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暗杀
转眼间到了八月十五，这日丞相夫人特意请他们回府相聚，廖青青也在其中，宋妍依旧一个人乘车回到丞相府，陆景辰和廖青青随后赶回，一同和谐的吃了午饭，又一同共进了晚膳，宋妍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不觉无聊，也不觉得有趣，平平淡淡的应付着，任何事也激不起她心中的思绪。
用过晚膳之后，宋妍想起往年中秋晚宴后，长街沿河会有花灯，她往年八月十五同灵儿韵儿晚膳过后会去河岸私家观景台放花灯，今年虽然两个丫头不在身侧，但宋妍也并没有多想同陆景辰和廖青青一道回府，随即吩咐马车自行回府，自己独身一人来到长街河岸。
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海，宋妍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热闹的氛围，不自觉地嘴角上扬了起来。
来到往年常去的观景台，果然看见多日不见的灵儿和韵儿，宋妍连忙向她们跑去，三人在岸边抱头哭泣，引来不少人驻足。
“好了，像什么样子，走去观景台放灯。”宋妍拉着灵儿和韵儿来到观景台一边放着花灯，一边听她们说着家长里短。远处陪着廖青青放花灯的陆景辰自然是看到了宋妍以及灵儿和韵儿，随即借机对着大山和长风说道：“你们去查看一下，可有随从护卫左右，若没有的话，你们陪着她吧，我先带二夫人回去。”
“是，少爷。”
廖青青放完河灯便起身来到陆景辰身侧，娇喘的说道：“景辰，我们回去吧，这里嘈杂，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安分了许多。”
“好，我带你回去。”
陆景辰和廖青青没走多远，从四面八方涌出许多黑衣人将陆景辰团团围住，一刹间百姓仓皇逃窜，陆景辰一手护着廖青青一只手同黑衣人打斗，大山和长风也随即加入战斗，宋妍见状连忙吩咐韵儿。
“韵儿，快，去救二夫人，跟灵儿护送她回府。”
“小姐，你怎么办？”
“他们的目标是陆景辰，不是我。快去。”
韵儿身手矫捷，陆景辰看到韵儿随即打开一条血路将廖青青推向韵儿，灵儿韵儿趁机带着廖青青脱离包围圈。宋妍躲藏在众人的视线之外，只见不远处一蒙面男子，正拿着箭弩对准正在打斗中的陆景辰，宋妍来不及思考，便冲了出去，千钧一发之际，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射向陆景辰的箭头。宋妍矮小，所以箭弩并未射中宋妍心脏，但还是射在宋妍的心脏上方，四肢五骸都传来了痛感。
“妍儿”陆景辰看应声倒地的宋妍，更是杀红了眼，待护城军赶到之时，陆景辰与侍卫已杀了数十人。援兵已到，陆景辰连忙来到宋妍身边，抱起宋妍。
“妍儿，你坚持一下，我带你找大夫，你怎么这么傻。”
宋妍早已疼的几乎晕了过去，来到回春堂门口，只见灵儿和韵儿带着廖青青也赶往此处。
“小姐怎么了？”
“青青怎么了？”他们几乎脱口而出。
医馆门被敲开，大夫连忙看着两人的情况。
“这位夫人中的是毒箭，需要封住经脉，然后解药来解毒，小店无法解毒，只能封住经脉，不至于让毒素蔓延。这位夫人要早产，需立马生产。”
“那还愣着干什么？”
“公子，两位夫人都情况都耗时耗力，我只能先救一位，另一位还是另寻别处医治。”
灵儿看着陆景辰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遂来到陆景辰身侧说道：“将军，救救小姐。救救小姐。”
廖青青虚弱的向陆景辰伸出手，“景辰，景辰，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
“公子快做决断，两位夫人都耽误不得。”
“将二夫人抬进去生产。”
