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离婚后我成了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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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叛她,不如杀了他

向淮之数着时间,在他把三人身上的烟全部抽完后终于看见了齐焰的身影。

第一眼,向淮之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前方朝他们走来的人,头发凌乱,胡子拉碴,衣服也是几天没换。向淮之从未见过这样不修边幅的齐焰。以往出门他都是要将自己好好打扮一番,香水要喷好几次。

齐焰慢慢走近,冬日难得一见的阳光从前方屋顶照过来,映在他疲累慵懒的眉宇间,萦绕出几分肃杀之气。

向淮之双手插兜地站在门口,脸上兜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想象着等会齐焰跪在地上向自己求饶的惨样。然而,齐焰连说话的时间也没有给他。

他一走近,没有一句废话,抬起一脚便把向淮之踹翻在地。两名男子看见立马冲上来,只是还没有走近就被齐焰一边一脚踹中要害趴在地上起不来。

向淮之扶着墙快速地站起来,举着拳头冲过去。齐焰伸手握住他的拳头,掰着他的手臂将他的身子往侧面扭动,随后抬起一脚狠狠地踢在他的腰身处。

在一声惨叫中,向淮之的身体咚地一声跌倒在地上。跟着齐焰屈膝跪在他的身上,扯着他的手腕往后一扳,咔嚓咔嚓两声,他的一双手腕在齐焰波澜不惊的神色中被折断。

向淮之疼得龇牙咧嘴,昂着头努力地想要坐起身来。齐焰走到他双腿之间,左右看了又看,似乎在考虑先断他哪条腿?

他双手无力的垂着,手肘撑地支撑着身体慢慢往远处挪动,一脸惊恐地盯着齐焰,想要求饶却是被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样的齐焰,已然不是他认知中的齐家傻子。

齐焰双手叉腰,侧目凝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云轻,干涸的血迹凝固在唇角。从窗角渗漏进来的阳光照在她惨白的脸上,让他又情不自禁想到了当年那位小女孩。

她气若游丝地躺在昏暗潮湿的屋子里,满身是血。小女孩就那么睁着一双眼盯着他,写满了怨恨,质问,还有她无法出口的怒吼。

他想要去救她,却被父亲派来的人强行拖走。他抓着窗户上生锈的栏杆不松手,保镖就一节节地扳开。他叫喊着,踢打着保镖。但最终他被拖进了车内,小女孩在他的视线内消失了,不见了。

齐焰不喜欢见血,讨厌见血。他看着重伤昏迷的云轻,轻叹一声,抬手揉揉眉宇。随后在向淮之猝不及防之时弯下腰去,干净利落地折断了他的双腿。

--啊!

他疼得牙齿打颤,口齿不清,“齐,齐焰。”

齐焰看也没有看他一眼,跨步过去抱起云轻。转身走到门口时,停下来背对着他:“向淮之,断你四肢只是我给你的一个小小教训。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

“齐。”他的后半句话因为疼痛而咽了回去。

他又说:“云轻若是有任何事,我要你命偿。”

**

齐穗禾接到齐焰的电话就立马赶去医院,等着两人已到,医生与护士抬着担架上前。齐焰小心翼翼地把云轻从车上抱下来,又轻轻放在担架上。

他刚要抽手,云轻的双眼突然睁开一条缝隙,抓着他的衣角,翕动唇瓣,叫了一声:“哥哥。”

齐焰没听清:“你说什么?”

云轻声音太小,就像在与人说着哑语。他弯腰,低头凑近她的脸庞,看见她的睫羽微微颤动着。云轻捏着他的衣角不放,刚唤醒的意识在她棕色的瞳孔中强撑着,紧盯着他不转眼。

齐焰看了一眼她抓着自己衣角的手,以为她是害怕,给她解释道:“这里是医院。没事了。”

云轻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抓着他衣角的手直接握成了一个拳头。她怔怔地看着,从他布满血丝的双眸间探寻到了神似根植于她记忆深处的少年的眉眼。

她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旁边的医生担心她的伤势,出声道:“齐少,云小姐伤势很重。必须马上进手术室。”

“嗯。”他抬头看向医生,伸手利索地拂开她的手,抽出被她攥着的衣角,退到一边让开路来。

在他拂开她手的一瞬间,云轻也跟着闭上了双眼。没人注意到,多年不落泪的她,有一滴清凉的泪珠从她眼角缓缓滑落,仿若这满身的伤痕终于痛在了心上。

云轻被推进手术室,齐焰没有跟着追去。他全身疲软地在台阶上坐下,想要抽烟,一摸发觉没有了。他埋头在双膝之间,凄凉又落寞。

齐穗禾追着小跑了一段路,回头看见齐焰没有跟上来,也就折返回来。她看见齐焰在荷包里面找烟,便到旁边的自动收货机上买好烟过来。

她在齐焰旁边坐下,把烟递过去。齐焰额头枕在手臂上,歪头露出视线来看了一眼,摇头说:“不用了。”

“一包烟你也要拒绝吗?”

齐焰笑了两声,声音从手臂与膝盖的缝隙传出来,变得更加刺耳。他说:“我不要你的任何东西。”

“齐焰。”

“我不是齐焰,”他抬头来,凌厉的眉眼萦绕着燃烧不尽的怒火,放低音量重复道,“我不是齐焰。”

齐穗禾垂下手臂,不敢去看他,撇过头去,“我知道。”

他直起身来,望着前面花坛凋敝的枯树枝,讥嘲道:“是啊。你知道。你知道我不是齐焰。”

齐穗禾被他说得颜面无光,低下头去,生硬狡辩:“可是这件事我们不说,没人知道,也没人会介意。”

“我介意。”他声音很轻,像是一粒针落在人皮肤上。但也是疼得,犹如针尖缓缓刺入皮肤,绵长而深邃的一股痛,一寸一寸在身体里蔓延。

齐穗禾不明白,感叹道:“你认识她不过才13岁。”

他转头看着她,目光虔诚又灰暗,“因为年少,所以纯真;因为纯真,所以弥足珍贵。”

齐穗禾的内心一种前所未有的寂寞冉冉升起。面对他的真诚,她一时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去安慰去宽解。

齐焰盯着那棵光秃秃的树干痴痴地发呆。良久后,他像是在宣读誓言,口吻严肃又坚定,“我没办法忘记她,背叛她。要我背叛她,不如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