向我扑击而来…
察觉到后，我借力跃起，具象出一根灵丝环绕在树根上，用以改变下落的地点。怪物眼看偷袭不成，便转为围攻。
只听那只类似于蜥蝎的怪物仰天咆哮一声，数名怪物从树上、草堆处现身将我围困住，头顶上空还盘旋着一只巨翼鸟类。
……昂，这样的况状，果真又得出手了，速战速决吧，也不知道她那边怎么样了。
宸沨手中幻化出一柄纯白色短刃，在面对围困住自己的各类怪物。淡然自若地应对，只是数秒之间，他就与除了天上的怪鸟的几名怪物各交手了不下数十次，并且丝毫不落下风。短刀的刀刃在接触到一名怪物的利爪后，就化为了一团光晕消散，而后十多条灵线又将之捆住。它宛如钢丝一般柔韧，却比之更加灵巧。
在将这只怪物的身躯勒得快变形时，那些灵线就又迅速幻化出一柄匕首。短刃在与迎面冲来的怪物撞上后，就将这只类似狼一样的怪物击飞数米远，与此同时，匕首化为数道针芒，将之身体四处洞穿。奇异的是怪物虽然因而倒下，但却并未留下什么创口，这是因为灵力与精神力不同，它更多是由内向外造成伤害，在针芒洞穿怪物后，灵气就渗透进去，开始消解内部细胞了。宸沨在与怪物交手时，当要攻击到怪物的那一刻，灵气才会幻化成为利器，在这之外的时间，灵气更多幻化出其它可以用于干扰阻挠其它几只怪物的物。
在这些未知且灵巧的拉扯下，宸沨没有受到一丝损伤，反到是怪物们皆己伤痕累累，疲惫不堪。它们都不得不被比自身还怪物的人吓得四散而逃。
怎料，在战斗开始时，宸沨就已布置好一切。他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只是随意动了动食指，那隐匿于万物中的灵气就从全方位袭来…一簇野火般地“棉花”让怪物们连脚步都无法迈开。那萦绕于身旁的一团团灵气让他们丧失了一切行动力，紧接着几道月牙般的光刃就划过它们的胸膛。最后，它们安然地睡下。至少，现在它们看起来还算完整。
那一直观望的悬浮巨鸟，在看到这一幕，也是头也不回地逃走了，宸沨看了看也不打算追，左眼星河样的瞳孔渐渐回归原样。
在推掉又一个“拦路牌”后，我来到了最终的目地地——一处海市蜃楼的荒芜废墟。
不过这份虚幻的背后，却藏遁着一处真实，也是这个世界最初形成的“点”。打碎这个“点”，便可破除空间幻像。我没停下脚步，径直走向那处地点。这时，我一个后仰躲过了从后方袭来的一道冲击波。回首看向发出点，只见不远处刚才的那只巨鸟驮着一个年轻男子，他手中拿着一根法杖和一个魔方。原先，我有点好奇，他是怎么在我未察觉的前提下接近我的，但在看到那个魔方后我就不奇怪了。这应该就是空间之源﹣粒子魔方，本以为又要一场清扫工作但对突如其来的一大堆威胁、警告类的无聊废话，让我看清这是个满身破绽的人，直觉而已。
我不理会对方，快步走向那处核心点，用灵气幻化出一柄斧头，向之劈欢。而对方，则急忙借助粒子魔方，不停地通过空间换位，从各个不同的方向发出远程攻击，说实话，这些东西对我没什么威胁。我一边轻侧躲闪，一边留意着对方会频繁出现的地方。只要稍稍估算一下，就能找出那个概率最高的重复点。小片刻后，我用一股精神力预判地将其控制住。最后，动了动指尖，用灵气将他手中的粒子魔方抽走，也在同一刻，我破开了那处矛盾点。
“主线、支线任务完成“当千寻的声音响起后，这处不该存在的空间便开始破碎、重组，向那唯一个世界融合，我也在这时视线感受到了一点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