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原创《无界的心》| 合力猛攻 打破隔阂
果不其然，卫雄非常积极地约了买家王磊见面，杨杨陪同他一起去。
他们约在了一家中式餐馆里，卫雄惯常的做法就是在酒桌上谈生意，而今天也不例外，他准备了两瓶上好的茅台酒，想着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把王磊拿下，这样他不仅可以收获大单，还可以参与杨杨的孵化中心计划，这样以后就不愁没有客户资源了。
王磊一到餐厅，卫雄就一脸热情地迎了上去，又是握手又是嘘寒问暖的，他现在这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跟平日里那高高在上的形象截然相反，杨杨看着都觉得有点别扭了。这个王磊看起来年纪跟梁力差不多，50岁上下，不过毕竟已经人到中年，两鬓有些发白，脸上的法令纹略深，身材有些发胖，圆滚滚的肚子快要把他那白色衬衫给撑破了，一看就是一位不太注重仪表的企业家。
“王总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租赁办公部的总监，杨总，当初就是她把您介绍给我的。”卫雄笑着介绍道。
王磊看了看杨杨，便说：“杨总好，你就是沈柏霖的朋友？很年轻，很漂亮啊。”
杨杨心想我不仅仅是年轻貌美吧，不过也恭维道：“王总过奖了，您快请坐。”
等王磊坐下后，卫雄便想将那瓶茅台酒打开，却被王磊阻止了。
“卫总，今天我不喝酒，我们能改喝茶吗？”王磊认真地说道。
他这个反应倒是让卫雄感到意外：“王总，这可是好酒啊，30年的茅台，我专门为您准备的，而且好不容易约您吃顿饭，怎么可以没酒啊？”卫雄有点战战兢兢了。
只见王磊笑了笑说：“卫总啊，你的心意我领了，你看我这肚子，就是喝酒喝出来的，这些年啊，我都喝到三高了，真不能再喝了，这么好的酒，留给懂得品酒的人。”
“这…”
杨杨见他们都有些为难，便说：“卫总，既然王总说不喝酒，那我们就不勉强了，毕竟身体要紧，要不我去叫他们泡壶好茶？普洱菊花茶，如何？”
王磊说：“这个好，就普洱菊花吧。”
卫雄见状，也只能应承了，便继续说项目的事。
“王总啊，我跟您也接触了两次，我觉得您啊，是一个很爽快的人，事业也做得很成功，您上次提到的价格，我也跟集团的老大商量过了，只是你的要求让我们实在有点难为情啊，毕竟上个月我们刚刚调完一轮价格，这事杨总可以作证的，的确有难度。”
杨杨见卫雄给自己抛了个“球”，还是得好好接着的，便说：“是的，王总，我们项目是四方股东的合资项目，任何价格的调整都要经过董事会的批复，上个月我们将不同楼栋的产品做了一些差异化，愿意出高价的客户，就拿我们的精装交付产品，希望购买后自己做装修的客户，就拿我们的毛坯产品，这样也不会浪费钱，能更精准地匹配客户的需求。”
“两位老总啊，你们的项目的确不错，否则我今天也不会从宁古赶过来吃这顿饭了，你们也知道我是做家具的，虽然说这些年做得还不错，但是赚的也是辛苦钱啊，而且要在江州市设立总部，对于我们公司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啊。我最近啊，正在跟投资人谈，将总部迁到江州来，也是他们的要求，否则他们不肯给我投钱啊？我是计划未来两年内把公司做上市的，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所以也需要卖家的支持啊！要在江州养几百号人，这运营成本是很高的，所以我也是能省则省啊！”王磊说得很诚恳，也很现实，跟他那油腻的外表还是不太相符的。
卫雄沉默了一下，便说：“王总，经营实业的确不容易啊，如果您觉得总价太高，要不您考虑一下我们其他非独栋的产品如何？我们一期的产品里，也有标办产品的，您可以根据需要买几个楼面，这个单价会比独栋的产品略低一些。”
王磊又笑了笑说：“卫总，你的建议不错，但是我们只想买独栋的产品，一来方便以后的管理和再出售，二来也方便我以后接待客户，总得要有自己的独立门面的，况且我们是做家具的，一楼还得设有展厅，只有独栋的最方便。”
这不就是僵局了吗？看来王磊是寸步不让的了，也看得出卫雄也没有其他招了，看来还得从别的地方想办法了，先把今天这顿饭吃完再说。
“卫总，你看菜都上齐了，估计王总也饿了，要不我们边吃边说？”杨杨提议道。
“好，边吃边说，王总，喝茶。”卫雄端起了茶壶，便往王磊的茶杯里加水。
杨杨继续说：“王总，我上周还跟沈总一起打球了呢，我们最近在筹划一个商业设计产业孵化中心的策划案，未来放在我们项目里，打算跟街道一起合作，做产业链的招商引资，今天正好也想听听您的建议呢。”
“商业设计产业孵化中心？具体是做什么呢？”
杨杨见王磊有点感兴趣，便详细地述说了一遍关于孵化中心的计划，卫雄在一旁也是听得津津有味的。
