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27白天问鬼路
岁安抬起头看了看这天，烈日被乌云遮住，天暗沉了不少，她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谢玉昭，“也不是不行。”
因为也不确定这附近有没有孤魂野鬼，所以岁安从自己的布袋里面拿出了五块石头，摆了一个召魂阵，而后拿出白骨笔，在上头画出了招魂的阵法，很快就引来了狂风。
狂风从阵法的中间而起，带起了无数的黄沙，一路朝着远方而去，岁安还很好心地给燕江等人丢了装着牛眼泪的瓶子，“如果想看，也可以滴在自己的眼角。”
很快，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小鬼就从阵法中爬了出来，它身上还滴着水，头上盯着一片枯叶，见到如此多人，有些唯唯诺诺，“这，这……”
为首之人手持白骨笔，一脸严肃；而站在她身旁的青年则是一脸冷漠，瞧着十分不好惹，这些大佬们没事就将它们抓起来审问一番，所以小鬼这会子恨不得立刻消失。
“你莫要害怕，本座就是想问你一些事情。”岁安说完之后，对着它烧了一叠黄纸。
很快，那小鬼的手上就出现了金元宝，小鬼眼睛一亮，“大人！您问！小鬼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座瞧你的鬼龄不小了，一直在这里徘徊，前些日子，你可看到有人抛尸？”
岁安问话那叫一个直接，小鬼想了想，忽然想起什么，哆嗦了一下：“是，是！”
声音还带着点颤抖：“回大人！那太可怕了！”
“你是鬼，害怕什么？人怕你还差不多？”燕江见它浑身湿漉漉的，也没个攻击性，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大人，我是鬼，但没有什么法力的鬼啊，当然没什么好怕的。”小鬼有些委屈，它难道就不想有法术？它孤家寡鬼一个，阳间都没人给它烧纸钱，它哪里有钱给自己换一身行囊？
“这不，小鬼连进鬼界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天天游荡在这沟渠附近，苟且偷生。”
委屈吐槽了好几句之后，才被岁安打断。
“你先说完，过后本座会送你进入鬼界！”
岁安给小鬼画了个饼，小鬼连忙感激跪下叩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小鬼没有脸，自然看不出它现在的表情，但起身之后又说：“大人，约莫是半月以前，有一身材矮小的黑衣人确实扛着一女人来了，那人还特别残忍，小鬼还是头一次见，直接用匕首取人脸的。”
“那女人穿的衣服是红色的，也不知道那黑衣人是怎么弄的，没一会儿就把自己变成那样了，还换了一身红色的衣服，变成了个女人。”小鬼说完之后，还凑上了一些，“大人，那女人没魂的，当时来的时候就没瞧见！说不定早就被人剥离了呢！”
若是被人谋杀，死后的其中一魂会一直萦绕在杀人凶手的身边，然而小鬼却没瞧见，“那黑衣女人心狠手辣，身后竟然没有魂魄，而且小鬼还怀疑那女人瞧得见小鬼！”
小鬼哆嗦了两下，它将当时的场景一一描述之后，看惯了砍头行刑场面的燕江脸色都有些变了，岁安听完之后，却来回踱步，小鬼口中描述的，就是当时那买鬼气的人。
“小鬼，你可还记得那女人长什么样？”燕江强忍恶心，出声询问，他想了想，“我会给你烧钱的。”
小鬼一脸怪异地看着他：“我们是瞧不见脸的。”
因为鬼不要脸，除非是进了鬼界，有点法力。
岁安扭过头，问沉思之中的谢玉昭：“大人，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如果没有，该送它入鬼界了。”
“那女人身上有什么特征吗？是你可以看得见的！”谢玉昭的声音清冷，小鬼扭头看着这位大人，被他身上的那金灿灿的佛光照得有些睁不开眼，“小鬼……”
“小鬼，看到那黑衣人从女人头发上取下一根簪子算不算？”
那小鬼年轻时想来也是一个大sai迷，明明就不能靠近，却还是忍不住凑近一些，被佛光烫的有些呲牙咧嘴，还是上前，“大人，您长得可好看了，要是小鬼还在人世间，必定是要为您投上一花的~”
前一位君主思想更加开放，女子若是遇见喜欢的男子，可以直接投上一朵绢花，若是对方也接下，就说明两人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岁安听完之后，捂嘴笑了一下，“大人魅力出众，如今连鬼都不放过……”
谢玉昭也懒得回应岁安的调侃，他在印证自己的猜想，“那簪子上，是否为白玉，雕刻一只凤凰。”
“是。”小鬼应声。
岁安见谢玉昭心中有了答案，便将小鬼送走了，燕江站在一旁，兴致有些高：“岁姑娘，您瞧我，有这个天赋学点什么占卜或者是招鬼吗？”
前一秒还怂成这样，后一秒还想跟着学？
岁安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下：“我瞧你三庭五眼，嗯……不太行，你没这天赋，你家大人有。”
不用牛眼泪就能瞧见她，这不就是妥妥的天眼？上天恩赐来的。
燕江：……
谢玉昭见岁安点到了自己，微微一抬眸，也没有多关注，而是说：“岁姑娘当初是否说过，白凤与你见的不大一样？”
岁安说过这么多话，只好努力回想，柳眉微微一挑，“也许是？大人不会觉得那女尸就是白凤吧？可我们昨儿个才见白凤呀！”
“并无，白老太太进县衙时，我们只见到白员外，没有见到白凤。”
谢玉昭当时第一眼瞧见白凤的时候，白凤太过镇定了，就像是从来没有见过他一般，明明当时因为白竹和魁娘的死，她哭得惊天动地，恨不得把他当作护身符一般黏住不放手……
“大人！”燕流骑着高头大马赶来，见到一群人停在那一处，连忙从马上一跃而下，恭谨行礼：“白凤不见了，白员外如今在长安府衙等着您。”
“嗯，我们回去见见，或许另有收获。”
谢玉昭走得着急，半路上忽然想到了之前留在岁安房中有一张画像，便让岁安回去取一下，岁安从侧门进去时，就瞧见时府的小厮求见。
来人说大少爷的玉佩丢了，不知岁姑娘在救他时，是否有见到。
岁安这会子正着急着，也没注意时少淮的玉佩已经被她丢给了谢玉昭，直接将自己手中的玉佩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