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研讨会
由于此次事件的过程中出现了一系列违背自然规律的诡异现象，战区组织了一次由几位国内科学界的前沿专家参加的会议，张鹞做为事件的唯一经历者也在战区高层的允许下参加了会议，与会者除了几位战区的高层首长，还邀请了几位中科院和名牌大学与事件相关学科的科学界权威。目的是从科学的角度对张鹞陈述的事件经过找到合理的解释。
张鹞首先向科学家们再次陈述了事件发生的全部经过，随后，负责在失事现场对战机进行检测的两位战机制造方的工程专家也从技术层面介绍了战机坠落后的情况。然后就是科学家们根据事件过程发生的离奇现象开始进行研讨。
这些前沿的科学家们也对这些离奇的现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从气象、气流、地磁、电磁波、重力甚至宇宙射电暴、辐射背景等各种角度加以分析、研讨，企图从理论上解释发生这个诡异事件的可能，科学家们都十分投入，这种研讨足足进行了五个多小时都没有结束，甚至期间到了晚餐时间，大家都是在会议室吃的盒饭。
但是，科学家们几乎运用了人类科学所掌握的所有理论都无法解释战机在双发失灵后何以做并非自由落体垂直坠落、飞行员张鹞为何没有产生惯性和失重，更无法解释在张鹞跳伞落地后五分钟才观察到战机坠落地面的原因。而张鹞自述在山谷中仅仅等待了一夜的时间就得到获救，可是战区的搜寻力量却经历了两天三夜的时间才发现张鹞的现象，几乎超出了科学界的理论认知。
主持会议的雷鸣长官也是一位学者型的首长，虽然理解不了科学家们深层次的专业理论，但是对一些科学基础理论他还是有所了解的，他看会议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与会者有几位科学界权威都已是高龄，担心再这么讨论下去他们身体吃不消，而且，他也明显地感觉到，再这么讨论下去也不会得出任何结果，便对科学家们和颜悦色地说道：“我代表战区感谢各位科学界权威的努力，大家对科学探索的执着让我感动，今天研讨的时间已经很长了，虽然对事件产生的现象没有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各位可以带着这些问题回去继续做深入的研究，我相信在各位的努力下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吧。”
就在大家纷纷准备散会的时候，一位一直坐在会议室后排座的年轻人突然说道：“对不起，耽误大家几分钟的时间，我想发表一下我的观点。”这个人看上去其实已经有三十多岁了，可是在众多科学界高龄前辈面前，他确实属于年轻的了，他是辽大物理系的一位教授，原本这次会议没有邀请他参加，但是战机制造方的那两名工程专家其中一位是他的大学同学，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争取到了参加会议的机会，在专家们进行激烈讨论的时候，他始终没有机会发表观点，现在在雷长官已经宣布会议结束的时候，他突然提出发言，便马上吸引了与会者的目光。
雷长官已经起身，又重新坐下来，饶有兴趣地说道：“好吧，也不差这几分钟，那就请这位科学家发表一下观点吧。”年轻的教授在众多科学界前辈面前显得有些腼腆，但是说话的语气却很稳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钱书庭，是辽大物理系的教授，在各位前辈研讨的过程中，我发现大家似乎忽略了空间曲率的概念，我一直在想，如果张鹞少校所描述的战机坠落过程是真实发生的，那么战机在双发失灵的状况下，它没有做惯性运动，而是呈非自由落体形态的垂直坠落，很可能是在那个瞬间，战机掉落进一片曲率空间中，它不再受任何力的控制，处于静止状态而随着这个空间一起下落，这也可以解释张鹞少校为什么没有产生惯性和失重的现象。”
听了他的观点，物理学权威孟教授首先微微一笑，说道：“年轻人想象力丰富可以理解，科学的探索就是需要这样的想象力，按照广义相对论的解释，宇宙三维空间是弯曲的，一个有质量变速运动的物体可以看成处于引力场当中，因而产生时空曲率。但是，即使是在宇宙中一个超大质量的天体相对于另一个天体做变速运动，也不可能产生可以承载向歼20战机这种规模物体的曲率空间，何况是在地球大气中仅仅一片山区的空间区域内。”他不无讽刺地说道：“你这个想法有些科幻。”