杨杨最后还强调了一句：“我们这个孵化中心，最重要的宗旨就是让入驻的企业能在项目内就找到他们的上游客户和下游供应商，实现共同成长，互利双赢。”
王磊听完杨杨的讲述后，顿时对眼前这个年轻貌美的精英女孩刮目相看：“想不到杨总这么能干啊，这个计划非常好，对于像我们这样的成长型企业来说，没有什么比客户资源更重要的了，说到这里，卫总，杨总，我能否提个建议呢？”
卫雄和杨杨有点诧异，相视一下后，便异口同声地说：“请讲。”
王磊清了清嗓子说：“我的投资人准备给我投5个亿，用于购买江州的总部大楼和市场拓展，你们的办公楼项目，现在我能出的价格只有3个亿，跟你们的报价相差了8千万，如果你们能在短期内给我介绍8千万的生意，那么我就买你们的项目，并且也愿意配合你们做后续的项目宣传，你们觉得呢？”
“8千万的生意？王总，您在开玩笑吧？”卫雄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从事地产大宗买卖那么多年，见过要回扣的客户，却没见过要这么大额订单的客户，这回算是见识了。
只见王磊很认真地说：“卫总，我没有开玩笑，杨总刚刚不是说了吗？你们正在筹划孵化中心，相信你们手上也一定有很多大牌设计公司的资源吧？他们也正是我想要的客户，对你们来说，做个推荐，也是举手之劳的事，正好检验一下刚才杨总说的那个产业链的可行性啊？”
卫雄顿时说不出话来，以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是够精明的了，没想到这个王磊的算盘打得比他还响。
王磊的话也让杨杨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这个策划案还没去到孙意那里，就被他给上纲上线了。只是骑虎难下，如果说自己做不到，那就等于承认了筹划孵化中心只是纸上谈兵，但是如果说自己能做到，那去哪里帮他找8千万的订单呢？真是进退两难，无论如何，走一步算一步吧，起码今天不能丢人。
于是，杨杨也直起了胸膛说：“王总，是不是我帮您找到了8千万的订单，您就一定会按原价买我们的办公楼呢？而且还会协助我们宣传？”
“我向来说到做到，就看杨总的表现了，不过，我要补充一句，要在2个月内帮我找到8千万的订单，否则我就考虑江州的其他项目了，毕竟3个亿的预算也不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
“2个月内？王总，您这要求未免太高了吧？这不可能做到的…”卫雄急起来了。
此时，杨杨给卫雄使了个眼色，便说：“好，王总，那就一言为定，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卫总，你看，杨总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值得我们学习，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
“……”
好不容易才吃完这顿饭，王磊匆匆走了，卫雄紧皱着眉头对杨杨说：“杨总，你真要帮他找8千万的订单啊？”
“卫总，难道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对你来说，王磊可能只是一个买家，但是孵化中心对于我来说，可是决定了整个项目的成败啊，无论如何，我都得试一试的，失败了再说。”
顿时，卫雄竖起了大拇指，对杨杨说：“好样的！我看好你，无论如何，以后有客户要租办公楼，我一定介绍给你！”
杨杨也笑了：“谢谢卫总，回头你把王磊的微信推送给我，我直接跟他联系吧。”
“好的，那我走了，你自己回家也小心点。”
“好嘞！”
卫雄走远了，杨杨深呼吸了一口气，到停车场取好车后，便开车回家了。
这时，方文正在参加一个地产圈的朋友聚会，这些年她的广告事业之所以能做得那么风生水起，都离不开这些圈内的朋友，他们大多数都是她服务过的客户，还有一些是媒体界的人。
“方文，你最近怎么样啊？”Joey端着高脚杯，走了过来。
Joey是华电集团的总经理，也是梁力在地产基金公司时候的同事，他一直喜欢方文，虽然方文告诉过他自己喜欢的是梁力。Joey只有40岁左右，是江州本地人，家境富裕，人也长得帅气，是名副其实的钻石王老五。理论上说，他跟方文是属于郎才女貌的类型，十分般配，可惜方文却偏偏喜欢老男人，这点一直让他心有不甘。
“Hi Joey，我挺好的啊，你呢？还是老样子？”方文露出了娇艳的笑容，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也就是这个笑容，三年多以来都让Joey迷得神魂颠倒，欲罢难休。
“我还是老样子，还是很喜欢你。”Joey向来直截了当，也毫不避讳自己对方文的喜爱之情，就算心爱之人不爱自己，也丝毫挡不住他示爱的热情。
