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中国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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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寄语

——原岛春雄君与勃拉姆斯

1897年,勃拉姆斯去世。一百年之后的1997年,原岛春雄君去世。为什么将他们两个人联系在一起呢?在我的记忆中,他们两位是联系在一起的。对两位时隔一百年走完自己一生的人物,我颇有感慨。

从京都大学的“反封锁”之后,至今已有半个世纪。对于已经开始步入老年的我来说,虽然学生时代的记忆已经逐渐淡去,但有一些事是难以忘记的。

那时,我们是教养部的学生。某一天,原岛君有一位从东京来的朋友,在他的邀请下,我们一起逛京都,在金戒光明寺真如堂一带散步。原岛君把我介绍给东京来的朋友,说我是勃拉姆斯的爱好者。那时我想,聪明的原岛君是不是搞错了啊?我只不过知道勃拉姆斯是一位古典音乐的大作曲家,还谈不上是他的爱好者。不过,我没有否定他的话,支吾地笑了笑。从那以后起,半个世纪过去了,为了成为勃拉姆斯的爱好者,我不知买了多少他的CD,还听了好多场音乐会。他的好几部作品给我年老后的生活增添了许多快慰。我想死后在莲花台上也要听他的音乐。

原岛君给我留下了不少难忘的美好印象。他虽然小我三岁,但我一直把他当兄长。他的言谈举止稳重高雅,学识渊博,有敏锐的感性与知性,具有不易妥协的韧性和文雅性格。他年轻时已经显示出孤高不凡的气质。

从京都大学毕业后,他进入东北大学的研究生院学习。我曾问他在仙台有什么收获。他立刻回答说,糟透了,一无所获!在他如此决然的语气中,我感到了他的某些伤感。

后来,他去了中国——那时的中国“文革”刚结束,情况并不明朗——在南方的大学教书,回国后在学习院大学教书。五十余岁的生涯实在太短了,因此,能够有幸接受他教导的年轻人是很有限的,他留下的论文也远不能充分展示他的才华。尽管如此,我相信,后来的优秀者一定会从他那里获得重要的启示,并将他具有的敏锐的感性和知性传承下去。

在桥本恭子女士和印藤和宽君的共同努力下,原岛君的遗稿论文集成功出版了。在此,我以学生时代的一些记忆来表达我的赞意。

山村洋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