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药师之旅 炼气后期
方鱼拿着刚夺来的长剑回到自己屋里，正想着事情。因为今日之事，他清楚的记得前世不曾发生过。
前世，九九坊上门讨债也是在三年后，方子赫死去才暴露出来，这才被他所知。但即便如此，这份债务表面上也是甄秀音在承担，不过真正出钱的却是方鱼一家。
这导致又过了三年后，甄秀音突然外嫁，方鱼一家才发现，这些年他们将家底掏空，交给甄秀音还债的钱，大部分让甄秀音卷走了，所谓还的债，也不过是部分利息而已。
方鱼一家因此陷入困境，方子墨借着方鱼巡城司小队长的身份疯狂敛财，最终导致方鱼被人举报，差点儿就被青山城执法堂处死。关键时刻，青山城巡城司的大统领孔直虎为方鱼说了句话，最后由处死改判为逐出巡城司，永不录用。
这也就是后来他改行做炼药师的原因，其实是不得已的选择而已。
今世让方鱼没想到的是，欠债这么早就爆发了，还被人逼到门上催债。
不过，方鱼并没有因此而纠结，他很容易就想到或许是张家给的那些丹药起到了催化作用，方子赫好赌是出了名的，只要是甄秀音看不住的钱，肯定要进了赌坊。
“怪就怪我修为太低，如果我现在是筑基期修士，又有谁敢欺上门呢？”
最终，方鱼还是习惯性的将原因归结在他实力太弱上面。
那怎么办呢？那就修炼呗！
翌日清晨，当天边亮起第一缕曙光的时候，方鱼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发去学堂。
“小鱼儿，昨晚的事情你不要担心，父母有办法处理，实在不行咱们还有家族，也有你张家大伯他们……”
白娴凤黑着眼圈，向方鱼说出这么一番话。
方鱼点点头，并没有接话，因为他知道方子赫这些欠款不是全部，前世方子墨消失后，他家里在外面欠款超过三百万两白银。
而方子墨消失后的五年，也是他们母子最为黑暗的五年，直到后来他修为突破到心动期才有所改善，而真正的生活改变是在三年后，他修为晋升到心动后期，有了神念的支撑，让他一举突破到高级药剂师。
高级药剂师的方鱼，在当时三合派外事堂长老秦鸿叶的帮助下，将家中延绵不绝的债务一次性解决，同时搬离竹竿巷五号，加入三合派，成为三合派炼药堂的高级药剂师。
可惜的是，那时候茹倩已经开始了她作死性质的折腾，而白娴凤的身体每况愈下。
今生呢？他开局就有了强大的神念，那是否是未来可期呢？
压力在身，如鲠在喉，方鱼决定马上展开他的药剂师之路。
“什么，你想来应聘药工吗？”一个四十多岁年龄、长着胡须的中年人，意外的看向方鱼。
“我看你年龄不大吧？怎么想来做学徒工？是兴趣吗？”
这位中年人，方鱼前世很熟悉，他是这家保安堂的东家兼掌柜，周儒修。
既然周儒修给了他答案，方鱼也就顺坡下驴，一副热切的样子，说道：“是啊，我就是感兴趣！”
周儒修上下打量一下方鱼，问道：“你多大了？有修为吗？做药工，没有点儿修为可不行……”
方鱼马上说道：“我十四了，炼气期初入的修为，还在初级学堂读书……”
周儒修点点头，笑道：“我看你最多十一二，当然也可能是你面嫩，不过，这个不重要，我得对你的修为测试一下，只要你能打出五六分的水准，我就收下你！”
周儒修说的是炼气期使用的修为测试仪，其实就是测试力量的，叫做测力计。
仪器是一个硬皮制、内含特殊液体的大球，球上插着一根胳膊粗的管子。
测试之时，修士以拳或掌击打大球，球中液体会沿着管子上涌。
管子上有刻度，分十格，每格十分，其中一格以下为炼气期初入，一格到两格九分为炼气初期，三格到四格九分为炼气中期，五格到六格九分为炼气后期，七格到八格九分为炼气巅峰，九格到十格九分为炼气大圆满。
方鱼说他是炼气初入，那周儒修就提出一个入门的标准。
方鱼自然是点头应下。
周儒修哈哈一笑，带他来到同一条街的一家武馆，名字叫城北武道阁。