众人惊愕，连同身侧赶来了大山和长风也错愕在原地。“少爷。”
韵儿最先反应过来，随即从陆景辰怀中一把夺过宋妍，交给长风，长风抱着宋妍一路小跑来到别处的医馆。
陆景辰依旧跪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直到医馆中响起婴儿的啼哭声，可陆景辰丝毫开心不起来。
“恭喜公子，是位小姐。”
陆景辰起身进屋看了一眼平安无事的廖青青，随即对身侧接应的人说道：“送二夫人回府，好生照料。”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长风抱着宋妍走了一条街才找到医馆，医官看着奄奄一息的宋妍连连摇头。
“太迟了，毒已入骨髓，纵使封住经脉，恐怕也救不回来了。”
“先生，先封住经脉再说。”
“好，快进来。”
前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封住了宋妍的全身经脉。大夫转身对他们说道：“宫中御医或许能解此毒，不妨一试，快带人回去吧。”
“多谢大夫。”
长风抱着宋妍走出医馆，便撞上迎面跑来的陆景辰。
“少爷，大夫说御医或许能解毒。”
“好，你送她回府，我去宫中请御医。”
众人将宋妍送回宜园不久后，陆景辰便带着御医匆匆回府，御医诊脉之后，接连叹气道：“郡王，王妃毒已入骨髓，若能再早一些封住经脉，老臣还有九成把握，如今不过三成把握。还请郡王有个心理准备。”
御医的话犹如五雷轰顶般袭击着陆景辰，竟是他自己生生剥夺了宋妍活下去的机会，陆景辰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射在宋妍床榻处，众人连忙相扶。
“郡王务必保重身体，老臣一定竭尽全力救治王妃，不过纵使醒来，恐怕身体耗损也会影响王妃的寿命。”
“你是说折寿？”陆景辰诧异的开口。
“正是，此毒极其耗损身体，而王妃又没能第一时间封住经脉，即使救回来，也必有损耗，还望郡王见谅。”
陆景辰静默不语，一侧的丫鬟以及灵儿韵儿则纷纷小声啜泣着。
御医将解毒之法说与陆景辰，无疑是字字句句在剥离陆景辰的血肉。
御医说话间已经吩咐下去，此毒难解并非是解药难寻，只是因解毒之法较难，需要中毒者在蒸屋内日日用药物浸润不得停歇，让体内毒素，随着体表蒸发，另外每日早晚两次割腕放血，前后持续七天七夜，日夜不得间断。
御医将解毒之法说与陆景辰听后，陆景辰紧皱的眉头越发皱在一起，宋妍自小何曾受过这等苦，反倒是进了自己府中，倒是无一日安宁，如今连身体也要跟着饱受折磨，思及此处，陆景辰悔不当初，如果自己对宋妍好一点，是不是就不必受这些苦，陆景辰后悔了，后悔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舍弃了宋妍。这一次，他也想不出万全之策，但他已经暗自下决心要同宋妍共生死，若宋妍救不回来，他索性就陪她去了，剩下的路，陆景辰要陪着她一起，无论生死，执手不弃。
陆景辰趴在宋妍耳边，笑中带泪的说道：“妍儿，我后悔了，若你平安度过此劫，日后我绝不让你伤心，岁月悠悠，只求同行，若你熬不过来，黄泉路上等等我，你总要给我个赎罪的机会。”
七天七夜，陆景辰几乎寸步不离，在临时搭建的蒸屋内，丫鬟们尚且一个时辰换一次班，而陆景辰则日日夜夜在里面守着宋妍，屋内的温度比烈日炎炎的午日还要高上几分，进去片刻便就湿透了衣衫，陆景辰不顾众人的阻挠，决然的进去陪着宋妍一起熬着。宋妍父母虽然对陆景辰不满，可现下倒也是任由他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宋妍，毕竟此时的陆景辰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
是日，伴随着御医最后一次放血，宋妍的血色恢复如常，御医和陆景辰都颇为欣慰.
