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吵了半天，原来都是为了...
“总而言之，社长大人，您是希望我们销售二课...”
林兼一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从说话半真半假颇有神棍气质，活脱脱现实版谜语人的坂本社长搞懂他下达的命令。
“举办一齣线下展览会？”
说真的，当林兼一弄懂社长旨意那刻，他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兜兜转转绕了好大一圈，甚至不惜以社长之尊亲自出马说服，目的就为了区区展览会？
我怎么不信呢？
按照以往经验，这类小事别说堂堂社长了，哪怕派个部长全权处理都算重视了。
毕竟朝日食品也不是什么巷口路边摊，员工只有小猫两三只的作坊，好歹也是正准备在证交一部上市的公司，多少有点牌面的。
“首先，那不是普通的线下展览，而是在第十六届霓虹全国料理博览会上展览，上次我们距离金赏只有一步之遥，这次无论如何都得拿下金赏。”
“其次，除了专业评审的评鉴，本届博览会还新设立了由一般民众票选「人气料理」。”
“而且博览会官方还跟不少油管主播、短视频直播主甚至艺人明星合作，要把本届博览会彻底打出名号。”
坂本社长一本正经的回答。
就这？
乍听下，坂本社长的解释合情合理。
可仔细一查，什么主播，什么艺人明星，这些人流量有是有，对于一般街头摊位、小店家而言，眼馋这波流量把它当成肥肉百般重视正常。
可光凭如此，就能够让净利润上百亿円的朝日食品公司社长亲自拜托？
而且不找别人偏偏找上他一个刚入职没多久，还跟老东家藤井商社藕断丝连的自己？
要知道，这可不是模拟推演中，那位已经充分信任自己的坂本社长。
现在的坂本社长，不但对自己不了解，而且充满防备。
当然，这点他自己也是一样。
“既然社长您都亲自出口了，卑职自然会全力以赴。”
但两人身份地位差距摆在那，社长金口一开，林兼一是完全没有拒绝余地的。
至于坂本社长的真实目的？
那只能等以后自己调查了。
“非常好，林课长。”
坂本社长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从办公室角落拿起一根崭新的高尔夫球杆，对着摆在私人办公室中央的小球道小心翼翼的推杆。
尽管坂本社长没有出声，但林兼一知道对方是在示意自己离去。
合格的社畜得在上司开口前思他人所想。
于是他微微躬身，默默离去。
“怎么样，林课长，跟坂本社长谈的如何？”
迎面而来的是几天没见的前田专务。
身着名贵西服，连头发都难得的打上髮蜡，前田专务整个人打扮得庄重肃穆仿佛就要去皇居参加葬礼似的。
“嗯，我已经明白社长的意思了。”
对于前田专务的出现，林兼一并不稀奇。
虽然从头到尾社长都没明说，但对方本人亲自出场嘱咐的姿态已经足够林兼一浮想联翩。
“我猜，这次美食展览会的主办方换了？”
林兼一抛出了个问题，“是藤井商社？”
“聪明。”
前田专务眼中寒光一闪，“但不完全正确。”
不是藤井商社？
那还有谁？
总不会是丸菱商社...
啊，
“不完全正确”？
反过来就是没有全错。
“联合举办？”
林兼一恍然大悟。
这就说得通了。
让他去负责由老东家举办的活动，的确合情合理。
但仍然没有解释全部。
还是那句老话，美食博览会这种本质仍是以营销为主的活动，如果也要社长亲自出马，这社长当的也太卑微了。
“...”
但林兼一明智的把怀疑藏在心里。
他不会蠢到相信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傻乎乎站在社长办公室大门外密谋。
前田专务显然也有相同顾虑，于是递上一张小纸条。
「通产省、外务省补贴经费」。
接过小纸条，匆匆瞥了眼，了然于胸的林兼一快步走出曲折的回廊。
只占有写字楼一层的朝日食品本部空间不大，事实上，几百人挤在不足一万平米的空间甚至能让某些密集恐惧症患者发作。
这时候，身处解雇部门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穿过一群群挤成沙丁鱼罐头，忙着在一个小时午休时间完成吃饭、补眠、娱乐好几个活动的可悲社畜，林兼一总算在这处人群组成的狂风暴雨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避风港。
由杂物间改建成的销售二课。
三个人，六十坪。
平均每个人能享有二十坪空间，至少是朝日食品本部一般社员平均值的三倍。
考虑到外头空间分配极度不均，少数役员享有独立办公室，而广大中基层社员却只能挤成一团併桌工作，这个倍数甚至可以拉高。
“我回来啦！”
想到这，林兼一便迫不及待的推开销售二课办公室房门。
“还我抱枕！那只熊熊明明就是我的！”
森下有纪用高八度的音调大声斥喝，双手握拳，杀意冲天的向某个鸟窝头员工咆哮。
“什么你的我的？大家都是同事有什么好分你我的？”
楠木主任双手抱着毛发紫色与人等身的熊形抱枕，丝毫不让义正严词的反驳道。
“这只熊熊又不是公司出钱的，是林课长自掏腰包买的！”
森下有纪不依不饶的坚持。
“原来妳也知道是林课长出钱买的呀？森下小姐，请问您贵姓？”
似乎被森下有纪给弄烦了，楠木主任开了一招大绝。
“你...你...你不要脸，老不羞！”
森下有纪顿时染红了脸，小脚一踢，直接给楠木主任来了个釜底抽薪。
“哎哟，妳...妳这个暴力女，怎么可以动手打人？”
“闭嘴，你在吵下去，小心我跟你老婆告状！”
这两人...
把我刚刚的感动还给我啊！
彭！
林兼一用力关上大门，确认门外的其他同事不会被几人打打闹闹给吸引，他可不想重复今早摸鱼被围观的悲剧。
“够了！”
“课长？”
正弯腰双手抱着被某金发少女狠狠踹了下的楠木主任哭红了脸，“您刚刚都看到了吧？课长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别听他乱说，兼一哥，刚刚都是楠木主任先抢走我抱枕的！”
“那不是妳的抱枕，出钱的是课长。”
“既然前几天课长都给我用就代表我拥有使用权，反而是楠木主任你...你该不会是想借着拿走抱枕机会来满足你对jk的畸形欲望吧？”
“我说够了。”
林兼一扶着额头，低语道：“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想要得到这个抱枕，不如听我一言？”
“刚好社长特别给我们派了个任务，谁在这次表现中比较好，这个抱枕就归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