在这里，周儒修简单说上两句，便带方鱼去了后院，在那里摆放着一台测力计。
照看测力计的武道阁弟子和善的与周儒修打招呼，又耐心的向方鱼解释如何使用测力计。
测力计方鱼前世不知用过多少次，但每次使用，他都以能打出高分为目标，今天则不然，他需要打出低分来，否则一个炼气中期将近炼气后期的修士，怎么可能跑来保安堂做学徒工？
第一次开打，尽管他已经非常努力的在收着力量，但一击之下，仍然超过一格，液面停在一格一分上。
那看守测力计的弟子露出笑容，“这位小兄弟爆发力不错嘛！不过这次不算，你去那边举二十下石锁，再休息一阵子，然后过来再测试！”
方鱼知道，这第二次测试是校准测试，就是要他将这憋了许久的力量卸下，然后再测试才是准确的。
周儒修乐的合不拢嘴，他说道：“其实已经足够了，我只要确认他有炼气期以上修为就足够了。”
那弟子笑道：“没什么了，反正我也是闲着，就帮许掌柜测个准的。”
周儒修笑着点点头，也不拒绝那弟子的好意。
果然，第二次测试，方鱼将自己成绩定格在八分。
周儒修带着方鱼回到保安堂，一路上问起方鱼的基本情况。
方鱼自称他名叫方简，字从易，是方家的旁系。
“方家啊，难怪你会来我这里应聘了！方家的药房在咱们青山城很一般啊，也唯有方家族老方德恒的水平还能说得过去，他的几个徒弟开的药房，在规模和水平上都和咱们保安堂相当！”
周儒修很会给自己找理由，这也让方鱼原本准备找的借口没了用武之地。
他原本计划自称是方家庄子上的农户，没有路子到方家药房。
周儒修继续说道：“青山城里，要说谁家的药房医官最好，那当属张家，张家老祖张开忍那不止是在青山城，整个三合派都是排名在前面的炼药师，炼药师你知道吧！就是丹师，做丹药的！”
方鱼自然知道炼药师，他前世就是炼药师来着。
二人很快回到保安堂，周儒修说道：“从易，我这么叫你可以吧？从易……从医，呵呵，从易啊，你这名字里就定下了你未来的职业啊！”
方鱼跟着尬笑，这名字是他从前世带来的化名，起名字的时候，哪里想到这么多。
周儒修继续问道：“你对制药有什么了解吗？还是需要从零开始？从零开始也没问题，不过就得让其他药工带你一段时间！”
方鱼赶忙说道：“我对制药一道有兴趣，曾经读过一些相关的书，也能辨认出一些药材。”
周儒修眉毛一挑，说道：“可别吹牛啊！你若从零开始，我也不会给你试用期，我看你很有眼缘，可以一开始就给你药工的薪水。”
方鱼笑道：“掌柜的不信可以考考我！”
周儒修哈哈一笑，纠正方鱼道：“外人喊我掌柜的没问题，你就不行了！你需要喊我周药师，周师傅都行。”
方鱼赶忙躬身施礼，说道：“见过周师傅！”既然能让他叫师傅，那就有指点的意味在其中。
周儒修点点头，顺手从柜台里拿出一包药来，交给方鱼，“这里面有十一种药，只要你能认出其中六种，我就算你过关！”
方鱼将药包打开一看便知，那是已经配好的喘顺灵，是用来治疗肺上疾病的药剂，其中包含了白灵木、麻木森、杏果肉、桔红枝、夏木桑皮果、草茯苓果、酸根树皮、紫鸢花、传朴树叶、冬日果、苏子叶，一共十一味药。
不仅如此，方鱼还发现这剂药比标准药有所调整，显然这是药剂师根据病人的身体和病情做出的改变。
方鱼当然不可能将看出来的东西都说出，他按照周儒修的要求，捡了其中七种药材说出名字，并以猜测的口吻说出，这副药利肺。
虽然只是比最低要求高了一点点，但这已经足够让周儒修满意。
接下来，他拿出一包已经切洗好，尚未熬制的药碎来让方鱼辨认，方鱼同样成功认出其中数种药材。
周儒修动了亲自调教方鱼的念头，却不曾想此时一个鹰目薄嘴唇的中老年男子来到。
方鱼一眼便认出那正是前世他的师傅柴弘善，也就是后来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他，悉心教导他炼药技术的人。
方鱼心中有些激动，表面却一如平常。