钱书庭礼貌地辩解道：“您对时空曲率的解释，只是我们人类现有的理论上的假设，大家都知道，在宏观的宇宙和微观世界中，仍有许多我们未知的基础理论需要探索，比如，宇宙在大爆炸奇点前的形态、粒子运动的不确定性，在一般质量物体变速运动和小区域的条件下产生空间曲率，虽然超出人类现有的理论认知，并不能说明它一定不能产生。我的这个解释虽然只是假设的理论，未经实验证明，但是，现在许多科学界都认可的理论也只是假设的理论，比如相对论理论，甚至是进化论的理论。”
孟教授笑道：“好吧，假设你用曲率空间的理论可以解释战机垂直坠落的现象，但是你又怎么解释在张鹞少校身上发生的时间误差的现象呢？”
钱书庭沉吟了一下，有些自嘲地笑道：“也许我的解释您仍然认为是科幻的。”孟教授摆摆手说道：“年轻人，那只是我的一句笑谈罢了，你只管大胆地说出你的观点。”钱书庭说：“关于时间差的问题，我们现有的理论体系中只有相对论中提到接近于光速运动的物体相对于静止的物体会造成时间的差异，也就是经过试验证明的慢钟效应。但是张鹞少校所经历的事件显然不符合这一理论的条件，我想，按照我先前假设的战机掉入曲率空间的解释，那么，那片区域应该是产生了我们未知的一种力场促使空间产生了扭曲，而这种未知力场既然可以扭曲空间，是否还能够造成维度的跳跃，使张鹞少校和战机暂时跳入了一个高维空间，从而与我们的三维空间隔绝而产生了时间差异。”
钱书庭的解释让在场的科学家们陷入了沉默，其实有一些权威的科学家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这种解释太过玄幻，它不符合实际的基础理论，他们做为科学界的权威是不可能说出这种看似幼稚的论调的。
最后还是孟教授打破了沉默，说道：“那么你还可以继续解释产生这种未知力场的原因吗？”钱书庭说：“对不起孟教授，这个我无法解释。”
他说完后，地质研究院的陈教授对钱书庭笑道：“年轻人，你所猜测的这种未知力场有可能是外星的高等文明使用的。”他的这句玩笑引起了在场科学家的一阵笑声，而钱书庭却很认真地说：“陈教授，这其实正是我想说的，我不排除有地外的高等文明已经开始接触地球人类的可能。”听了他的话，许多科学家都在不置可否地摇头浅笑。
可是，钱书庭的发言虽然被这些科学界的权威人士当做笑谈，却让行将结束的会议掀起了一波小小的活跃气氛，科学家们似乎很愿意把它当作一个幼稚的轻松话题来进行消遣。
中科院的孙教授也是一位年迈的老者，他喝了一口茶水，缓缓地说道：“人类至开始探索宇宙至今，甚至没有发现过地球以外存在微生物的证据，而高等智慧的生物来造访地球还是停留在科幻层面的。”他的这番话，已经对钱书庭的观点有些调侃的意思了。
陈教授笑道：“这个话题扯的有点远了，我们今天企图从科学角度解释的现象其实也只是基于张鹞少校个人的描述，其真实性尚不确定。”他看向张鹞说道：“对不起少校，我并不是怀疑你的诚信度，但是你所描述的事件经过的确是违背科学规律的，我们可能永远也找不到任何理论加以解释。”
张鹞很严肃地说：“其实直到现在，我自己也怀疑自己的感知是否出现了问题，我一直在努力还原事件的每一个细节，但每个细节都是那么清晰，它的确是真实发生的，因此，我建议战区应该组织力量去那个区域进行实地勘察，虽然从科学理论的层面上我没有什么发言权，但是我对钱教授的观点很赞同，既然我们不能从现有的理论中找到问题的答案，就应该到实践中去探索，也许会发现一些我们未知的东西。”
科学家和几位战区长官为此纷纷交头接耳，进行着私下的讨论，
孟教授沉思了许久后说道：“也许针对这个离奇的事件，我们这帮老家伙的思想确实是保守了，我似乎被这两位年轻人说服了。”他面向雷鸣将军说道：“如果战区首长真的采纳张鹞少校的建议，组织力量去对那片区域进行勘察，那么我愿意组织一个科研团队参加进去。”地质研究所的陈教授也随即表态，希望组织科研队参加实地勘察。
雷鸣长官与战区的几位长官低声商议了一下，对大家说道：“我想实地勘察是应该进行的，战区会立即研究出方案，组织力量进行实地勘察，各位都是科学界前沿的科学家，你们能够参与进来战区是求之不得啊，各位可以在会后马上做好准备，等待通知。”
散会后，钱书庭紧跟着孟教授说：“教授，您能否允许我加入您的科研团队到现场进行考察？”孟教授停下来笑眯眯地看着这位不修边幅，甚至有些拖沓的年轻教授说：“只要你愿意，我很喜欢一个敢于幻想的科学家加入进来，不过你们校方会允许吗？”钱书庭兴奋地说：“只要以您的名义给我们学校发一个邀请函，凭您在科学界的知名度，我们校方一定会同意的。”孟教授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善于奉承的科学家，好吧，回去后我会马上通过电子邮箱发一个邀请函，你记着提醒一下你们校方就可以了。”钱书庭如获至宝，兴高采烈地回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