陆景辰欣喜的问道“那她何时能醒来？”
“王妃脉象平和，只一两日便可醒来，郡王快带王妃回房吧。”
“好，有劳御医了。”
陆景辰为宋妍搭上披风便抱着她走出木屋，将宋妍放置在床榻上，看着面色白皙的宋妍竟然喜极而泣：“妍儿，谢谢你给了宋妍和陆景辰一次新生的机会，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少爷，您去歇息一下，我来照顾少夫人，您这个样子少夫人醒来看着该心疼了。”
“不必了，兰若，你去厨房备着参汤，等妍儿醒来便拿来。我要亲自照顾她。”陆景辰的目光多了些柔和，此时此刻他只希望宋妍睁眼醒来看到的是自己。
又过了一日，宋妍终于醒来，看着趴在自己身侧的陆景辰，嘴角的胡茬已经布满了脸颊，看着他完好如初的样子，宋妍轻轻抚上他的脸。宋妍并不后悔为陆景辰挡下哪一箭，纵使不能跟陆景辰在一起，那也是自己倾心爱着的人，她愿意为此奋不顾身。
陆景辰感受到宋妍冰凉的手指拂过自己的脸颊，随即清醒过来“妍儿，可还有哪里不舒服？饿了吗？渴了吗？”
宋妍皓齿轻启，微笑的说道“我不喜欢你这样不修边幅，我还是喜欢你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
陆景辰大喜，俯身趴在宋妍耳边说道：“等我，我去洗漱后来见你。”
陆景辰唤来兰若及宜园的丫鬟亲自照顾宋妍，自己则独自回到自己院中沐浴更衣。
兰若恭敬的向宋妍见礼“少夫人您终于醒了，这些日子少爷魂都没了，日夜不离的照顾着你，不曾假手于人。”
“看出来了，他如此这般模样，我竟是半分怨气都没有了。”
宋妍一口口的喝着兰若喂来的参汤，兰若为她讲述着这几日陆景辰衣不解带照顾自己的情景，宋妍内心倒是感激不已。可宋妍想起那日凶险的情景还是心有余悸。
“兰若，可查清那日是谁刺杀你家少爷，大家都无事吗？”
“夫人放心，就您替郡王挡下一箭，众人都无事，都是皮外伤，是西夷的人，那个争储王子的余党，要为他们王子寻仇，最后已经被护城军全部拿下。”
“那便好，幸亏不是陆景辰受伤，不然边关恐怕会战事四起。”
刚进门的陆景辰，听到宋妍的话语，不免有些失落，随即上前说道：“你受伤也不行。妍儿，你要是有个闪失，我也不会独活。”
众人见状自故退了下去，留下陆景辰一人伫立在榻前深情的凝望着宋妍。
宋妍被陆景辰深情凝视的有些不知所措便开口转移了话题：“兰若都同我说了你这几日对我的照顾，陆景辰，谢......”宋妍的谢谢还没说出口，陆景辰便俯身亲吻着宋妍，这一吻夹杂了这么久以来的朝思暮想与自责，良久陆景辰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妍儿，我是你的夫君照顾你是应该的，何况你是为我受的伤。所以我不要听你说谢谢。妍儿，我后悔了，我后悔自己这段日子的所作所为伤了你的心，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在边关那些夜深人静的日子想你，在战场浴血奋战的时候依旧想着你，无时无刻都在想你。追击西夷的时候，我曾陷入他们的夹击中，我甚至想过如果就此血埋黄沙地，也避开了许多纷扰，可我们还有婚约，我不能让妍儿成了寡妇，一辈子呆在郡王府。纵使我们有朝一日会分开，我也希望你是自由的。所以凭着这个信念我才能绝处逢生。”
“所以你是抱着与我和离的信念活下来的？”
“妍儿，你倒是真会抓重点，我是抱着不让你成为寡妇的意念活下来的，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宋妍要生生世世做陆景辰的妻子，生同衾，死同穴，若有一日你先我而去，那我必然紧随其后。”
“那若你先去了呢？”
“我会给妍儿留下和离书，若我们妍儿还年轻，便找个爱慕的你的男子嫁了，由他来照顾你，若妍儿已经白发苍苍，那我便求阎王准许，让我回来带你一起走。”陆景辰坐在宋妍身侧，与宋妍嬉笑着。