柴弘善一进屋便和周儒修吐槽道：“周东主，那小福子也太不安分了，刚教出点能耐，这就提出要走，我看是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
周儒修一滞，没想到柴弘善说话如此直接，他这里正在面试新人呢！
周儒修对柴弘善连使眼色，柴弘善扭头看到站在一旁的方鱼。
“这是来新人了？这孩子怎么样？”
周儒修点点头道：“挺好的，有些基础，稍微培养一下，就能用的那种！”
柴弘善眼前一亮，“那派给我用吧！正好，小福子要走！”
周儒修看看方鱼，心中有些惋惜。若柴弘善不提，他留方鱼在身边是没问题的，但柴弘善提了，作为保安堂唯二的中级药剂师，他还是要给柴弘善这个面子的。
不过，他仍想挽留一下，便问方鱼道：“从易，你想跟我们两个人中的谁？保安堂固定的中级药剂师只有两名，一个是我，我是五品药剂师；一个是柴药师，他是四品药剂师，我们都是通过医师协会认证的药剂师。”
柴弘善接话道：“我也快五品药剂师了，就差个考核认证。”
方鱼听出周儒修话中的意思，对方点出他和柴弘善在药剂师品级上的差别，就是为了让方鱼主动表示愿意跟着他而已。
不过，有前世的缘分在，方鱼又岂能不选柴弘善？
方鱼呵呵笑道：“周师傅，我想知道一下，跟你们两个我在薪水上有什么区别吗？”
周儒修一愣，带着失望的摇摇头，在他心里已经清楚了方鱼的选择。
因为若选择他是不会问这么多的，直接说就好，他是水平更高的药剂师，更是保安堂的东主。
果然，只听方鱼说道：“我刚学药剂知识，以后还希望柴师傅不吝赐教！”
柴弘善得意的轻笑一声，又顺口说道：“好说、好说！”
方鱼问道：“那不知我的薪水怎么定？”
柴弘善笑道：“就按照小福子当初的薪水来定，试工期一个月，每天二十文，一个月后，根据情况转正，每天三十文到四十文，咱们没有旬休，这样的话，你每旬就是三百文，一个月一两不到，对你这么个半大的孩子，已经是高薪了！”
方鱼听着有些发愣，因为就在刚才，周儒修还许诺他没有试工期。
柴弘善一把拽上方鱼的胳膊，说道：“跟我走吧！正好你和小福子交接一下，然后给你十天的时间熟悉小福子在药房的工作，如果做不到别怪我不留你！”
方鱼被柴弘善拉走，周儒修无奈摇头，谁让方鱼不选他，而选了抠门的柴弘善呢？
方鱼一边走，一边对柴弘善说道：“那个……柴师傅，我现在还需要去学堂上学，每天只能半天班可以吗？”
柴弘善一愣，看着方鱼一副无奈的表情。他有心跟周儒修退货，又怕周儒修手边没别人，到头来，让他自己做一切事情。
“那你的薪水要减半，试工期每天十文，转正……先不提转正了！我得看看你的水平如何！还有，虽然是半天，但你每天要把任务做完才能下班。小福子之前是帮我管药房的！”
方鱼一听每天才十文钱，当即失望至极，但看柴弘善一脸便秘的表情，他悻悻的没有再说什么。
作为保安堂唯二的中级药剂师，柴弘善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小院正堂和左右厢房是柴弘善的诊室、治疗室，倒座房是柴弘善的药材房和小福子的住处，还有煎药房。小院的后院住着柴弘善一家人。
小福子是个青年，见到方鱼和柴弘善，他催着做交接。
柴弘善则要求小福子带方鱼三天，以熟悉药房抓药、煎药的全过程。
小福子不同意，只给了一天的时间。
方鱼心里是无所谓的，却不能完全将他的实力暴露出来，只能任由柴弘善和小福子争吵。
柴弘善说，如果小福子不交接，那欠他的薪水是不可能给的。
小福子说多干一天都是赔钱，因为柴弘善这里，给的是青山城药房最低的薪水。
二人争执不下，引来周儒修，最后在周儒修的协调下，小福子答应多留一天。
柴弘善又向周儒修吐槽了方鱼只能来半天的事情，周儒修表示无所谓，说方鱼应聘的时候已经说过还在读书，又数落柴弘善对方鱼太抠门，直接将方鱼的试工期薪水提升到十五文每天。