“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在江州，谁不知道你的后宫有三千粉黛啊？”方文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她说得也的确没错，Joey的绯闻女友的确多如牛毛，那些八卦杂志还经常拍到他跟不同的女人出去吃饭喝酒的照片，但是Joey自己心里清楚，再多的女人，都无法取代方文在心里的位置。
“你这是在吃醋吗？如果你肯做我女朋友，我会让她们从此消失的。”Joey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你得了吧，我可消受不起，别让我受宠若惊啊，我心里已经有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Joey略感失望地说：“那我继续单恋好了，你跟梁力怎么样了？在一起了？”
“没有，他还是老样子，我跟你一样，单恋。”方文说完便喝了一口小酒。
“真的值得吗？方文，都那么长时间了，他如果真的爱你，不会让你等那么久的。”
“或许他有他的难处吧，没办法，谁让我就喜欢他呢？”
“他好像最近工作出了些问题，你知道吗？”Joey看着方文难过的样子，心里隐隐作疼，但是又忍不住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她。
方文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你说梁力吗？他的工作怎么了？”
“我听说他上面的领导要调走了，会有新的人来接替，他可能会被打压了，毕竟他在杰锐的时间不长。”
“这…这个消息可靠吗？”方文紧张地问着。
Joey点了点头说：“可靠，估计未来2-3个月就会发公告了，你可以去关心他一下，虽然我很嫉妒，但是他也算是我的老朋友了。”
“好，我去问问，谢谢你，Joey。”
“你开心就好！”
聚会散场后，方文回到了家里，她拨通了梁力的电话：“梁力，是我，明天有空吗？我们见个面好吗？”
这时，梁力刚从公司开完高层会议回到家里，身心疲惫，Joey说得没错，陈华东马上要调走了，而朱杰峰正在步步紧逼，他想接替陈华东的位置，并且有意吞并梁力负责的经营业务线。
“方文，有什么事吗？我最近都比较忙。”梁力疲惫地说着。
“只是想见你。”方文颤抖地说着。
一句“想见你”深深地戳疼了梁力的心，他何曾不想见她呢？只是林依警告过自己，如果他再婚的话，就一定不会让儿子林晓峰与他相认了，而方文想要的不仅仅是爱情，她还想要婚姻。梁力已经有10年没有见林晓峰了，至今父子俩都没有联系过。既然婚姻已经失败了，现在好不容易才等到儿子回国，而自己又不能给方文想要的幸福，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我…”
还没等梁力说完，方文追加了一句：“明天下班后我去你家找你，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后，方文的心紧绷着，她能感受到此刻梁力内心的痛苦与无奈，虽然她至今都不知道梁力为什么明明喜欢她但是又拒绝跟她在一起，但是她再也忍受不了思念的折磨了，心想明天一定要跟他说个明白，如果他有苦衷，那么自己就跟他一起去面对。
而梁力沉思了一会，便拨通了林依的电话：“是我，晓峰回国好几个月了，我想见见他，你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
林依虽然远在美国，但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林晓峰，虽然她心里恨梁力，但是她也知道儿子其实也一直很想要爸爸，只是她心里很害怕一旦林晓峰跟梁力相认，就跟自己疏远了，从而让她失去了唯一的儿子。所以，在林晓峰刚回国的那段日子里，她天天盯着儿子不许去跟梁力见面，自己也对梁力恶言相向，但终究是血浓于水，她心里也明白无论她如何阻止这一天都是会到来的。
“我给你可以，但是你得给我保证，不能逼他跟你相认，更不能从我身边抢走他。”林依斩钉截铁地说着。
“林依，儿子都已经二十几岁了，不再是小孩了，他会有自己的是非观，他一个人回国，我只是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我不会逼他做任何事的，这点你放心。”
“好，记住你答应我的事。”
随后，梁力便收到了林依发过来的电话号码，他把信息转给了秘书，让秘书帮忙去查一下林晓峰现在在哪里工作之类的信息。毕竟已经十年不见了，梁力回想起当初林晓峰小时候的样子，以及一家人还在一起时的生活，真的是恍如隔世。当初，自己整天忙于工作，经常出差和应酬，忽视了林依的感受，才导致夫妻之间的误会和怨恨越来越深，最终以离婚收场。如果生命能再来一次的话，他一定会更珍惜与家人在一起的时光，人就是这样，往往到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