宋妍从来都明白陆景辰的为难，所以也从不要陆景辰多加解释，只要陆景辰一个眼神，她便能够原谅所有的过往，然后沦陷于陆景辰的温柔之中，日复一日的学着自愈。
“陆景辰，我都明白，可我还是会伤心，伤心你的选择不是我。我一直在学着自愈，学着与自己和解，可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少次你这般舍弃，所以陆景辰，不要让我总做那个被舍弃的人，好不好？”
“好，妍儿，不会了，绝对不会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
“倒也不必如此，其实在你出征之前，我就已经说服自己了，我不求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希望我们三个人之间能找到某种平衡。那边梳妆台抽屉里的香袋，是在你出征前夜做好给你的，你去打开看看。”
陆景辰拿到香囊，看着长信潸然泪下，宋妍为了这段感情竟然能够放下自己的骄傲，放下自己的一切来迎合这段感情，陆景辰本想顺着话题坦诚宋妍的伤势，坦诚因为自己的抉择，让宋妍损耗过度，折损寿命之事，现下陆景辰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也不敢说。
他将香囊挂在腰间，对上宋妍真挚的眼神开口道：“妍儿，我以后都不会惹你伤心了。”
“嗯。日后有事情，我们一起面对。”
陆景辰告了假，日夜不离的守护着宋妍，仿佛回到出征前那段平静的日子，半月后，宋妍伤势已然在陆景辰的细心呵护下好了起来，日日前来探望的亲朋好友倒是让宋妍原本静谧的宜园门庭若市了起来。
陆景辰每日亲自为宋妍鞍前马后，迎来送往。是日，送走了宾客，宋妍倚在门边冲着陆景辰问道：“青青是不是快要生产了？”
陆景辰端茶的手颤抖了一下，随后恢复平静。
“她快出月子了。”
“怎会？”
“那日她惊吓过度早产了，好在母女平安。”陆景辰说话间几度哽咽，宋妍也只当他是心有余悸，连忙上前安慰陆景辰。
“那这些日子你一直在照顾我，可有去看过她们母女？”
陆景辰躲闪着宋妍的目光“还未得空。”
“景辰，去看看她们，现下我已经痊愈了，你不能厚此薄彼，去看看她们，等过几日我身体痊愈了，就亲自为孩子张罗满月酒，这是你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要隆重些。”
陆景辰一把抱住宋妍，在她的怀里手足无措般的哭了起来。
“妍儿，是我对不起你。”陆景辰此刻知道自己再也不敢将实情相告，这样懂事的宋妍，他怕自己再一次失去，所以他选择了隐瞒，连同知情人都为了宋妍免于伤心，选择避而不谈这段波折。
“景辰，不是说好了，凡事一起面对吗，去看看她们，可别给我留下善妒的名声。”宋妍嬉笑的双手捏过陆景辰的脸颊，自从宋妍醒来，她珍惜着这份来之不易的重生，更珍惜着与陆景辰的相守，因为为他挡箭那刻的奋不顾身是发自身体的本能，爱他也是本能。
宋妍的体贴，宋妍的赤诚，宋妍的小鸟依人都让陆景辰毫无招架之力。
“妍儿，我去去就回，等你身体好些，也给我生个孩子可好。”陆景辰不安分的手来回在宋妍身后摸索着。
“你快去吧。”
陆景辰在宋妍的再三催促下来到廖青青房中，廖青青房间内冷冷清清，廖青青见到陆景辰也一脸从容，丝毫没有怨怼。
“青青，我来看看你们母女。”陆景辰轻声开口道，此时此刻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来看望廖青青，大抵只有责任，身为夫君和父亲的责任。
“景辰，孩子至今还没起名，王妃身体不好，我也一直没去打扰你们，现下你总算想起我们母女了。”
“青青，我...”