如此，方鱼才感觉稍微顺心，没有在冲动下直接辞工，而是有些逆来顺受的开启了这一段保安堂的学徒工之旅。
小福子的交接果然非常潦草。
方鱼对此并不在乎，他只将注意力放在账目上。
不出所料，一番对账，果然查出问题，缺额大概有十几株药材，总价值不超过三两银子。
小福子有些傻眼，就在他预感自己的薪水就要泡汤的时候，方鱼开始让小福子将那些缺额的药材逐一报废，而后让小福子签字确认后，便将账目做平。
小福子有些感动，虽然不到三两银子，可也是他好几个月的生活费。
方鱼又提醒小福子记住那些药材被报废的日期，以免有人查他后账。
小福子感动的对方鱼说道：“从易兄弟，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方鱼点点头。
小福子继续道：“那柴弘善实在不是什么可以长久相处的人，还有，你得小心他老婆……”
小福子神秘的将事情点出，便不再言语。
方鱼也没有再问。
因为柴弘善的小气，他前世是很清楚的，不然为何第一次在保安堂做了半年多任务后会离开此处？而柴弘善的老婆，则牵涉到当年的陈年往事。
柴弘善后来对方鱼变得很好，是在他老婆跑了之后。
当年，随着柴弘善的儿子年龄越来越大，长相和柴弘善的差别也越来越大，最终被证实儿子不是柴弘善亲生的。他老婆趁机卷走柴弘善所有的家产后，带着儿子消失不见。
这之后，柴弘善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直到再次遇到方鱼。
方鱼看看面容清秀的小福子，猜到大概率是柴弘善的老婆对小福子起了些心思。
他又看看自己尚且稚嫩的小手，想想前世十三四的时候在保安堂的经历，对柴弘善的老婆可能会骚扰到他一点儿都不担心。
小福子最终还是如愿拿到薪水，也如愿的提前离去。
方鱼将自己的时间做了再次分配，夜晚和早晨用来修炼，上午上一节武科课后，直接到保安堂，一直工作到傍晚。
而他接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重新整理药橱。
之前小福子的活儿干的太糙，连药签都没有写完整。
方鱼重新按照五行和药性规划药物的存放位置，又重新找来纸笔，重写药签。
一番折腾下来，真正做到了“抬手取，低头拿，半步可观全药匣”的程度。
这变化引得柴弘善和周儒修两人前来观看，周儒修又请方鱼帮他也收拾药房，更给了一两银子的奖励。
不过，柴弘善小气，方鱼帮周儒修收拾过药房之后，他就再也不让方鱼帮别人干活。
为此，他又加了一副担子给方鱼，那就是熬药。
看病熬药本是正常的事情，但柴弘善让方鱼熬制的可不是普通的汤药，而是他从古籍上抄来的药方。这种药熬制后，会制成药丸，而后当做成品药剂卖出去。
这主要源自柴弘善某日见到方鱼将他开给病人的汤药制成丸剂，才有的突发奇想。
于是，他指挥方鱼实验一番，果然成功。
丸剂比汤药更能卖出价格，这是正常规律，毕竟一个是成品药，而另一个只是半成品。
但让柴弘善郁闷的是，因为修为问题，方鱼只能制出一些普通药丸，与修炼相关的药丸却无法造出。
那怎么办？柴弘善只好给方鱼压下更多的制药任务。
这就导致方鱼经常需要留在保安堂加班，甚至通宵熬药。
说起方鱼制作的药丸，水平早就超过四品药剂师的柴弘善，这也就是他的药丸受欢迎的原因。
但柴弘善并不这么认为，他只当是他从古书上抄来的药方更好，殊不知方鱼早就帮他改变了药物配比。
然而，如此疯狂的加班，也不出所料的影响到方鱼的修炼。
在平安堂的第一个十天，方鱼尚且能保持每天夜晚和清晨的修炼。等到第二个旬日开始，他的修炼就变成了奢望，因为柴弘善压下来的任务太多，他几乎没了吃饭的时间。
看着修为迟迟不能进入炼气后期，方鱼的紧迫感来了。
这样下去，很容易就让他的修为卡在这里。
