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关门外
不仅没带钥匙,连手机也没带。
刚才拿着垃圾出来时我寻思着也就一小会儿功夫,谁特么知道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不知道哪儿吹来一股邪风,就把门儿关上了。
我那手机,这会儿还在厨房一个小碗上,放着TVB的一部老剧《古灵精探》呢。
现在好了,我咋进去?
你说要带了手机吧,还能给小邝或者其他人发个信息求钥匙,现在求什么?
求救吧。
想到这儿我赶忙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到里边儿客厅里似乎有拖鞋走过地面擦出的声音。
家里有人。
太好了。
我差点儿喜极而泣,赶忙用力拍了拍门:“有没有人啊?我被关在外面了,有没有人?帮我开开门啊!”
原以为里边儿的人会在下一秒蹦着跳着来开门,谁知我等了将近一分多钟,别说开门了,客厅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嗯?
怎么回事?
那不成我敲的太小力,没听到?
我又用力敲了几下,“咚咚咚”的不仅没把室友引出来开门,倒把隔壁那家门給敲开了,一个穿白坎肩的壮老头儿冲我一通吼:“干什么这么大声啊!叫魂呐!”
跟着又“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我顿时心里一凉,隔壁大爷都被我敲出来了,家里人没理由听不到啊?
那不成里边儿没人?我听错了?
想到这儿我又把耳朵贴在猫眼儿上,我租的这个房子猫眼儿的玻璃是扣了的,里边只用张纸贴着。
通过猫眼儿,听到客厅里的动静儿应该不成问题。
正在这时,我又听到里边儿门锁开门的声音,像有人从小房间里出来一样。跟着又响起一阵拖鞋的踏踏声,那声音似乎走到饮水机边就停了,不一会儿又响起一阵水流到水杯里流畅声。
有人!
肯定有人!
我赶忙伸出一根指头把猫眼儿里那张纸给捅破了,跟着眯起一只眼朝猫眼儿里看去。
果然让我管中窥豹似的,模模糊糊看到一个穿黑色连衣裙的消瘦背影,似乎端着水杯朝里边走廊去了。
那走里有三个房间,除去我一个就是在里边的那两个女生。
应该是她们中的一个。
我趁着她还没消失在视线内,赶忙用尽吃奶的劲儿疯狂拍门:“喂喂喂!同学!我被锁在外面了!帮我开下门好不好?”
这么大的声音,声控灯都被我叫亮了。
隔壁大爷又打开门瞪了我一眼:“好自为之。”
我没理他,眼睛一直盯着客厅里,我看到那个女生跟没听到似的,理都没理我一下,端着水杯直直朝走廊里去了。
她什么意思?
装没听到?
好歹同住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况且我又没得罪她,她咋能这样呢?
难不成是上回?
我想起个事儿。
前面说过,自从她们搬进来后,房东阿姨将那个大浴室也装上了淋浴头,两个浴室都可以洗澡。
但水量不足,尽管两个浴室都可以洗澡,但不能同时洗。
大浴室洗澡时,我对面小浴室就没水。
她们也十分自私,完全不理小浴室有没有人洗澡,就会用大浴室的洗澡或者做别的,搞的我这边经常没水。
有时洗着洗着,泡沫还在头上就断水了。额
为此我也不好直接和她们说,只好跟房东阿姨委婉的提了一下。阿姨也表示她会跟她们说一下。
那不成就因为这个她们记恨我,所以现在不给我开门,假装没听到?
可这做的也太明显了吧?
就在我在猫眼儿里看着黑连衣裙的背影越走越远的同时,我又绝望的拍了几下门,原以为她会继续装没听到消失在墙壁后。
谁知她却一个转身,打开我房间的门进去了。
我一下懵逼了。
这人进我房间干什么?
虽然我只看到她的背影,但她十分纤瘦,在我的记忆里和我右手隔壁那个叫啤酒梨的女生比较像,而不是对面的那个妹子。
她进去后,久久没出来。
我趴在猫眼儿上不知多久,脖子都快望断了,也没见她出来。
按说我的本科毕业证书是锁着的,就一台电脑还有个平板,可现在这年头,谁还没个笔记本儿电脑和平板了?