“景辰，你不必说了，当你选择先救我的那一刻，我便没有任何怨言了，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日后为了孩子，你能时常来看望我们一下，我也就知足了，其他的也并无所求。”
“青青，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如释重负，你放心，我不会弃你们母女于不顾，我何其有幸有你跟宋妍这样的明事理的夫人，等宋妍身体好些，她说她要亲自为孩子操办满月酒。你就安心坐月子就行，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我定然为她风光大办。”
“好，等我身子好些，就去看望宋妍，她向来博学，不妨孩子的名字不如就让她来取吧。”
“好，等我回去让她起几个。”
陆景辰与廖青青一同逗弄着孩子，逗留了些许时间便离开了。这些日子挤压的公务也得以处理，生活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他每日按时上朝，下朝之后无事便来宋妍院中，偶尔也会去廖青青房中，他们三人之间真的找到某种意义上的平和相处的方式。
宋妍为孩子起名：“陆伊”，取自《诗经》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她希望陆景辰的女儿能早日长成亭亭玉立如伊人一般，遗世而独立。”
廖青青也对这个名字颇为喜欢，时常抱着伊伊不停的嬉闹着。宋妍自是亲自为陆伊大办满月酒，东虞城的豪门尽数到场。连皇后都御赐了礼物给襁褓中的小婴儿。
送走了宾客，宋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宜园，连衣服都懒得换下，便趴在炕桌上休憩。陆景辰紧随其后，连忙抱着她宽衣，语气温柔的说道：“妍儿今日辛苦了，为夫为你宽衣后再睡。”
宋妍闻声紧紧抱着陆景辰的脖子撒娇：“景辰，让我睡会，我不想动，自从伤好了以后，明显感觉身体不如从前了，动不动就疲惫。”
陆景辰的动作停滞了一下，转而对宋妍说道：“我抱你去榻上睡。”
陆景辰照顾宋妍入睡后，自己也脱下衣服在宋妍房中留夜，这一夜宋妍昏睡中继而高烧四起，陆景辰连忙为宋妍擦拭额头，吩咐丫鬟找来郎中。
郎中诊治后对陆景辰说道：“郡王，不宜让王妃过度劳累，王妃的身体断然是不能跟从前相比的，劳累过度，人就容易拖垮，各种问题也就随之而来。”
陆景辰送走了郎中，彻夜不眠的照顾着宋妍，清晨宋妍醒来便看到陆景辰趴在自己身侧，随即轻轻摇晃着陆景辰的胳膊。
“昨夜我迷迷糊糊的，是发烧了吗？现下四肢五骸都散架了一般。”
“嗯，郎中说你劳累过度，这几日你不要到处走动了，在床上好好静养。”陆景辰严肃的说道。
“好，我也想好好睡上一觉，时辰不早了，你快去上朝吧。”宋妍催促着陆景辰前去上朝，陆景辰走后，宋妍喝了药便又睡了过去，睡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就被陆伊的啼哭声吵醒。
宋妍唤来丫鬟才得知，廖青青抱着孩子过来给宋妍请安。
“快让二夫人和小姐进来，外面风大。”
廖青青进门恭敬的对宋妍施礼：“姐姐，听闻你昨日起了高烧，这些日子你为了伊伊的满月酒甚是操劳，你本就身体有损，还让你这般操劳，不当面致谢，我也是寝食难安。”
“青青，你严重了，无事，休息几日便好了。”
“姐姐，这些日子我没出月子，一直未能跟你致歉，都怪我那日早产，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落下这些毛病，生生损耗了这么多年的寿命，这件事压在我心里头让我寝食难安，都怪我，日后若有能为姐姐做的，姐姐尽管安排，青青在所不辞。”
廖青青真挚的歉意让宋妍不知所措。
宋妍疑惑的开口：“为何我这一身毛病是因为你？什么损耗寿命？跟你有什么关系？”
“姐姐不知？那日我早产，韵儿将我送到回春堂，此时景辰抱着受伤的你也来到回春堂，可回春堂大夫只能先救一个，所以才害的姐姐生生错过时机，才使得姐姐毒入骨髓，受了这么多苦，身体也亏损巨大，御医说即使救回姐姐，也会耗损至少十年的寿命。”
宋妍用尽全力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眼角含泪的说道“所以大夫先救的是你？”
“姐姐，你也别怪景辰，当时我有孕在身，危在旦夕，景辰也是迫不得已才做的选择，姐姐的这份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再与姐姐相争，我也同景辰说过，日后不会再有所奢求。”
廖青青句句感人至深，宋妍听明白了，却也再也笑不起来。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廖青青走后，宋妍唤来青梅去将灵儿和韵儿喊来。