更重要的是，原本来自做药工的目的，是为了修炼，现在保安堂里，他几乎接触不到灵药，就更别提用灵药的灵气帮他的身体平衡五行了。
几乎不用下定决心，方鱼最初的热情，早已被这无穷无尽的熬药制丸消磨殆尽。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方鱼在保安堂里，几乎挣不到钱。第一个旬日，他拿到十天的薪水，一共一百五十文，第二个旬日，因为提供药丸不及时，他反而被柴弘善扣掉五十文，只拿到一百文的薪水。
算算在周儒修那边得到的一两银子奖励，方鱼奋斗了二十天，只得到一两银子又二百五十文钱。
方鱼果断向周儒修辞工，得到周儒修的解释是他早在那次整理药橱的事后，就已经安排了给他的日薪升到二百文，而方鱼开始熬药之后，更是指示柴弘善要按件和方鱼结算。
不出意料的，这部分属于方鱼的钱，都被柴弘善克扣掉了。
方鱼拒绝了周儒修的挽留，就离开保安堂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这件事情让他非常沮丧，这并非钱的问题，而是他为人处世上的失败。
其实柴弘善是什么人，方鱼比谁都清楚，毕竟最后将对方埋了，都是他亲手而为。
他犯了一个所有人都会犯的错误，就是“你以为的，并不一定是你以为的”。
有了这些感悟，方鱼对那句“道心惟微，人心惟危，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也有了一分更深的体会。
或许是心境上的突破，让他隐隐感觉，那期盼许久的炼气后期，就要在最近有所成就。
周儒修对于这个结果也只能在心中暗叹可惜，但他也不会因为方鱼而将柴弘善得罪。
临走，他塞给方鱼二十两银子作为补偿。
方鱼并没有推辞，其实此时的他并不太缺钱，因为他借着某次给人送药的机会，去外面将那颗金属性的石髓卖掉了。
那颗或许来自高级灵石的石髓，帮他换回一千二百两白银。
这些银票现在被他埋在屋内地下，和他的灵气珠放在一起。
这二十两倒是可以作为平日里的零花钱。
至于和柴弘善告别，方鱼并没有这个兴趣。
原本若二人如前世相处融洽，方鱼不仅要提前将发生在柴弘善身上的事情指出，更会出手帮忙。
但二人走到这一步，方鱼再怎么善良，也不会让自己身处尴尬的境地。
至于交接嘛，一则方鱼的账目非常清晰，二则，他不要被欠下的薪水好不好呢？
而离开柴弘善，果然让方鱼的心情一下好了许多，在加上身有所感，他在到家之后，忍不住再次开启疯狂修炼模式。
因为有段时间没怎么修炼，他的五行平衡自然而然恢复如初，这也让他再次不计数量的使用起那些水属性灵气珠来。
同样用上超量修炼的老办法，当他的内气从小溪变成一条小河，当这条小河完全被置换为他自身产生的五行内气的时候，方鱼知道这个期盼了许久的炼气后期已经到来。
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内气虽然还没有到充盈溢出的状态，却已经是布满全身，随时一动手、一握拳都是力量。
呃，这时候说似乎还有点儿早……因为这只是内气方面的提升，他还有经脉丹田、五脏六腑、和筋骨皮肉需要跟上。
怎么提升呢？那唯有冲刷一道可以解决问题。配合冲刷的，还有基础聚力诀和基础筋骨诀，以他炼气后期的内气修为，一身内气，完整的运转一遍基础聚力诀，加上基础筋骨诀，已经不是问题。
这个时间距离他重生还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
仅仅一个半月，就能从气感中期提升到炼气后期，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最少对方鱼来说，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