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往事
昏暗的司令办公室内，碇源堂、冬月以及真嗣三人相对而立。
“没想到老碇你居然会把计划告诉他啊。”冬月满脸苦笑，“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碇源堂依然是双手撑住下巴的姿势：“没关系，既然委员会那边已经开始施压，我们也要做好准备才行。反正原本的计划也需要做出修改了，告诉他也无所谓。”
“好吧。”冬月转头看向真嗣，那张虽略显稚嫩但目光坚定的脸总是能让他想起自己曾经的得意门生，“你果然不简单啊。”
“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真嗣笑道。其实刚被碇源堂找上来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惊讶的，没想到自己透露出的情报居然让剧情出现了这么大的偏差，不过这对于他而言也是一个重要的机会——既能够得到更多的情报，也能够加强自己与碇源堂的合作关系，为之后必然到来的决战做准备。
冬月摇摇头：“说是巧合，但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真嗣，你还记得你的母亲吗？”
真嗣轻轻摇头：“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了。”
冬月露出一个怀念的表情：“也对啊，那场意外发生的时候你只有4岁，记不清了也很正常。那我就从头开始说吧……”
“事情还得从1999年说起了。那时候我在京都的大学里从事‘形而上生物学’的研究（EVA里虚构的学科），这个概念现在已经不流行了，大概就是从整个种群的角度对生物进行研究。因为同事的介绍认识了生物工程系的碇唯，也就是你的母亲。她的几篇论文我都看过了，写得非常漂亮，观点也很有趣，放在现在的话——哦，说远了。也是因为你母亲，我才认识了你的父亲，那个时候他还叫做六分仪源堂。”
“嗯？六分仪？”
“啊。”碇源堂解释道，“因为我是入赘碇家的，所以后面改姓了。”
“呃……”真嗣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
碇源堂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这没什么，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
冬月继续讲述：“说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警察局，当时老碇因为喝醉酒跟人打架而被抓进去了，还是我作为担保人把他保释了出来。”
没想到自己这便宜老爹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啊，真嗣偷瞄着碇源堂的表情，但没有发现什么变化。
“后来就是你父母的交往了，刚开始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我还有些惊讶呢，没想到那么阴沉的、各种奇怪传闻缠身的一个人居然会得到碇唯的青睐，而且……再然后就是2000年了，‘第二次冲击’发生，历史课上应该也讲过了。
“北半球受到的直接损害相对较小，但是后续的影响才是最致命的，海平面上升淹没了大片土地，遮天蔽日的灰尘使得当年粮食几乎绝收，饿死的人不计其数。除了饥荒，还有疾病、战争，总之那是一个无人愿意回想起的时期。
“到了2002年，我本来在爱知县当一个小医生，接到联合国理事会的邀请后参加了南极调查——本来我还在奇怪，为什么会找到我头上，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老碇的推荐。哦，那会儿你父母已经结婚了，你也出生了。
“那时外面还有关于SEELE的各种负面消息——当然，现在它已经完全消失在普通人的眼中了——我大概也是整个调查队里唯一一个外人吧，但还是因此得到了很多机密情报。后来联合国发表了正式的调查报告，认定这场大灾难的起因是巨大陨石撞击，那时我就在猜测，是SEELE操纵了情报，而且这个组织里肯定还有更多见不得人的秘密。
“为了挖掘更多的真相，在调查队的工作结束后，我加入了国联直属的人工进化研究所。而所长正好就是老碇，我曾质问他为什么隐瞒了那么多的情报——南极地下的巨大空洞、发光的巨人、SEELE还有《死海文书》。
“老碇并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带着我来到了研究所的地下——也就是现在的第三新东京市地下，NERV总部。倾尽人类力量建造的地下都市，全新的仿生超级计算机MAGI，E计划的雏形EVA零号机，见识到了这些科学奇迹，以及人类未来的希望后，我最终决定留下来，加入这项事业。再往后，就是那场实验的意外了。”
真嗣努力消化着这番话中包含的巨大信息量，同时把目光投向了沉默不语的碇源堂。上次的谈话自己和他只聊了聊实验失败后的事情，却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故事。