除此之外也没啥值钱的东西了。
她进去干啥?
还呆那么久,我估计有一个多小时,外面天都快黑了她还没出来。那样子就跟她自己回了房间,没事儿不再出来一样。
我心中一阵发慌。
一边为那女生进了我房间不知道干什么,一边为我被锁在门外,叫破喉咙她都假装没听到不给我开门。
小邝一般十点才会回来,离现在还有四个小时。
我一阵绝望,趴在门上刚喘出口气,却听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在我身后乍起,吓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在干什么?”
回头一看,是那个老太太。
穿一件藕粉色衬衫,外面套一件青坎肩,脖子上带一串淡水珍珠项链的白头发老太太。
上回见面,我还说她们家锅会在七天内爆炸呢。
她不仅不领情,还把我骂了一顿。
不过我一见是这老太太,顿时松了口气。
毕竟这楼道黑黑的,声控灯不知什么原因也不亮,只有个紧急通道的救生指示灯,绿荧荧的灯光错落在老太太的脸上,跟个国产恐怖片儿似的。
我要不看是认识的份儿上,也得吓一跳。
不过老太太脸上龙婆似的绿光依旧让我很不舒服,我赶忙将她拉到电梯口,那儿对着扇窗户勉强有些光亮。
我问她:“老婆婆,你在这儿干什么?”
她挥了挥手上的快递盒子:“我到每个楼层捡纸皮,刚上来时见你趴在别人门口鬼鬼祟祟的,就来看看你干什么咯!”
真的吗?
她什么时候上来的,我怎么没听到电梯响?
不过或许是走楼梯吧。
我一下回过神:“什么鬼鬼祟祟,那是我租的房子,我把钥匙放里边儿了,想看看里边儿有没有人给我开下门。”
老太太若有所思,小声嘟囔:“那你别忙活了,就是有人也不会给你开门的。”
我没明白老太太的话:“您什么意思?”
老太太似乎没想到我会听清楚她的字眼儿似的,打着哈哈:“那什么.就是说里边儿有人没人!?”
我一听,想到刚才手都拍烂了,啤酒梨依旧假装没听到还端着水进了我的房间不知搞什么,心中一阵窝火,就赌气道:“没人。”
“那不就对了。”
老太太似乎找到话接茬儿:“你们家人都没有,你还在这儿大喊大叫的,叫鬼给你开迈?”
不知怎么,我一听这话就打了个寒战。
或许因为刚刚电梯运作时,带起来的一阵儿冷风?
老太太却没察觉到我有什么异样似的,只问我:“那你现在怎么办?”
我想了一下,自己手机也没带,即使有人借我个手机也没用,我又记不住房东和其他人的电话:“只好在这儿等了呗。”
“在这儿等?”
老太太跟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似的,环视了一下黑漆漆只有几丝微弱的救生荧光照着的四处,说了句粤语:“你怕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
她估计以为我听不懂粤语,却没想到我皱着眉头问她为什么这样说?
“那什么,”
老太太又赶忙转移了话题:“你跟我去下边儿走走吧,去楼下等撒!在这儿闷着好热嘛!”
我一想也对,我特别怕热。
在外面站这么一会儿,汗水已经出的跟洗澡似的了。
“走走走,”
老太太笑眯眯的,不同以往一脸冷漠,似乎格外殷勤的按下了电梯:“跟我一起去楼下歇歇凉,奶奶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呢。”
什么事儿啊?
我本来不怎么八卦,但见老太太前前后后对我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儿,心中奇怪是什么让她有了这样的改变。
加上这儿又黑又热我实在顶不住,就跟老太太下了楼。
谁知一下去,老太太就拉住了我的手,枯瘦冰凉的触感让我心里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却只见老太太笑眯眯的问:“闺女呀!你是个算命的?”
我不明就里:“您为什么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