碇源堂对上了真嗣的眼睛：“以前的事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就说些重要的吧。”
“还是从1999年说起，的确我是抱着接触SEELE的目的才有意识地接近唯的，但是我和她的感情也是真的。经过她的介绍，我被SEELE的人所知，并最后加入了他们，成为了第13席，然而也只是作为一个摆在明面上的执行者。第一次南极调查的时候，我也是按照他们的安排搜集了葛城调查队的所有资料，在事故发生的前一天离开了那里。
“加入SEELE并没有让我感到开心，只有在唯的身边我才能体会到活着的意义，对于她的理想——在这个充满悲剧和痛苦的世界中，让人类得到解脱——我并不是很能理解。但是实验事故之后，我的想法就变了，如果说为了人类的未来必须牺牲掉唯的话，那我宁愿不要这样的未来！”
大约是因为想起了一些往事，碇源堂的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冷静。
“所以我开始执行我自己的‘人类补完计划’，我要在最后利用EVA和使徒的力量，让唯回到我身边。可惜，我们对于EVA和使徒的了解始终太少了，说到底这个计划也只是一次赌博，而且已经被证明是没有必要的了。”
“什么？”冬月惊讶地问道。
“这件事还多亏了真嗣啊。”碇源堂苦笑着靠在椅背上，“原来当年的打捞方案是可行的，之所以没有救出唯，是因为她自己不想出来。”
“这……”冬月被这个消息彻底震惊到了。
真嗣接过话茬：“没错。我和EVA机体核心中妈妈的灵魂交谈过，要想成功启动EVA，需要一个灵魂进入其中，所以第一次的启动实验必然会失败，而驾驶员的灵魂将会与初号机的核心融为一体。同时，初号机作为‘人类补完计划’的关键，只有掌握在她手中，才能保证她的理想能够达成，所以妈妈才选择了主动进入EVA之中。”
“这……这牺牲也太大了……”冬月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真嗣握紧了拳头：“然而没有这样的觉悟，是无法使人类得到解脱的。”
冬月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逐渐理解了为什么初号机的表现会那么优异——不只是在血缘上被唯所承认，在思想上也能够产生共鸣，也只有这样的驾驶员才能够发挥出EVA的最大威力。
“那现在……”冬月看向碇源堂。
“亚当、EVA、朗基努斯之枪，都在我们这边。”碇源堂冷笑道，“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我们的胜利。”
真嗣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唯一的问题就是还有剩余的使徒需要打倒，以及维持NERV运转所需要的资金，所以我的想法是暂时不与SEELE彻底决裂。”
“嗯，这些事我们会安排好的。”碇源堂点点头，“不过作为交换，我想和唯见一面，可以吗？”
冬月闻言，也转头看向了真嗣，眼神中带上了一丝希冀。
“……可以。”真嗣点点头，“不过我需要再试着和初号机进行一次深度同步，是否同意还得看她的想法。”
碇源堂眼镜反射出精光：“没问题，我叫律子去安排。”
与碇源堂以及冬月的谈话顺利结束，真嗣再次收到系统提示——“取得碇源堂、冬月的支持，收获5点世界之力”，现在的进度已经来到了87/100，感觉突破100大关，权限等级升为5级已经触手可及了。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会解锁什么新功能……真嗣心中有些期待。
真嗣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在准备晚餐的时候还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曲。
“碇今天很高兴呢。”在一旁帮忙的绫波微笑着说道。
“哦，那是当然。”真嗣忍不住在绫波的小脸上啵了一口，“今天办成了一件大事，嘿嘿。”
“喂，我还在这边呢！”明日香不满地叉着腰说道。
真嗣挑了挑眉毛：“谁让你非要进厨房的？也不见你帮忙。”
“那是为了等加持先生回来给他做爱心便当！”明日香故作强硬地说道，“本小姐看你做饭，那可是赏你脸！”
真嗣走到明日香面前，使出了传说中的对人必杀技——死亡凝视：“是么？那你脸红什么？”
“我才没有脸红呢！”明日香慌忙用手遮住脸，旋即反应过来被耍了，“笨蛋真嗣！”
看着明日香落荒而逃的身影，真嗣得意地笑出了声。
碇好久没有这么开心地笑过了吧……绫波看着真嗣的笑颜，心中却忽然涌上一股落寞，好像这一切美好很快就会离自己而去。
绫波的落寞感虽然只一闪而逝，但仍没有逃过真嗣的感知：“怎么了，绫波？”
“没什么哦。”绫波笑着摇摇头。
To be continued
PS：明天收拾东西回家，更新频率会不会受影响暂时还不确定。而且剧情到这一步，大家应该也看出来马上要放飞自我了，嘿嘿。另外这本书居然已经有300收藏了，感谢兄弟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